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斌,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黄志刚停了下来,但是没有转身,只是背对着骆斌。
骆斌犹豫了一下,他心中知道黄志刚是想尽快结案,但无头案还有很多疑点,骆斌不甘心带着这些疑点结案,最重要的是,骆斌觉得小新根本不是凶手。
“我想说的是,小新是一个精神状态不稳定的人,在地下密室的这段时间我发现他精神状态很不稳定,时不时会发疯,就算王泉制定了精密的计划,小新也不一定能执行,毕竟我们在监控下没有发现一丁点的证据。”
“还有就是,王泉已经认了贩卖人体器官罪,从他罪行来看足以受到最严厉的制裁,如果无头案真的是他谋划的,他没有必要不承认。”
“我承认你说的这些都有可能,但从客观的角度说这种可能性不大,首先你对那个小新并不了解,不能认定他有没有作案的能力,至于王泉不认罪就更简单了,他故布疑阵,让我们警方花更长的时间去调查无头案,可以延缓他行刑的时间。”
“那动机呢?王泉和小新有什么动机杀害医院的护士?王泉的目的是要死者器官,三个死者的器官没有丢失,院长跟他们又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害她们?”
林晓月也接过话:“没错,当时我被院长抓到之后他没有直接杀了我,反而是把我绑起来,我想杀人不是他的目的,他的目的只是器官而已,把我绑住就是准备挑时间摘除我的器官,所以我觉得他没理由杀害医院的护士。”
而且从常理上分析,王泉根本没有必要在自己医院动手杀人,而且还利用密道把尸体转移位置,他完全可以直接把尸体丢在密道里,这样警方更没办法查,所以王泉是某后主谋从逻辑上根本讲不通。
如果是小新自己的意愿杀人那就更没道理了,他不过是个被药物控制精神的人,跟外界几乎没有联系,跟护士又无冤无仇,在跟正常的小新聊天过程中骆斌发现他真的是个与外界隔绝的人,所以可能性真的不大。
还是那句话,如果他真的想杀人,完全可以带进密道。
无头案精妙的布局对院长和小新来说怎么看都是百害无一利。
“你们两还是太年轻了,跟这种变态的杀人凶手还要谈什么逻辑和动机,行了,这件事你们就不用管了,这个案件到此为止。”
“不行,黄局长,恕我冒昧,我是专案组的组长,这个案件是由我负责的,如果有些疑点没有搞清楚的话,结案文件我是不会签字的。”骆斌已经看出来,黄志刚是铁了心的要结案,他知道自己再多说也没用,只能用强硬的手段了。
黄志刚转过身,用冰冷的目光看向骆斌,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神仿佛在告诉骆斌:“我才是局长。”
“无头案还有疑点,一定要继续查下去,而且现在距离真相已经很近了,用不了太久的时间就能查出真相,难道黄局长你连这几天的时间都不能等吗?”
“是啊黄局长,如果凶手真的另有其人,一旦结案就等于是让真凶逍遥法外了。”林晓月挺身站了出来,她的立场永远是支持骆斌的。
一时间,黄志刚也有些为难,他目光在办公室扫了一圈,沉声道:“你们是怎么看的。”
众人都在犹豫,王斌很了解自己的局长,在这些天办案过程中也被骆斌折服,此时他内心更倾向于继续调查,但他知道黄局长的性格,现在黄局长和骆斌已经产生分歧,他最好的办法就是化解两人的矛盾。
“我虽然个人觉得这个案子还有疑点,但我们也应该相信证据,黄局长说得对,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院长和小新,不过话说回来骆队长说得也有道理,我看这样吧黄局长,我们先把小新找到再作决定,行不行?”
黄志刚犹豫了几秒钟,还是走了出去,临出门前说了一句:“尽快。”
瞧着样子,黄志刚是答应了,王斌也松了一口气。
“骆队长,我们分析一下小新有可能逃去哪里了吧。”
骆斌摆摆手:“追捕小新的事交给搜捕的弟兄们,我们的主要责任还是放在追查真凶上。”
说完看向董杰:“董前辈,你能不能从尸体手腕和脚腕处的於痕判断出当时凶手的打结方式?”
董杰皱眉回答:“这需要我跟痕迹组的人合作才能完成,虽然以前没做过这样的事,但经过对比试验应该能推测得出来。”
得到肯定的回答,骆斌点点头,从身上拿出一根绳子走过去,然后让王斌配合伸出手,在他的手腕上打了个死结:“你先确定死者手脚的於痕是不是被这种死结的打法勒出来的,如果不是再尝试其他的绑法。”
“这个没问题,不过你这个死结是打了三个结口啊,一般人打死结只用两个结口的。”
就在众人不解时,骆斌解释道:“当我进入地下密室看到林晓月的时候,发现她身上被绑着的绳子都是打的死结,也是三个结口。”
林晓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回忆道:“难怪那个时候你是用刀把绳子割开的。”
“随后小新为了让我们顺利离开,自己用绳子绑住了脚,我仔细观察过他绑的绳子,跟一开始林晓月身上被绑着打结方法是一样的,同样是死结,跟这个一样是三个结口。”
王斌反映了过来,补充道:“骆队长你是说小新这个人对绳子的绑法有自己的习惯,他的习惯就是打三个结口。”
“没错,人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如果董前辈能验出尸体手脚於痕是打三个结口的死结造成的,那我就相信小新是真凶,虽然这个案子还是疑点重重,但如果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之后,剩下的就只能是真相。”
“但是在结果出来之前,我们还是要全心投入到案件中。”
“明白!”众人回答得很用力,骆斌想告诉他们的是,自己坚持寻找真相,但不是盲目的坚持,他更相信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