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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双魂
    林墨惊叫了一声,“不……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什么都不知道!”

    房门被复又拉开,羽香一脸慌张地跑了进来,见自家娘子满脸泪痕蜷缩在一个角落,更是一阵心疼,“娘子,发生了何事?”

    林墨见羽香来了,仿佛寻到了依靠,顾不得自己还未曾穿鞋,直接扑到了羽香的怀中,“羽香快救我,有恶鬼!有恶鬼!”

    “娘子,哪里有鬼?”羽香边护着怀中的林墨,边四下查看着,她的心也紧绷着,可周围只有风吹树叶留下的沙沙声,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声音。

    羽香松了一口气,许是自家娘子受了惊吓才如此惊慌失措的,她轻轻地拍了拍林墨的背,轻柔地安慰道,“娘子,哪里来的鬼?怕是窗外的风声呢,婢子这就去将窗子关严实了,娘子快去床上躺着。”

    可她明明听见有人在她耳旁说话!

    林墨紧紧拉住羽香的衣袖,仿佛若是她松开了羽香便会消失了一般,“羽香,你莫要离开这房间,我着实害怕地紧。”

    羽香继续温柔地拍着林墨的背,“好,婢子就在床榻前守着娘子,娘子,地上凉,你先回床榻上去。”

    良久,良夕才从厨间回来,只是她的脸上已经退却了方才的喜悦,那喜感的眉毛竟是倒竖着,“这厨间的狗奴真是见人下菜碟,如今慕容小夫人当家,竟是如此势利!”

    “良夕!”羽香示意她闭嘴,“娘子饿了,你拿了什么来?”

    良夕撇了撇嘴,“厨间说天色晚了,今日相爷晚归,慕容小夫人那边要开宴席,所以腾不出手来给咱们做吃食,只拿了些点心给咱们。”

    “无妨的。”一听到有吃的,靠在床榻上的林墨忽而觉得腹中有些饥饿,她看了一眼良夕带来的点心,吞了吞口水,细声细语道,“点心也可以的。”

    萧青烟见她如此,愤愤然,“还真是软弱可欺!”

    心咯噔一声,刚拿到手的点心被林墨摔到了地上,“良夕,羽香,你们真的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良夕慌忙拾起点心,蹙起眉头,细细听了一会儿,“不曾啊。”

    羽香伸出手来放在林墨的额头上,“娘子莫不是伤寒还未曾好全?”

    良夕听罢,也担忧道,“那可要去请纳兰医生来瞧瞧?今次纳兰医生正好在东京城。”

    林墨却是害怕得缩在了一个角落,泪眼婆娑地四处张望着。

    羽香轻叹一声,“瞧娘子这个样子,怕是还未完全好又受了惊吓,莫不然……”

    “羽香姐姐!”一个小侍婢拎着一个食盒站在厢房门口朝里头张望,左右垂髫倒是有些可爱,“羽香姐姐,方才有一位侍女姐姐给娘子送来了吃食,说是夫人给的。”

    羽香蹙眉,“夫人如今正在老夫人院子里受罚呢,怎地会给咱们娘子送吃食?如今是慕容小夫人掌家,说是慕容小夫人送来的还有些可能。”

    那小侍婢摇头,“婢子再三确认了,那侍女姐姐说的就是夫人送来的。”

    良夕接过食盒,自上而下看着她,“铃儿,那位侍女可还在?”

    “她将食盒送过来后就走了,婢子也没仔细瞧了。”铃儿摇了摇头。

    良夕轻轻开了食盒,里头竟是盛满了好吃的,有酱肘子,烧鸳鸯,玉兰片,山鸡丁儿,才开了一会儿,食物的香味便溢满了整个房间。就连羽香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菡萏院许久不曾见过这般美食了,良夕开心地将食盒递到林墨的身边,“娘子,既然夫人送来这么多好吃的,您就吃些吧。”

    良夕边说着,便将食盒里的食物放在桌子上,拿了双筷箸,正准备给林墨分食。

    羽香蹙了蹙眉头,“咱们柳小夫人无故暴毙,相爷斥责夫人管理后院不善,这才卸了夫人管理后院之责,如今正在老夫人院子里请罪呢,哪里有功夫来管各院的事?”

    “兴许是因为夫人在老夫人院子里悔过,觉得心中有愧,便着人来给咱们娘子送的呢?”良夕将食物分好,端到了林墨的面前。

    林墨吞了吞口水,这些食物,她见都不曾见过,更可况是吃呢,这些天的昏迷,她早已经精疲力竭,哪里还会去思考这食物到底是不是夫人所送,良夕将食物送到她的面前,她便下意识地想要去拿筷箸。

    “若是你想死,那就吃。”萧青烟的声音再一次传进林墨的耳朵里。

    这一声,使得林墨的双手一抖,手中的筷箸又直接摔在了地上。

    “娘子,您这是怎么了?”良夕将筷箸拾了起来,这筷箸算是不能用了。

    羽香却道,“不行,娘子还未曾恢复,你快去叫铃儿寻个医生过来,若是娘子因为落水落下了后遗症,那还了得!”

    “慢着。”林墨颤颤巍巍地看着面前的这一桌子饭食,“把这个端走。”

    “喏。”良夕听罢,将食物收拾好,端了出去。

    羽香对林墨的行为有些不解,但看到林墨脸色极差,也只好放弃询问的念头,只道,“娘子,夜深了,您若是不想吃,便再休息片刻吧,铃儿去寻医生了,想来很快便会到的。”

    林墨点点头,把自己缩进了蚕丝被褥里。

    自从落水之后,那声音就出现在了她的耳朵里,使得她精神一度紧张了起来,她曾经在杂书中看到,若是遇上些不干净的东西……

    她猛然摇头,她不能再想了!越想心里越害怕。

    萧青烟被她这怂样气得有些心浮气躁,大约是附身于她身上的缘故,无论林墨是何情绪身子又是何反应,她也能体会得一清二楚。

    她萧青烟虽曾经被娇养在宫中,可也是个长在西北草原战马上的女子,哪里有过如此唯唯诺诺忧愁害怕的样子!

    于是她愤然道:“没错,我就是那不干净的东西。”

    耳边再一次响起了萧青烟的声音,这一次,林墨更加害怕了,只因方才她只是心中所想,并未说出口,难不成,那东西竟是会读心?

    萧青烟冷哼一声,“你的身体,现在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