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自然是那位萧七太爷。
萧家第一高手,传奇境巅峰。
也是萧家的守护神。
“怎么殁了的?”萧伯纳忙问。
当日,老祖落败,临走时的话语中,就露出过了无生趣的念头。
下人弯腰回话:“祠堂东南角,一株老桑树,老祖挂在上面。”
“放下来了没有?”无相着急地问。
“放下来了,身体冰凉僵直。”
“自挂东南枝啊!”萧伯纳闭上眼睛,叹息一声,“萧家现在是这么一个情况,速速入土吧!无相,你来安排。”
无相刚要回话,却是一声暴喝,“谁!”
就在刚刚,他汗毛倒竖。
谈不上杀气,但的确有股强者的威压。
下一刻,凭空冒出八个人。
个个戴着帽子,拖着辫子,穿着马褂。
一边四个,分列左右。
仿佛,从历史画卷中走出来的一般。
无相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内伤未愈,但感知仍在。
毫不谦虚的说,这八个人,随便拎出一个,都比他强,比巅峰状态下的他强。
甚至,他觉得,比“自挂东南枝”的老祖,也差不到哪儿去。
这八人统一着装,一看就是下人。
什么样的家族,拿传奇巅峰高手当仆人?
还是一群啊!
很快,正主出来了。
他身材高挑,剑眉星目,一头精致的短发,一袭修身长袍。
这长袍有讲究。
正儿八经的丝绸。
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前面是虎,后面是蟒。
全是金线刺绣。
酷似戏服。
倘若上街,路人铁定也是这等观感。
但无相知道,绝不是。
青年目光凌厉,扫过无相。
无相马上心头巨颤,额头冒汗。
艾玛,这年轻人的修为,比那些仆人还高。
怕是至少武尊级别。
偶的个老天爷!
一个惊才绝艳的少爷还不够。
现在又来一个年轻人。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生猛吗?
他们这些老人是不是都可以解甲归田了?
“你来了?”令人意外的是,纳兰凤声音很平静。
似乎,对于对方的到来,毫不意外。
青年皱眉:“顺路。不过,这就是你要的生活?”
“多说无益。”
“没想到萧家落魄至此,怕是不够资格位列八大家族了吧!”
“这似乎跟你无关。”纳兰凤对他并不客气。
“萧家羸弱,跟我无关,萧林废物,跟我也无关,但他毕竟是你的儿子,我的表弟,身上有一半纳兰家的血脉,我纳兰家,丢不起这个人。”
轰!
无相直接一个踉跄。
“纳兰家”三个字,不亚于三道惊雷。
就说什么人家能够将一群传奇巅峰的高手当成仆人,原来,是四大王族之一的北荒王纳兰家族。
也就是大夫人的娘家。
就说这年轻人胆敢身着蟒袍,原来是位名副其实的小王。
要命了!
这纳兰家族要为萧林出头,少爷又有危险了。
在无相看来,萧可再厉害,一人之力,也没法同一个老牌王族相抗衡啊!
萧伯纳也很激动,他怎么容许强大的纳兰王族对萧可出手。
那绝对是泰山碾压的势头啊!
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他开口了。
“你是谁?”
不等对方回答,他又说:“不管你是谁,但这是我萧家的家事,外人无权插手。”
“这位就是姑丈吧!”青年抱拳,“初次见面,自我介绍,纳兰桀。”
可惜,萧伯纳听都没听过。
但,这不妨碍纳兰桀继续说话,他道:“姑丈的话,我不明白。”
“我说这是我的家事,萧林是我儿子,打伤萧林的人,也是我儿子,兄弟阋墙,外人管不着。”
“也是姑丈的儿子,但不是姑姑的孩子吧!”纳兰桀用套着玉扳指的大拇指揉了揉鼻子,“姑丈的风流韵事,我不感兴趣,我只知道,他跟我纳兰家没有关系,那么收拾起来,也毫无负担。”
“你敢!”萧伯纳一阵剧烈的咳嗽。
“事关纳兰家族的声誉,不得不做,请问,姑丈,你要如何阻止我?”
“你……”
纳兰桀和八名仆人就这么走了。
萧伯纳又气又急,差点断气。
“无相,快,快通知小可。”萧伯纳支起身子喊道。
“是是,老爷您别急,我这就去。”
无相就要出去。
“有用吗?”纳兰凤幽幽道:“我的手段,他都是疲于应付,现在可是纳兰王族亲自下场。”
一听这话,萧伯纳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般,直接跌回床上,浑身上下,都是软的。
“我可怜的小可啊……”他哭道。
“不!”无相不接受纳兰凤的观点,他道:“夫人,你忽略了两个问题。”
“哪两个问题?”夫妻俩异口同声。
“第一,少爷的生命力极其顽强;第二,少爷的进步一日千里。”
纳兰凤哂笑:“生命力顽强,我信。但进步神速,没看出来。”
“夫人,我说与你听。”无相道:“第一次,按照夫人的吩咐,我去冷家庄园采集血样,那晚,就跟少爷交过手,他比我差得远。”
“但在短松冈上,他不但轻松解决了杀手,还顶住了四名影卫攻击,最终,拉着他们同归于尽。”
“夫人你想啊,面对您的四名影卫,我都只有落荒而逃的份儿,少爷凭什么?”
纳兰凤蹙眉沉吟,“你不是说他消失了几日,莫非那几日,他有什么奇遇?”
无相摇头,“这就不得而知了,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少爷的修为,的确拔高了一大截。”
纳兰凤沉默不语。
无相续道:“再有就是这一次,少爷消失大半个月,归来之后,老祖都不是他的对手,老祖可是传奇巅峰的实力。”
纳兰凤道:“你是说,置之死地而后生,他反而成功蜕变。”
无相道:“总之,我相信,少爷会不断创造奇迹,哪怕是面对一个王族。”
“好!”萧伯纳道:“无相,不管怎样,还是尽快通知到他,让他有所准备。”
“是。”
无相离开了房间。
萧伯纳看向纳兰凤:“小凤,你对小可没有信心?”
纳兰凤摇头:“我那侄儿骄横不可一世,我倒是希望有人能够挫挫他的锐气。然而,信心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一回事。”
“别说了。”萧伯纳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