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都汴京有一座闻名遐迩的神武客栈,规模宏大,陈设华丽,雇佣的活计店员也都久经训练,如果将这个世界的客栈分为五个星级的话,这座神武客栈就绝对称得上五星级客栈了!
但是,不得不说,这座神武客栈之所以很出名,却不是因为它的规模、陈设或者服务态度,而是它悠久的令人发指的历史!
迄今为止,这座客栈已经存在了将近十万年!
十万年,真的很漫长了,足够将一个文明的痕迹湮没大半,足够让世间的地形地貌发生沧海桑田般的变化!
那么,是一个什么样的家族或者势力能维持它如许之久呢?联想这座客栈的名字,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
是的,是百里家族。这座客栈就是百里家族的产业。
这座客栈平日里生意兴隆,可以说日进斗金,但是每过二十年,都会有一段不对外营业的时间,这段时间里,这座客栈并非空置的,而是供参加神武祭总决赛的比赛选手们使用。
身为神武祭雪国区的第一,程钺有幸住进了这家“五星级”客栈,百里飞廉直接给他分配了客栈顶层五楼的一间宽敞华丽,陈设考究,自带泳池与炼丹房的豪华房间。
程钺是连人皇宫都住过的,这座客栈虽然豪华,但却不至于让他失态,只是觉得还算舒适而已。但其他来参赛的选手就不同了,程钺在自己的房间里呆着的时候,经常能听到隔壁或者楼下传来惊喜的呼喊声,每当此时,他都会撇撇嘴,暗骂对方一声“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抵达汴京的前三天,程钺都在自己房间里宅着修炼那刚刚得到的五种法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吃饭也往往是吩咐伙计给他送到房间里来,很有点御宅一族的风范。
直到第四天,他的这种日子才宣告结束,而且还是被迫结束的。
事情起因嘛,当然是因为仇家又找上门来了!
程钺这几年跟人结仇简直就跟吃饭喝水一般经常,如果把他的仇家连城一线,估计能将巨大的绕个两三圈。
这次找上门来的乃是晋国的土著,离火门的阳太恒和煌天教的人马,本来为了免生事端,程钺抵达汴京的消息百里家是严格保密的,然而这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保密了三天而已,到了第四天,程钺来到汴京,下榻在神武客栈的消息还是泄露了出去。
阳太恒和煌天教简直都快恨死程钺了,得到消息之后不约而同的赶了过来,要找程钺算账!
这帮人逮了个神武客栈的活计,威逼利诱了一番,逼问出了程钺住宿的房间,然后便气势汹汹的杀了过来,看那架势,今日不是程钺死,就得是他们亡!
阳太恒和煌天教的弟子来到房间门外时,程钺正在调教他的分身,听见外面响动不对,程钺这货立刻察觉到了不妙,不过他却没有逃跑闪人的意思,只是让分身藏在客厅的屏风后面,自己则在客厅的主位上坐下,静等仇家们破门而入。
几息之后,“咣当”一声巨响,房间的门被踹开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见程钺大模大样的坐在客厅主位上看着自己等人,阳太恒第一个跳出来大吼道:“昭武子妖道,今日就是你授首之期!”
程钺面色不变,语气戏虐的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太恒兄啊!怎么,最近头发长长了,又想剃次头?”
闻听此言,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阳太恒就觉得自己的头皮凉飕飕的,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
“哈哈哈!”程钺捂着肚子笑弯了腰。
阳太恒窘的面红耳赤,经过上次被程钺剃头羞辱之后,剃头俩字就成了他的心里阴影,现在只要听到就会觉得惊恐,更何况是程钺这个罪魁祸首说的呢!惊惧之下,难免反应大了一点。
“太恒兄勿惊,这厮猖狂不了多久了,等下咱们一拥而上,将他乱刃分尸就是!”煌天教弟子之首,一个留着火红色长发,容貌俊朗,皮肤惨白的少年安抚阳太恒。
程钺两眼微眯,看着此人,问道:“你是何人?我不记得上过你妹妹,阉过你老爹啊,你为何来找我麻烦?”
程钺用词极其粗俗,那红发少年气的咬牙切齿,戟指着程钺道:“程贼,你劫持我教圣女,毁我教分舵,杀我教弟子,乃是我煌天教不共戴天之仇敌,我申屠烈誓与你不两立!”
“申屠……?”程钺皱了皱眉头,觉得这个姓氏有点耳熟,“煌天教主申屠餮是你什么人?”
那申屠烈一脸骄傲的道:“乃是家父!”
程钺捏着下巴想了想,盯着申屠烈道:“魅儿管申屠餮叫叔叔,你则是申屠餮的儿子。哎呀,貌似咱们还是亲戚呢!不好办不好办,我要是把你打出个好歹来,魅儿肯定会怨我的。”
申屠烈被程钺这番话气的不轻,破口大骂:“鬼才跟你是亲戚,受死吧!”
言罢,申屠烈就运转玄功,向着程钺轰出一道鲜红的烈火!
程钺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随手弹出一道太阴真气,便将申屠烈的火焰冻结了。
“嘡啷!”
冻结了火焰的玄冰坠落在地,发出了震耳的声响。
“我的元阳火……”申屠烈被这一幕惊的目瞪口呆,嘴巴都合不拢了。
元阳火和太阴真气是一个等级的法则力,本应不分伯仲的,但程钺能够冻结申屠烈的火焰,就说明程钺的实力至少要超出申屠烈一个层次,申屠烈年少成名,是和阳太恒齐名的天才少年,眼下修为在妙法境第二重,全天下也不见得能找到几个对手,而今却被程钺完全碾压,不得不说,这简直太疯狂,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些许小火苗而已,何足道哉?”程钺打了个哈欠,一脸百无聊赖的道。
这下轮到阳太恒安慰申屠烈了:“申屠兄不要灰心,这一定是偶然罢了!”
程钺翻了个白眼,相当无语,出言讥讽道:“太恒吾儿,你连续败在我手里两次,第一次还能说是偶然,第二次难道还能这么说吗?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死要面子,不肯承认事实只能徒惹人笑话罢了!”
“你住嘴!”
阳太恒状若疯狂的咆哮,他连续输给程钺两次,而且两次都输的相当可耻,让他成了天下人口中的笑话,如果不是脸皮还算厚的话,他早就自尽了,但是这么被当面讥讽,还是没法忍啊!
“我就是不住嘴,你能拿我怎么样?”为了逗弄阳太恒,程钺这货竟然做了个鬼脸。
程钺太没节操,在场之人,除了阳太恒和申屠烈这俩快被气疯的可怜虫之外,脑门上都不约而同的垂下一片黑线。
“别跟他废话了,杀了他!”
阳太恒知道论斗嘴,一万个他和申屠烈都不是程钺的对手,干脆不再废话,大手一挥,招呼众人一起围攻程钺。
程钺坐在太师椅上动都没动,只是轻叹了一声,从怀里抻出了厚厚一沓符咒,递到身边的香炉下,作势欲点。
“住手,这是怎么回事?!”
然而就在这大战一触即发之时,一声断喝陡然炸响,制止了所有人!
话音未落,房间的顶棚就破开了一个大洞,碎瓦飞溅间,一个姿容挺拔,器宇不凡的少年人从洞中落下,挡在了双方之间。
这个少年的出场方式太过匪夷所思,把房间里所有人都吓住了。
还是程钺反应最快,第一个开口问道:“这位仁兄,你怎么会在房顶上?”
那少年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道:“街对面宅院里有一姑娘容貌非凡,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难得一见,只有每天早上起来才会离开闺房去给父母问安,我只有身在房顶,才能一睹其芳容!”
程钺相当无语,好半天之后才竖起大拇哥,干笑着赞许道:“仁兄真乃豁达之人,鄙人佩服之至!”
少年十分坦然的收下了程钺了敬意,一脸正色的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且问你,这些人为何要围攻于你?”
程钺根本没有撒谎的意思,只是实话实说:“我以前欺负过他们,他们怀恨在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