在广云城雄伟的城墙上，有数百万灰工日夜不停的劳作。因为常年混迹在水泥和钢筋的世界里，这群广云城的底层群体被叫做：灰工。

    绑着灰色布条的，便是苏牧。

    苏牧看了雷胖子一眼，神色平淡道：“你一次检测需要花费三分钟，现在距离日落还有一个半小时，而在我身后还有一百多人。也就是说，在日落前你肯定检测不完的。所以，你在这里每跟我多说一句话，就要少赚3块钱。现在……，你确定还要再跟我继续聊聊人生吗？”

    “呀哈，敢跟老子顶嘴？”

    雷胖子听不懂苏牧在说什么，但直觉告诉他，他的智商受到了打击，恼羞成怒的雷胖子撸起衣袖，准备狠狠的教训一下眼前的灰工。

    苏牧淡然道：“想打架吗？我有信心让你今天下午都做不成生意。”

    “特么的……”

    雷胖子看了眼苏牧身后排队的人群，再看苏牧的个头，虽然比他瘦一半，但大冬天的短袖麻衣露出的肌肉却不是盖的，双方下狠手绝对可以打到太阳落山。

    雷胖子一时间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顿时被气的够呛。

    这时，雷胖子身后一名看样子是这个站点管事的山羊胡子老头撇了苏牧一眼，冷声道：“给他测！”

    雷胖子立刻涨红了脸，憋住怒火道：“交钱，你要哪个？”

    在雷胖子身边有个长桌，上面用支架撑起了三枚透明的水晶球，三个依次从小到大，各有不同。

    “那个！”

    苏牧指着体积最大，直径大概二十厘米的水晶球。

    雷胖子错愕道：“你确定没搞错？”

    三个水晶球代表着三种测试潜能的仪器，体积最大的，测试最精准，数据误差更是往上靠。当然，价钱自然也最高。

    灰工每个月的工资是15块钱，而三个仪器测试一次的价钱分别是3块，10块，30块。

    对于期望通过潜能测试改变命运的，一年不吃不喝也只能攒出一百多块的灰工来说，第一次测试时都会选择3块钱的，在潜能点到达30%的时候会选择10块的再来一次，如果新数据到达了40%以上，那么，这个人才会考虑四处借钱来一次豪赌。

    但苏牧却不一样，他居然直接选择了最贵的。

    “如果有的选，就选最好的。”

    苏牧递出一叠纸币。

    雷胖子嘟囔一句，接过钱，开始数钱：

    “2毛，4毛，5块4，6块4……，30？！再来一次……”

    雷胖子足足花了十五分钟，数了三次，才确定确实有30块钱到手。

    雷胖子将钱放到身后的生锈铁盒内，用小锁锁上，这才转身道：“把手擦干净再放上去，潜能点到达50%以上就算通过测试。”

    “我来之前就洗过澡了。”

    苏牧说着，上前一步，将手放在最大的那枚水晶球上，闭上眼睛，心脏微微加速。

    半分钟后。

    一道乐呵声响起：“噗，百分之零的潜能？破纪录啊！”

    苏牧睁开眼睛，看到水晶球边上的仪器上显示着0%的数字。

    身后人群传来一阵骚动。

    不知什么时候站立起来的山羊胡子老头瞥了眼仪器，重新躺回竹椅上，闭上眼睛，双手归笼袖中。

    苏牧似乎早有预料会是这种结果，缓缓吐出一口热气，漠然转过身，聋拉着肩膀，走向街道。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的斜斜长长。

    来到这个世界大概有七年了吧，刚开始的时候，差点饿死街头，后来上了城墙，成了一名灰工。

    时光流逝，浑浑噩噩中接受了现实。

    没想到意外遇到了林洛，看到了更广阔的的世界。

    也因为林洛，苏牧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