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总裁早退了。
总裁办的大家都在八卦到底是什么事让总裁如此失态,唯一知道真相的特助默默为总裁祈祷。
祈祷他今天就能把家事解决了,明天就能回来上班,这公司安排的行程,推一次所有的行程都得乱,付长川难得旷工,他不得不为他处理后续工作,忙到脚不沾地。
而另一边付长川一路飙车回了家。
一进家门,他就喊了一声:“素素!”
早已收拾行李离家出走的成素自然是听不见了,听见的只有王姨。王姨闻声出来了,她眼睛红红的,对付长川说道:“素素已经走啦,我劝不住她,你们闹什么矛盾啦?怎么就闹得要离婚呢?离婚这两字可不能随便开玩笑啊……”
“素素说她去哪儿了?”付长川连忙打断王姨的话,他现在的首要目标是找到成素去了哪儿,这人连电话都不接,北城这么大,她去哪儿了?
“她说她要搬走了,提着行李箱就走了。”王姨是很舍不得成素的,毕竟成素陪伴她的时间最多,“我问她去哪儿,她说先找个酒店住……她怎么这么着急走啊?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就要搬出去,她一个人能行吗?”
为什么走这么急?还不是因为昨晚他干得好事!
付长川焦躁难忍,生成素不告而别的气,更是生自己的气,怎么就睡昏了头呢!
“她没说去哪个酒店?”付长川急道,她这么大个人了不会还搞失联这么幼稚的事吧。
“她没说,也不要张叔送,自己打车走的。”王姨抹了抹眼角,叹了口气,“长川,她衣服都没带几件,让我全拿去卖了,昨天她就说要给你筹钱,筹的什么钱啊?家里发什么事了吗?”
付长川艰难地滚了滚喉结:“没事……”
*
而成素那边,她刚在落脚的酒店办理好入住手续,在房间里收拾的行李。
她的行李不多,就是几件换洗衣服和生活必须品,其他的她什么都没拿。
她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忍不住红了眼睛。
这房间处处都是陌生的,屋里就她一个人,没有王姨没有付长川。
她也不算冲动,在她提离婚的时候她就想好要搬出付长川的房子了,只是后来因为付长川公司的事,乱了计划,昨晚只是一个催化剂。
不过的确有些突然,她连落脚点都没找好,只能在酒店里先住着,找到房子后再搬出去。她口袋空空,连酒店房间也只能住单人间,以后还只能在北城租房了,她根本买不起北城的房子。
她的小金库全给付长川了。
现在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赚钱,打算这边收拾好明天就出门去看看,她之前在网上看到了一些招聘信息,她想去试试。
一晚上,成素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整理好东西就躺在了床上。她有些睡不着,裹着被子,觉得屋里的空调有些冷,试着调了调温度,但是她总觉得身子热不起来,干脆直接把空调给关了。
平常她冷的时候,身边都有付长川这个大火炉的。
想起付长川,她又忍不住砸了一下被子,但是马上又扁了扁嘴,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说实话,对于昨晚的事,她有多生气?等她镇定下来后,她竟然也没有多生付长川的气。她只是一时无法接受,而且后来她竟然还在想,如果他好声好气哄着她来,她未必不肯给他口……
这个想法瞬间让她慌了,她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不然为什么总是对付长川心动又心软?她是爱上他了吧?她爱他的话,可以变得如此卑微吗?为他做这样的事情也不生气也心甘情愿吗?
别人恋爱也是这样的吗?
她不知道,她也害怕。
她觉得自己再不逃,她就再也无法全身而退了。再过不久,她可能就无法自控了,而是由付长川全权掌控着她的喜怒哀乐。
如果她余生的喜怒哀乐全都系在他身上,到时候他不要她了,她又该怎么办……
她会完蛋的吧。
她思绪繁杂,让她几乎一夜没睡。
同样没睡的还有付长川,他联系不上成素,只能托人帮忙查她的去向。他等了一夜的消息,觉得好无力,她如果想走,他竟然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留不住她了吗?
真想把她关进笼子里,这样她哪儿也去不了。
等查到她的住处后,一大早付长川就匆匆驱车往她落脚的酒店驶去,油门踩在限速的边缘,心急如焚。
成素也难得起了个大早,她睡不着,干脆就起床了。慢吞吞地洗漱化妆换好衣服,她站在镜子前照了照,发现自己的黑眼圈虽然遮住了,但是眼睛还是红红的。
她摸了摸眼角,轻轻叹了一口气。
不管了,先过完今天再说吧。
她挪着步子朝门口走去,开了门,刚想出门,就被门边站的人吓得惊叫。
“啊!”
那人垂着脑袋靠着墙,成素第一眼没看到他的脸,吓得成素以为是酒店里出了什么变态正要撬她的门。
她可看了好多新闻,说酒店里会有变态盯上独居的女生闯进房间里。
她吓得腿软,脚下慌乱地后退,没注意,一个趔趄眼看着就要往门上撞。
突然听到响动的付长川也被成素吓得不轻,扭头看她,发现她马上要撞到了,连忙伸手拉了一把。
“素素,是我。”
一双有力的手扯住了成素,成素又被扯得向付长川倒去。付长川接住了她,顺势搂进了怀里,成素趴在他怀里仰头看他,两双红红的眼睛就这样四目相对了。
付长川看着她红得跟兔子似的眼睛,猜想她昨晚是不是自己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了,心里酸涩不已。
而成素看着他因为一夜未睡而熬出血丝的双眼,也在猜想。
他……不会也哭了吧?
成素神色古怪,回过神来连忙移开视线,推了推付长川。
昨晚下定决心了,要对他狠心一点的,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你怎么来了?”
一大早就在门口了,他是不是很早就来了啊?身上的衬衫都皱皱巴巴的,这男人是没有换衣服吗?下巴上也冒着胡渣,他都不整理仪容吗?等下不用去上班吗?
一边想着要做狠心女人的成素,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了很多。
成素轻轻一推,付长川就松手了,有些拘谨地站在一旁,视线紧紧盯着成素,似乎一眨眼,她就能从眼前消失了。
“素素,你可以生我的气,但是不能不接电话让我担心。”付长川一开口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他因为成素的事情着急上火,喉咙现在一说话就疼。
成素抓住了挎包的带子,装作无动于衷的样子,冷着小脸道:“我有发消息告诉你我没事。”
冰冷的文字又看不到她的脸,听不到她的声音,根本无法让他放心。
不过现在看到她了,付长川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问她:“你打算在这儿住多久?”
“你管我住多久。”
成素关上房门,推开挡路的人,准备离开了。谁知她一迈步子,手腕就被人紧紧拉住了。
“你去哪儿?”付长川紧张道。
“嘶——你抓疼我了!”成素纤细的手腕被男人握得很紧,娇嫩白皙的肌肤一下就冒了红。
付长川连忙松了力道,但是没松开她,捧着她的手,摸了摸她的手腕:“对不起。”
成素不满地“哼”了一声,想抽回手,但是付长川却突然捧起她的手掌,手指落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她的无名指上还戴着他们的结婚戒指,两人的手交握时,两枚戒指碰到了一起。
他轻轻抚了抚她手上的戒指。
成素忍不住蜷了蜷手指。
“你干嘛?”成素夺回了自己的手,抱在胸前,一双桃花眼忽闪个不停,不敢看付长川。
“你一直戴着戒指。”付长川抬头看向成素,憔悴的脸上带上光亮,原本阴沉的神情柔和了不少,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成素,“素素,你一直戴着戒指。”
他又重复了一遍。
她无论是提出离婚,还是吵架出走,她都不曾把手上的戒指脱下。
她也不想离婚的。
付长川笃定地想着。
而成素抱着手,悄悄摩挲着那枚戒指,又想起自己昨晚下定的决心,咬了咬唇。
“我也可以不戴。”
说着,成素突然摘下了那枚从结婚一直戴到现在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