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然并不知道宁清凤和张玲兰想的是什么,见她们一瞬间呆住,浑身都僵硬了似的,冷笑一声。
“早承认不就好了吗?非要浪费我这么多时间?”
她捏了捏手,眸色沉了两分。
宁清凤咬了咬牙。
见此,她索性破罐子破摔,怒道:“就算有老娘又能怎么办?宁然,你有本事就去找那个女人算账,欺负我家算是怎么回事?!有本事你别欺软怕硬啊!”
张玲兰浑身冰冷,听见宁清凤的话,总算回神了点,附和着道:“对,这不关 的事,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也因为你!宁然,都是因为你,我们才会和那个女人合作,她就算找麻烦,找的也应该是你,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不能迁怒到我们身上,那个女人也不能!”
照张玲兰的想法,那个叫周曦的女人就该和宁然狗咬狗!
凭什么都把账算在她们身上。
这番话听得宁然觉得荒谬极了,难以理解宁清凤和张玲兰至今还把所有事情都算在她的身上。
这都什么脑回路?
怕不是脑袋被门给夹了吧?
宁然一言难尽的看着她们,深深吸了一口气,“你们觉得,我会跟不是人的东西计较吗?”
“你?”宁清凤顿时怒火中烧,“宁然你别太过分!你当老娘怕你吗?!”
张玲兰死命的连忙扯住宁清凤,压低声音提醒:“娘,不行,不能动宁然,外面还有她带来的警察啊!”
“我用你提醒?”宁清凤一把甩开张玲兰。
张玲兰一时没站稳,差点直扑到地面上摔个狗吃屎。
宁清凤再看向宁然时,见自己都暴露出来,赖也赖不掉,就摆出一副无赖的嘴脸。
“就算是那样又怎么样?谁能证明老娘动手了?就凭那个女人一面之词,还能把我送进监狱不成?”
宁然麻木的看着她,“周曦的确不能。”
如今顾季沉回去,周曦肯定不会有心思再管宁清凤母女,说不定都自身难保,想不起来宁清凤母女了。
这时的宁然还不知道,周曦早就离开了部队。
宁然那么说,宁清凤果然就得意的扬起下巴,“你知道就好。”
宁然却话锋顿转,冷笑道:“周曦不能,我却能。我甚至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你们给弄死,并且保证不会有人追究此时。”
她声音里透着彻骨的寒意,听得宁清凤那得意的笑容一下子凝固在嘴边。
张玲兰蓦地想起她曾经差点被宁然掐死的事情,看宁然的眼神里立即流露出恐惧。
宁清凤定定看着宁然,突然摇头,“你,你不可能!你杀了人,你也会去坐牢!你不会坐!”
“谁说我不会了?”宁然冷酷的说,眼神忽然就变得无比残忍,温声细语的跟宁清凤和张玲兰描绘。
“你们不是知道了吗?警局里都是我的人。我随便找个什么由头,把你们给抓进去,然后扣在里面,一点点的给折腾弄死,事后再随便寻个由头,说你们畏罪自杀也好,翻然悔悟自杀也好,谁又会管呢?”
她走近宁清凤,余光瞧着张玲兰,像一把尖锐的刀子在张玲兰和宁清凤身上凌迟。
“你们觉得,依你们现在的名声和关系,谁又会管你们呢?噢,姨夫张大柱吧?但你们这么些年过来了,他对你们还有感情吗?还有一个张孝天,他没了你们这个亲娘跟亲姐,只怕要快活的笑出来吧?”
随着宁然一步步逼近,宁清凤觉得自己仿佛真的看到了死神一般,越来越窒息。
张玲兰下意识的后退,本能的离宁然远了点。
而宁清凤竟然真的顺着宁然所说的去想,然后就瞪大双眼,又惊又怒道:“宁然,你敢?!你找死是不是?”
愤怒之下的宁清凤忽然扑向宁然。
宁然灵活的闪身躲过,一脚就踹上宁清凤,把她踢了出去。
宁清凤身子撞在门上,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疼的宁清凤脸都扭曲了。
张玲兰被叫的尖叫一声,惊慌后退间不慎被自己给绊倒,跌坐在地面上,形容狼狈不已。
宁然没再管张玲兰,听着宁清凤的咒骂声上前,停在宁清凤面前,俯下身去,径直盯着她。
“你现在说说看,我敢不敢做呢?”
宁清凤死死盯着她,眼神恶毒的像是要在宁然身上剜出一个洞来,但在触到宁然那压抑又冷静的可怕的目光时,倏地怔住,心底泛起一阵冷寒。
直到这个时候,宁清凤终于不得不承认,宁然真的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宁然了。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宁然已经变得如此彻底。
宁然也没有非要宁清凤的一个回答,只是慢条斯理的活动了下手腕,慢慢的挽起衣袖。
宁清凤不明所以的看着宁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然后,宁然就露出了自己纤细白皙的手腕间,那个木镯子。
另一只手两指微曲敲了敲它,面无表情的问宁清凤:“小姨,你说,这镯子你看着眼熟不眼熟?”
早在宁然问出话前,宁清凤就注意到了它,瞳孔骤缩,表情忽然变得又阴又沉,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张玲兰一愣。
那不是……
她突然明白过来。
依宁然的性子,她们得罪了她,她肯定直接收拾她们了,又怎么可能会给她们磨蹭这么久的时间?
难不成……难不成宁然这次来,不单是为了找她们算账,更是为了……这个镯子!
宁清凤攥紧手,撇过脸去,“我不知道!”
宁然面色如常,丝毫没什么变化,只是声音听上去冷森森的。
“数年前,我和我母亲一次外出,回来时,这镯子就不见了。当时我母亲很难过,急的寝食难安,寻了好些天,都没找到塔。”
“我同我母亲一直以为,这镯子是掉在了来回的路上。但从未想过,也有可能是一开始就没带出过家门。”
她低眼看着宁清凤,“我亲爱的小姨,那位周曦周小姐说,这镯子是你给她的。不如你说说看,你为什么会有我母亲的东西,为什么会保留这么多年?”
顿了顿,宁然一只手摩挲着那木镯的镯身,上面光滑的简直不像许久都没被人戴过。
“或者,你也可以说说看,你究竟瞒了我一些什么事情?如果值得知道的话,我不介意考虑考虑,要不要饶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