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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养成手册 第32节
    要紧的是,原本她当和周景昂在此时相识的。结果宁竹衣这么一折腾,周景昂却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了!
    苏玉鬟心中恼火不已。
    苏玉鬟责怪人的熟悉语气,让宁竹衣心底一阵无言。
    “苏姑娘,周公子什么都没对我做。”她认真地和苏玉鬟道,“就算他当真不是什么好人,你也不能凭空这样说人家。”
    “可是,周三公子他……”
    “行了,别闹了。”李贺辰皱眉插话。“我在这儿,岂可能让别人沾衣衣一根手指头?你的意思,是当我是死的不成?”
    这话太不好听。苏玉鬟不敢大声抱怨了。可她心底还是又悔又恼,毕竟今日她本当与周景昂相识,可眼下一切却都错失了。
    于是,苏玉鬟轻声嘀咕道:“要不是宁竹衣坏事儿,我……”
    “哈,我坏你什么事儿了?”宁竹衣不高兴了,直直地站了起来,打量着苏玉鬟,“你怎么总是给我扣些莫须有的帽子?前几次,说我抢占你东西,说我瞒着你蒋嬷嬷来了,还说我与慕之公子有染。这一回,又说我故意害你做恶人。怎么,看我这样不顺眼?”
    她极是不高兴,语气也锐利起来。苏玉鬟被她咄咄的语气逼得气势微落,但还是倔强道:“要不是你行踪可疑,我又怎么会怀疑你?那又不是我的错!”
    宁竹衣险些被她气到。
    但很快,她就定下了心神。
    不成。要是被苏玉鬟气到,岂不是很落面子?
    她可不想与这家伙生气,那是坏自己心情。
    这样想着,宁竹衣微呼一口气,冲苏玉鬟露出了甘甜的笑容:“呀,苏姑娘,我懂了。”
    她的笑容很是甘美,宛如带露的梨花,叫人不由看迷了眼。
    “你懂什么了?”苏玉鬟问。
    “我懂了——你是因为嫉妒我,才这般怀疑我的吧?”
    宁竹衣悠闲地说罢了,便学着李贺辰的模样,傲气地挑了下眉,又伸手拂了下发丝,一副骄矜模样,轻笑道:“你的家世,美貌,才学,品德,仪态,皆不如我。你又与我日日同处于屋檐下,于是你心底焦急,这才总是出言污蔑我吧?——哎呀,我早该想到的。”
    宁竹衣故意做出一副唏嘘的样子。
    这番言论,令苏玉鬟愣住了。
    片刻后,苏玉鬟的脸涨得通红,显然是气坏了:“你说什么?!你说我嫉妒你?!这怎么可能!我从不嫉妒任何人!你不就是家世和长相比我好了些?我怎么可能因为这些东西而嫉妒!”
    宁竹衣淡淡一笑,故意挑衅地看她:“哟,你急了。怎么,被我说中了?”
    苏玉鬟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气人。
    真是太气人了!
    宁竹衣竟然说她嫉妒她?这几句话的意思,不就是在说自己不如她吗?
    这宁竹衣,不过是脸长得好看点儿,又有个厉害的姓氏,有什么好得意的!
    她最终不还是对慕之公子求而不得,只能落得被皇上赐死的结局吗?
    “我从来不在乎长相和家世,这些都是过眼云烟!容貌总有老去的时候,家世带来的财富也只是身外之物!”苏玉鬟涨红着脸,生气地为自己辩解:“我可没有嫉妒你!”
    这话很有道理,可宁竹衣却只是挑眉笑道:“你急了?”
    罢了,她又转向李贺辰,又说一遍:“你瞧,苏姑娘她急了。因为她容貌家世都不如我,她嫉妒我。”
    “我没有!谁嫉妒你!少自作多情!”
    “哟,这么急,被我说中了?果真是嫉妒我。我就知道。唉,罢了罢了,我这般完美,有人嫉妒我,那也是人之常情。我都明白的。”
    苏玉鬟真是气坏了。
    无论她怎么说、怎么解释,宁竹衣都只会说一句“你急了”,然后一口咬定她是在嫉妒她的容貌与家世。
    这宁竹衣怎么这样听不懂人话呢?
    苏玉鬟被气得脑仁都有些疼了。
    偏偏这时,一旁的李贺辰还加了一句话:“苏姑娘,你急也没用啊,咱们衣衣说的是实话。你总不能因为嫉妒,就总是污蔑人家吧?这不是好姑娘该做的事儿啊!”
    说着,李贺辰露出一副惋惜之色。
    苏玉鬟愣了下,脑仁更疼了。
    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怎么回事呀!
    第39章 手镯窃案   他们江湖人士,恩仇分明,从……
    苏玉鬟被宁竹衣的话气得不轻, 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看得出来,她极厌恶被旁人说成一个心有嫉妒之徒。
    也对,《扶摇弃妃》中的苏玉鬟, 冰清玉洁, 孤高冷傲。她从不嫉妒任何人, 因为旁人皆不如她。
    要说她嫉妒别人, 那不就是等于明说她有不足之处,也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孤山雪莲吗?那她当然不乐意了。
    “苏姑娘, 你气着了?”宁竹衣哼了一声,道:“你是不是倍感莫名其妙?凭什么我一直指责你, 对不对?”
    苏玉鬟咬咬牙, 道:“是。你无凭无据的, 竟然这样说我,真是莫名其妙!我根本没有嫉妒你!”
    宁竹衣挑眉道:“那便对了。其实你每次来找茬的时候, 我也是这个感受——无凭无据的, 苏姑娘怎么又污蔑我?一会儿说我抢你的布料,一会儿说我抢你的未婚夫,真是莫名其妙。”
    闻言, 苏玉鬟愣住了。
    宁竹衣指的那些事, 她有印象:因为宁竹衣行为可疑,她先误会宁竹衣抢了她的越锦, 后又误会宁竹衣与李慕之有染。
    不过,最终,宁竹衣都证明这些是她猜错了。
    原来,当自己为了那些锦缎和珍珠去质问宁竹衣的时候,宁竹衣也是这等感受吗?
    也是这等……气急非常,恼火无比吗?
    稍微代换了一番, 苏玉鬟便觉得有些受不了了。
    “那都是误会!”苏玉鬟咬咬牙,倔强道:“是……是你行迹可疑在前,我才会那般误解的。你不能怪到我身上!”
    见她这般执迷不悟,宁竹衣的嘴角轻轻一跳。她小翻了个白眼,对李贺辰说:“世子,我懒得再和她解释了,咱们回王妃那儿吧。”
    李贺辰点了点头。
    于是,二人便丢下了独自生闷气的苏玉鬟,回了豫王妃处。
    路上,宁竹衣听到一阵刺耳的“呱呱”叫声。她抬头一看,发现寺庙的屋檐处竟停着好大一只乌鸦。那乌鸦羽毛黑亮亮的,看起来很是威风。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乌鸦?”宁竹衣嘀咕道:“我听人说,乌鸦不吉利呢,它怎么会出现在寺庙里?”
    闻言,李贺辰轻笑一声,道:“乌鸦哪儿不吉利了?人家可是神鸟。听过三足乌没有?那是天上的星官,还是王母座前的鸟,专司喜庆的。”
    听罢了,宁竹衣心底不由有些敬佩。
    不愧是小胖,懂得真多。
    她光顾着在心底想事儿,没注意到自己露出了崇敬之色。李贺辰偷瞄一眼她的眼神,不着痕迹地笑了一声。
    二人很快回到了佛前。
    豫王妃正在住持跟前说话。见李贺辰回来,她脸上露出了花似的笑容,喜盈盈道:“阿辰,方才母妃为你求了一签。签上说,你马上就有好姻缘呢。”
    一旁的住持也和蔼一笑,道:“王妃娘娘说得不错。从这签文的注解来看,世子的姻缘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闻言,方回来的两人都愣住了。
    李贺辰很快回了神,一副并不介意的模样,道:“随意吧。母妃也知道,我从来不在乎这些。”
    豫王妃偷笑一声,道:“阿辰就知道嘴硬。”
    一旁的宁竹衣则有些懵住了。
    不知为何,她心底五味成杂,像是酱醋茶一气儿倒翻了,浇在她的心头,又酸又涩。
    李贺辰……马上就要有好姻缘了?
    那是怎样的姻缘?对方是何人?眼下……那人见过他了没有?
    不对。现在不该胡思乱想这些。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容,祝贺道:“这是喜事,恭贺世子呀。”
    嘴上这么说,她心底却有些闷。
    唉……
    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李贺辰似乎并未多想。只见他上前一步,取出一枚玉佩,递给豫王妃。
    “呀,这是……”豫王妃接过玉佩,有些不解。
    这枚玉佩上缀着双鱼,水头潋滟,雕工精致。豫王妃将玉佩翻了翻,道:“这不是去岁慕之给你的生辰礼吗。”
    “正是。”李贺辰淡淡道:“我想,大哥虽然分家出去了,但好歹与我血脉相通。既然母妃为我求了姻缘签,不如也替大哥求一求吧。大哥人不在此,便用此玉佩替代了。”
    豫王妃笑道:“你为他操什么心?他这不是有了未婚妻室,只差娶过门了吗?”
    李贺辰认真道:“母妃,我之所以有此一说,并不是因为操心大哥的终身大事,而是因为忧虑母妃您。”
    “忧虑我?”豫王妃不解:“这又作何解呀?”
    “大哥与苏姑娘定有婚约,却迟迟没有娶其过门。前几日,我在外头听到风言风语,说是母妃要耍嫡母威严,这才扣着婚事不放,想握住大哥的软肋。”说着,李贺辰恼火道:“我虽上前阻拦,可外头流言蜚语如此,实在是不好。所以,我才想让母妃替大哥求上一签,传扬出去,也好堵住那群人说三道四的嘴。”
    这番话令豫王妃愣住了:“他们竟然这样说……”
    旋即,她露出沉思之色,缓缓道:“你说的也在理……玉鬟和慕之订婚多年,却始终没有行礼,这实在是不像话。不过……”豫王妃有些犹豫:“推迟婚期,乃是你大哥自己的意思,我若是强逼他娶妻,怕是也不大好。”
    “那有什么,”李贺辰笑起来,“我有一计,母妃不如试试?将苏姑娘送去大哥府上,让大哥自己料理。他好歹是个中郎将,养一个姑娘家总归不是问题。至于是娶是退,那就由他自己做主,与母妃没有干系。”
    闻言,豫王妃眼前一亮:“说的对呀!我在这愁什么呢?慕之也长大了,全交给他自个儿盘算便是了。哎呀,不愧是阿辰,脑袋瓜子就是聪明……”
    谈话间,竟然就这么将苏玉鬟的去处定下了。
    宁竹衣听得一蒙一蒙的,好半晌,她才窃喜地想到:真好,以后不用再见到烦人的苏玉鬟了!
    没想到世子也想送苏玉鬟走呢,真是恰合了她的心意。
    她正这么想着,殿宇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娇娇俏俏的争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