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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0)
    段青泥脑洞大开地想这原就是一本纯爱向的狗血文学,再加上老子长得貌美如花,又温柔善良,玉宿这个深柜怕是垂涎已久了罢!

    我迟早取你性命。这时候,对面那位深柜忽然开口,但不是现在。

    段青泥:

    算了。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我上天枢山,确是为找一个地方也有可能,就是你们说的长岭禁地。玉宿道,但这些都与石无棱无关。

    他偏头望向段青泥:所以我想知道,你得到石无棱的消息,是从哪里来的?

    段青泥定定回应他的目光。

    片晌过后,他学着玉宿的样子,加重语气道:这也不用你知道。

    随后只听噌的一声,匕首出鞘!

    直把段青泥骇得一跳,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接连朝后退了好几步。

    但玉宿没有看他,也没有追问,只是借着周遭薄弱的光线,以刀尖在墙壁上绘制了一些交错的线条。

    段青泥环顾一遍周围,很快会过意来,道:你在画这里的地道?

    玉宿嗯了一声。他的洞察能力向来敏锐,无奈于地底环境太暗,只能画出一个大致的轮廓。

    但画到一半的时候,匕首被段青泥夺了过去。

    不用画了,你画不完的。他凭记忆向玉宿解释道,以我目前了解到的,这条山底地道,几十年前一直在挖。到了傅情这一代,早就挖得四通八达为了建造所谓的寒听殿,他将整座山的根基捣得七扭八歪。

    玉宿依然看着他,难得认真地选择倾听。

    作为通读全文的穿书者,段青泥对天枢山的过往基本了如指掌。

    当年为给段秋筠修造宫殿,傅情一度是无所顾忌,拼了命把整座山底挖穿。而今他们所在的地方,多半就是那时遗留的一处地道在这里打通的开口极多,地形条件十分复杂,每个开口都通往不同的角落,寻常人根本不可能摸清路线。

    我明白你有你的目标,但这里绝不能作为起点。段青泥道,光靠摸索太费时间了,找捷径才是最重要的。据我所知,傅情当年修筑寒听殿的时候,留过一张亲手绘的设计图纸那张图纸肯定可以帮到你。

    玉宿问:图纸在哪?

    段青泥犹豫了一会儿,道:没记错的话,好像是一半归慕玄,一半归长老们保管吧

    玉宿二话不说,扭头走了,显然不抱任何希望。

    段青泥则在后方,轻飘飘道:早说让你相信我吧,指不定蒙汗药都用了等慕玄变成咱们的人,还有什么玩意儿交不出来?

    玉宿脚步骤停,段青泥来不及收势,便猛地一个前倾,实打实撞上他的后背。

    嘶

    段青泥正准备发火,玉宿却道:别动。

    此话一出,气氛顿时凝固起来。段青泥第一反应是有危险,便立马敛去笑容,紧张地问:怎、怎么了?

    玉宿说:有机关。

    狗东西,又来这套。

    段青泥冷笑一声,道:你以为我还会信吗?

    话音刚落,自黑暗的头顶上空处,陡然传来咔嚓、咔嚓一串清晰入耳的脆响。

    慢着不会这么倒霉吧,他娘的又来真的?!

    两个人都没反应过来,脚底再次响起震耳欲聋的轰鸣。但这一次不是身体下坠,可能是碰到脚边某样特殊的机括,段青泥被整个托举起来,压根来不及反抗,便被强行朝某个方向推了出去!

    艹!!!

    因着速度实在太快,再加突如其来的白光太过晃眼,等段青泥尝试适应过来的时候,于他周围的环境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幽冷漆黑的地道彻底消失了。脚底没有淤泥,前方也不再望不见底。

    伴随刚才那道机关的突然发动,他和玉宿被推赶出去,从地道深处径直往上,传送到一间干净空落的小屋子里。

    准确点说,是那间屋子里的床上。

    因为床板的背面,就是通往地道的开口。他们是从地下直接翻上来的。

    厉害了!段青泥惊讶道,怎么古时候还有任意门啊这是谁的房间?

    但是很快,他的嘴就蹦不出一个字了。

    手边被褥的质感很柔,很软,摸上去是价值不菲的绸缎。随着床头铺天盖地的紫色纱帐,犹如瀑布一般散落,遮掩了桌边一对大红烛台的火光。

    软床,纱帐,红烛,熏香。

    段青泥和玉宿,两个狼狈的人,头顶杂草和满脸的泥污,就在这样的环境里互相对视。

    段青泥:

    玉宿:

    这波到底几个意思?

    生怕他段青泥不肯怀崽,冒险到一半场景切换,直接送一张豪华大床?

    段青泥来不及说话,玉宿的大手已从身后搂了过来,他顿时惊得瞪直了眼睛。

    不,不要!!

    反派大哥,我再怎么迷人,也求求你矜持一点!

    然而玉宿的手往前一扣,只是捂住段青泥的嘴巴,示意他不要出声。

    下一刻,更魔幻的事情发生了。

    屋外脚步声很轻,不多时走出一道人影,缓缓在门前站定。带着几分羞涩、娇怯,还有难以形容的期待。

    师父,我准备好了。

    就那个熟悉的声音,段青泥只听上一遍,也能当场吐血的程度。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根本不是他和玉宿在走剧情,而是专门给主角攻受准备的场景

    这是传到了慕玄和柳如星的房间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太困啦!!!明天再看评论区~

    谢谢大家支持~

    第14章 师兄来了

    当时段青泥整个人都震惊了。

    他一直很明确自己不愿意搞基,但这不代表他想近距离观摩别人搞基。

    尤其慕玄柳如星这样的,那恶心程度足以让人自戳双目。

    段青泥深吸一口气,回头去看身旁的玉宿,而玉宿二话不说,第一反应便是摸腰间的匕首。

    不行!段青泥急忙按着他道,先别动!

    别人倒是无所谓,这书的主角受要是被反派削死了,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他犯不着为一个纸片人,间接赌上自己的命运。

    但玉宿没有这些顾虑,他依然紧握着匕首,目中显有几分质疑与不解。

    你知道我们被传到哪儿了吗?

    段青泥以最短的时间下床,透过纸窗微薄的空隙,眺望屋外重叠几层高墙,以及内外各一圈的守卫弟子,远远望去黑压压一大片整座天枢山独有一个地方,才能配上如此浩大的阵仗。

    这是长岭高层住的符阳殿。不光慕玄和那些长老在这里,也是上一任掌门住过的地方。段青泥微微定神,又朝外确认一遍,片刻后才肯定地说,自从傅情失踪之后,长岭对此事颇为重视所以这块地盘戒备森严,哪怕我也不可随意出入,上门必须先通禀长老。

    短短两句,言简意赅。玉宿迅速明白了其中利害。

    段青泥的掌门之位还没坐稳,长岭高层中的不满人士也不在少数。如今贸然闯入符阳殿,便是他这做掌门的带头破坏规矩,公然蔑视长岭老一辈的权威此乃大不敬罪,亦是身为掌门不可犯的大忌。

    这时候,忽又是嘎吱一声木门轻响。外面的柳如星不再忸怩,小心翼翼地推开屋门:师父,徒儿来了。

    !!!段青泥浑身紧绷,来不及计划下一步,玉宿却飞快上前,猛地一脚踹开了纸窗!

    段青泥:你

    一阵又沉又钝的巨响过后,柳如星面色陡变,尖着嗓子喊道:什、什么人?!

    段青泥只感觉身子一轻,便被玉宿双手托抱起来,一巴掌扣进怀里:抓稳。随后三两步踏上窗沿,一个纵身朝外跳了出去!

    这间屋子原就不高,两人刚四平八稳落了地,头顶柳如星的声音已经炸开了锅:来人啊!有刺客!!

    快抓刺客!

    师父你在哪儿,我好害怕呜呜呜

    符阳殿不似寒听殿那般冷清无人,嚎一嗓子便能喊来成群结队的守卫。不多时混乱的脚步声已响彻整条走廊,墙外也有大批弟子闻声赶了过来。

    而此时周围没有障碍物,也没有任何植物可以遮挡。段青泥和玉宿几乎是挂在窗外的空地上,只等一群人前后夹击,立马能将他俩当场抓包。

    完蛋。段青泥啧了一声,这回慕玄有话说了

    千钧一发之际,玉宿望了眼天,忽偏头道:我把人引开,你留在这里。

    啥玩意?!段青泥呼吸一滞,你放什么狗屁

    最后一字未能出口,玉宿大手往前一伸,堪堪揪住段青泥的后领,跟拎猫儿似的把人提了起来随后肩臂骤然发力,带起他整个身体,朝天上猛地一抛!

    ???

    那瞬间根本反应不过来。段青泥眼前蓦地一花,待回过神时,已被扔到斜对面一处高耸的屋顶上,恰好与地面的视线卡成一道安全的死角。

    玉宿!

    段青泥好不容易站稳脚跟,下意识想开口喊一声。

    但玉宿只是瞥他一眼,便飞身跃向另一边的长廊,行径间迅速抽开匕首,对准最显眼的地方,狠狠脱手掷了出去!

    找到了,人在那儿!!!

    赶紧追!!

    来人啊快去通禀仙尊大人!

    霎时之间,一众长岭弟子如同潮水一般,纷纷朝玉宿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

    他们越追越远,越追越分散,连带着嘈杂的呐喊一并消失不见没过多久,远离人群之外,一片沉寂无声的屋顶上方,只剩下某条孤零零的漏网之鱼。

    段青泥头顶苍天,两眼通红,几乎要流下温热的泪水。

    你个天.杀.的.狗.玉.宿,老子跟你没完

    此时此刻,他是真的要流泪了,但并不是因为感动。

    屋顶上完全不避风,一阵一阵席卷着沙砾灰尘,反复而精准地冲击他的面门。

    现如今又是夜晚,一天当中最冷的时候,高处的气温一度近乎凝结成冰。

    但这些其实都不是重点。

    最最要命的在于,这地方又高又陡,离地面很有一段距离。玉宿把段青泥扔上去的时候似乎没有考虑他不会轻功,压根不可能自己飞下去。

    所以整整一个晚上,段青泥就缩在那个小角落,像等爸爸接放学的幼儿园小孩。

    一个时辰过去,没有。

    两个时辰过去,依旧没有。

    三个时辰过去,天快蒙蒙亮了。依然不见他的人影,也不知那边情况如何。

    段青泥被风吹得有点犯困了。摇摇晃晃,东倒西歪。

    他没能控制自己,以至于眯眼打盹的时候,不慎踢翻了旁边一块碎瓦。

    顿时嘭一声脆响,惊起门前一众守卫。

    谁?!是谁在那儿!

    段青泥自己也吓醒了,陡然睁眼,额头沁出紧张的冷汗。

    有人在房顶上!

    没准是方才的刺客!

    上去!给我搜!!

    底下有人提起灯笼,刺眼的火光朝上一通乱照。

    段青泥连退好几步,可这角落的活动空间实在有限,挪出挪进都只有一个死字。就当他急得焦头烂额,守卫们往上攀爬的前一刻

    何事在此喧哗?

    一道清亮的声音幽幽传入了耳畔。

    段青泥倍感熟悉,忍不住往下瞥了一眼。

    只见灯火与黑暗交界处,缓缓走出一道陌生而模糊的人影。

    一袭长岭弟子贯有的素衣,腰佩短剑玉牌,衬得身形既挺拔又修长。因而带来的压迫力十足,远比周围的同门众人多出几分强势气场。

    段青泥眯了眯眼,试图看清来人的面容。

    但当对方偏过头的时候,这样的想法便瞬间打消了。

    因为在他脸上,戴着一张难以形容的古怪面具。完全空白的,一尘不染上面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图案,故而被灯火肆意燎得光影斑驳。

    是祈师兄

    居然是祈师兄,他什么时候出来的

    禀、禀告师兄,那房顶上面有人好像是刚才那个刺客!

    见了那人,守卫弟子忙双手抱拳,一众人等皆是毕恭毕敬,似乎对方在长岭享有相当崇高的地位,他们连说话的声音都弱下去几分:

    我们是怕人跑了,想直接上去抓他!

    上面有人吗?

    那位祈师兄转过了身,戴着面具的下颌微抬,无声息地掠过那处死角。

    那一刻,段青泥屏住呼吸,心脏几乎骤停。

    直觉告诉他,那人早已发现了。

    隔着一层面具,一切看不大真切。但段青泥能清楚地感知到,其实他们双方是在对视。

    没有。片刻之后,那人方笑了笑,意味不明地说道,我没看到。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师兄这个身份,后面会慢慢给解释,他和其他所有角色都不一样

    副人格要出来争宠了,玉宿是真的很忙哈哈哈哈哈,一边搞事还要一边自我分裂

    段青泥:他忙个屁啊,等掉马的那天,真正要裂开的是我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