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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你会好好的。”似是保证又似是一种期望。

    楚妍认真起来,眼中满是掩饰不住的仰慕和感激。

    “我……知道,若不是皇上,许太医……未必会有……我知足了,会好好养胎,不管未来怎么样!”

    皇甫晋看着楚妍,此时的楚妍柔和而温情,她眸子带着柔光,让人觉得自己仿佛是眼前女人的全部,他觉得他说什么,眼前的女人都会相信他,就算他骗了她,她也不会不满,反而会知足。

    这样的情景,皇甫晋以前定然会急不可耐地逃离开,可此时不知怎么的,他像是被蛊惑一般,舍不得离去,甚至打心底涌出一庞大的愿望,这愿望便是,她活下去。

    皇甫晋一直希望楚妍活下去,而且也一直 若有若无地照顾她,可是他明白,那只不过是他的一种感念,那时的他,就是看到楚妍死了,他最多也不过可惜一声,然后沉寂一下他保不住一个人命。

    可是现在,他连楚妍会死的想法都不愿想下去。

    这情绪来得莫名其妙,也来得迅疾,叫皇甫晋的心跳动不已。

    皇甫晋揽楚妍入怀,在思忖着这股情绪,想得越久,他也慢慢冷静下来。

    而楚妍在他怀里敏锐地听到皇甫晋不同寻常的心跳声,她的手慢慢抬起来,原本是想去摸摸他的心跳,看是不是她的幻觉,可是随后那心跳在一瞬间就变得和平常无二,她的手不好退下去,便在半途改变方向,抱住了他的后腰。

    ☆、云妃早产

    楚妍服下不老长生汤后,脸上总算有了些血色,不过相对正常人,还是差了很多。

    许太医的女儿素问进了宫,不管她的医术如何,楚妍都不准备将她沾惹到自己事上,免得她将来渡不过去,连累到她,毕竟素问对于楚妍而言,只是作为人质而已。

    因为素问在宫里,楚妍也借许太医要了一批药材。

    她没有灵气,就是能炼丹也不可能是高级的东西。

    楚妍考虑再三,基本上都做成药剂给自己调理身体。

    若不是她在修仙界够努力,她也熬不到这个时候了。

    与此同时,皇甫晋下了旨,淑景轩自此再也没有迎来客人。

    淑景轩内楚妍安安静静地养这,淑景轩外纷争自然不会因为其停止。

    敏嫔齐氏阴错阳差替云妃遭了劫,很快就生死不明。

    宫内气氛顿时紧张到了极点。

    敏嫔齐庆芳非普通嫔妃,她的父母兄长不仅是皇甫晋的心腹,更重要的,她的父母兄长刚刚平南越归来,功高足以家族加封勋位。

    敏嫔出了事,皇甫晋自然严查彻底。

    最后证据全部指向了赵贤妃,真是让后宫朝堂都震动不已。

    赵贤妃虽无皇后之名,但是这么多年掌管宫务早就有了皇后之实。而且她向来以贤惠明达示人,所以证据全部指向她时,很大一部分都不敢相信。

    冬日寒梅绽放,人证物证具在的赵贤妃再次被封禁了起来。

    宫廷内外都噤若寒蝉。

    只能躺在床上消磨时间的楚妍垂眼服下药,摸了摸苍白的脸,缓缓道:“要变天了!”

    墨兰边收拾东西边回答:“这外边变不变天和主子您没多大干系,主子如今越发虚弱了,不宜多想。”

    楚妍闷声笑了笑,问道:“云妃有几个月了?”

    墨兰笃定地说道:“七个月了!”

    七个月啊!楚妍长叹一声。就是这时候生产,也能保住母子平安了。

    这么快被人下手,定然是被查出她的双胎中有男胎了。

    “主子,赵安甫求见!”这时候,门外传来赵安甫的声音。

    楚妍看了看墨兰,墨兰点点头便去开门。

    外面风雪正大,赵安甫进了门,随侍的宫女给他换了件敞篷,这是避免外面来的他给楚妍带来寒气。

    “主子,高才人身边的奉月在外边求见,而且很着急的样子。”

    “奉月?”楚妍颇为疑惑。

    楚妍思忖了片刻,说道:“让她进来吧!”

    赵安甫应下来。

    “高才人年纪虽小,也亲近主子,可分寸都拿捏得恰到好处,知道主子您身子不好,从来不曾打扰过主子,这会儿奉月急切过来,主子,你看是不是高才人那里出了事?”墨兰问道。

    楚妍靠在床边,微笑道:“可能吧!”

    墨兰低声说:“不管是不是,主子您的身体可不能随便,有事吩咐奴婢们,千万莫答应出轩。”

    楚妍笑道:“我会注意的。”

    不一会儿,奉月急匆匆地进了屋,待见到楚妍人,忙地跪下。

    “贵嫔娘娘安康!”

    还不待楚妍叫起,奉月重重磕了个头:“贵嫔娘娘,求您救救小主!”

    果然如此,墨兰和楚妍心中同时冒出了这四个字。

    “怎么了?快起来,和我细说说。”楚妍边说边示意墨兰去扶奉月起来。

    奉月满脸都是泪,哭道:“今日饷午,才人应荣嫔娘娘邀请去叙话,谁知云妃娘娘突然驾到,才人养的白团突然挣脱了才人的手向云妃娘娘扑去,这会儿云妃娘娘早产了,求娘娘救救才人,白团一向乖巧,突然发狂定有人陷害!”

    墨兰皱眉,眼睛看向楚妍是拼命的示意她不要管此事。

    “宝珠现在在哪?”楚妍思忖着问了正题。

    奉月哭道:“小主被柔妃娘娘关到侧殿里,奴婢本来在外间伺候,见着不好只能偷跑出来求娘娘了。”

    “那荣嫔呢?”

    “荣嫔跪在雪上脱簪谢罪,只等云妃娘娘生产再做处理。”

    既然是这样,那不像是荣嫔的手笔了,荣嫔胆子虽大,但觉不会走这玉石俱焚之计。

    “还求娘娘前去为小主求情,请皇上查明真相!”

    否则小主人微言轻,被迁怒处死也是极为迅速的。

    墨兰有些恨恨地看着奉月,这么大的事来脱主子下水。

    不管是不是高才人遭了算计,单是害的云妃早产的猫是高才人的,高才人就是大罪,让主子去求情,虽不至于遭到连累获罪,但是麻烦绝对少不了,更何况,这种事只有主子亲自去见皇上才有可能救人,而主子的身体……若是不顾,等到此事后,后宫还有谁会亲近主子?还有皇上会不会认为主子冷血……到底高才人和主子感情最好,又同出一府,高才人待主子更是视同亲姐姐一般。

    楚妍温婉地笑了笑,虚弱的身子因为这抹笑容更惹人怜惜了。

    “给我准备暖蓬,我去见皇上。”

    “主子!”墨兰和赵安甫劝道,尤其是赵安甫,他真不该因为怕耽事让奉月见主子的。

    楚妍说道:“无事,就在隔壁,几步路而已,我还撑得住!”

    经过自己的药剂调养,身子可比表面上看起来好多了。

    “傅良人?”楚妍又喊。

    傅瑾连忙走进来,看屋内架势很是疑惑。

    “你先过去柔福宫侧殿看看高才人,若是不让见,你就在外候着,记下去的人,我未派人过来唤你回来,你就一直在那等着。”这是在防着有人杀人灭口。

    傅瑾是女官,这几个月在皇上心中也是挂了号的,想当着她的面灭口,

    她也最多做到这程度,至于高才人能不能逃过这一劫,就看设计者埋得深不深,关系大不大!

    傅瑾还是很疑惑,不过赵安甫和她一块下去时简单地说明一下前因后果,傅瑾这才急忙赶去。

    楚妍又去吩咐素问去太医院,若是她的父亲许太医在太医院,就让他过来轩里候着,想来她从柔福宫回来,更需要精心调养。

    于是,这轩里活动起来,轩内其他人也从隔壁宫里得到云妃在柔福宫侧殿早产的消息。

    各宫的人都赶去柔福宫,楚妍因为离得近,反而是最早到的。

    在产房外边的柔妃急得走来走去,心里头不停埋怨着高才人和云妃,在哪里出事不好,偏偏在她宫里的侧殿。

    大公主一事夺走了她的宫权,又出了云妃早产一事,她这个才做了四个多月的柔妃还不知保不保得住。

    这会儿瞧见久不在宫里露面的诚贵嫔过来,心里又是咒骂一声。

    这大神怎么也过来了,这么摇摇欲坠的身子,再在她宫里小产可怎么办?

    “诚妹妹你怀着龙种,万事都得小心着,还不扶你们娘娘进屋里歇息?”柔妃满脸笑容,但是吩咐楚妍身边的宫女太监却是异常严厉。

    楚妍道:“听说了云妃娘娘早产的事,我很是担心,所以过来瞧瞧。”

    柔妃也温言道:“知道妹妹您关心姐姐们,本宫也不拦你,不过为了你腹中龙胎,妹妹你还是进屋里去,皇上来了,您再出来如何?”

    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过来,还不就是表现给皇上看的?

    楚妍的目的本来就是皇甫晋,也不和柔妃推诿答应了下来。

    柔妃松了一口气,派身边得用的人随着楚妍一群人进后边屋子休息,这位诚贵嫔万万不能再出事了。

    里面的云妃声嘶力竭,外面的人来得越来越多,她们都留在云妃生产屋子的廊外,表面上担忧,但是真正希望母子平安的只怕没几个。

    皇甫晋也很快到来,他显然并没表现有多大的着急,在众妃给他请安过后,他还是很沉静地询问柔妃事态过程,还让赵怀恩带走高宝珠细审,并没有因为迁怒就处置了高宝珠。

    “贵嫔怎么不在宫里歇着?”皇甫晋皱起眉头问楚妍。

    楚妍平静地说道:“高才人曾经给我献过药,据说能在生产时加大顺产几率,我请许太医看过了,今日云妃早产,臣妾想着是不是给高才人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在场的人都吃惊地看向楚妍,她们没想到楚妍此次出来是给高才人求情的,有些隐隐猜测到

    的,也没想到楚妍会拿自己的救命药给云妃,至于那药是假的,大伙都没怀疑,因为这时候拿假药出来是送死行为,更何况还是许太医看过的药,就算没有神效,但是对云妃绝对不会有害。

    皇甫晋定定地看着楚妍,楚妍的苍白的脸色有些潮红,并非其他原因,而是被冷风吹得。

    高才人送药,他才不会当真,只怕是眼前这个女人为了救高才人,将许太医新研制的药丸推到了高才人身上,以此为了救其性命。

    不过这女人料定他不会拒绝一样,他非昏君,听到事情来去,如何不会知道高才人被人诬陷的几率有九成,不过他不会在意一个小小才人,他虽然不会迁怒就处置了她,但是也没想保住她。

    只是如今……楚妍在他心里还是有地位的,她想保住那个才人,皇甫晋心中叹了口气。

    他早就知道,此女羸弱的表象上是超乎常态的倔强坚忍,而且同样非常重情,就像这次。

    “准了。”皇甫晋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