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芳颜回家后,觉得十分疲倦,她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始终挥不掉阿若的话。
她隐约觉得祖父与赵家当年的恩怨脱不了干系,所以祖父才无论如何,都要定下这门亲事。
可她同时又觉得古怪,按照她祖父的为人,没道理算不到赵家的劫数,更没有道理算不到事情在叁个月之前出现了变故。
可祖父一句话都没有说!
木芳颜陷入沉思,起身去寻她父亲木雄安。
木雄安正在家中考验小儿子的武艺,木子岩瘪着嘴,眼里含着泪,正在扎马步。
看木芳颜来了,眼巴巴的瞧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人生出同情。
可木芳颜并没有心疼他,只走到父亲身边,将手里的果盘放下。“阿耶辛苦了,休息一下,吃些樱桃。”
这是宋道隽送来的樱桃,还新鲜的很,量太多,吃不完。
木芳颜挑了些新鲜的端出来,木雄安看一眼自己的女儿,见天色也差不多晚了,让儿子去休息。
“今日宫里的事,还顺利么?”
“阿耶怎么知道?”
“有个同僚瞧见了你,随口告诉我的。”
木芳颜笑笑,“阿耶,您派人去请祖父,可有信儿了?”
木雄安吐掉樱桃核,“我正要与你说这事,我派去的人告诉我,你祖父云游四方去了,不在山上。”
“什么?“木芳颜顿时觉得嘴里的樱桃酸涩的很,心中越发觉得迷惑。
她想了想,便将今日捉人的事告诉了他。“阿耶, 咱们家跟这户人家的遭遇,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木雄安顿了一下,似乎并不想聊这些事。“如今事情既然已经了结,你就不要再管了。等过些时日,你二哥科考结束,便让你阿娘重新给你寻一门好亲事。”
晚膳准备好了,裴氏招呼家人一起吃饭。
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人,木芳颜也没有再追问。
她知道父亲肯定是有所隐瞒,但他不愿意说,这个事情也没什么危害,那自己何必去触及别人的底线,非要让他说个明白。
木子岩练功辛苦,木芳颜大方的给他加了一条鸡腿。
木子岩看见鸡腿,所有的辛苦便全忘记。
木霖智为了即将到来的秋闱,闭门读书,发愤图强,也十分辛苦。
裴氏把另一条鸡腿给了他,见女儿的碗里空空的,笑着给女儿夹了一块羊肉。“你二哥跟小弟这段时间都辛苦,明日阿娘再烧只鸡,鸡腿都给你。”
木芳颜笑了笑,暖心的低头吃饭。
夜里,木芳颜回屋睡觉,才上床,就感觉床上多了一个人。
她还来不及尖叫,就被那人压在身下,狠狠的亲吻上来。
木芳颜闻到熟悉的气味,放松下来,随即恼恨的打他。
甚至生气的咬了宋道隽一口,宋道隽吃痛,松开她的嘴:“你这小泼妇,真是要命!”
木芳颜抬脚踹他,宋道隽轻松抓住她一只脚,暧昧的捏着她的脚,拉开她的双腿,跪在中间。
“娘子这是迫不及待了?”
木芳颜想把腿收回来,却被他捏在手里。只能瞪他:“这大半夜的,你到我家来叫什么?”
宋道隽坏笑:“还能做什么,长夜漫漫,为夫不是怕娘子床榻寒凉,特意来给你暖床么?”
木芳颜:“分明是你起了淫心,想干坏事。”
宋道隽却道:“这就怨不得我了,若是娘子肯早日嫁给我,那我还用得着翻墙闯娘子的香闺,来干偷香的坏事?”
绕来绕去,又绕到嫁人这个话题。
木芳颜还是不太适应,变扭道:““我们不是说好了,等你表兄度了大劫,跟乐平婚事敲定下来,咱们再提婚约的事。”
“这幕后之人抓到了,我表兄与乐平也定了婚事,他还有什么劫难过不去?”
木芳颜高深莫测道:“世上的事,千变万化,只要没有到最后一刻,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化?你表兄这生辰还没到,可不就得多费费心吗?”
宋道隽细细算了一下,距离他表兄生辰,哪里还有叁个月,分明只有两月了。
这小丫头眼神飘忽不定,宋道隽盯着她:“娘子,你不会在敷衍我吧?”
木芳颜心里咯噔一下,漏了一拍。“你胡说什么,我是那种人吗,你才是这种人吧?”
宋道隽淡淡的笑,把玩着她白皙的小腿,手指摸过木芳颜的脚踝,木芳颜忍不住战栗了一下。
这狗男人,太清楚如何撩拨她了。
“不是最好,娘子,你我的婚约已经定了。你可别起旁的心思。”
木芳颜胆肥道:“若是起了,又怎样?”
宋道隽笑盈盈:“若是让我知道,你有什么不该起的心思,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他抬眼的瞬间,目光犀利凶狠。
木芳颜心脏扑扑直跳,可转眼间,他又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好像刚才那凶残可怕的模样,并不是他。
木芳颜换了口吻:“小王爷既然敢娶,我有什么不敢嫁的?可我丑话说在前,我既要嫁,那自是要明媒正娶,可不想落人口实。你与其防着我,不如想想,如何过了你阿娘那一关,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把我娶回去。
我听说,你们皇家娶亲,可比我们小门小户婚嫁要繁琐的多。别到时候我嫁不了人,还得落得一身脏污的名声。若要如此,小王爷可别怪我心狠手辣,对你们一家子下诅咒。”
她凶狠的模样,落在宋道隽眼中,好似抓狂的猫。
宋道隽看得心痒痒,逮着人又狠狠的亲吻,想要去脱她的衣衫,与她痛快地纠缠一番。
可木芳颜把人推开:“别乱来,我来月信来了,不方便。”
今日的事让她的月信提前了,正有些难受。
宋道隽顿住,好似泄了气的球。他模样哀戚,可怜兮兮看着她:“我都来了,你怎么就.....”
“怎么,难道小王爷竟是如此不体贴女人的?我来葵水了,你还想对我为所欲为,若是这般,那我也不嫁你了,我可不要狠心自私的男人。”
“别别别!”宋道隽连忙安抚她:“为夫错了,为夫没有那心思,既然娘子不舒服,那为夫陪你睡一会儿,什么都不做,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