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太多,本就难找,有时候遇到一个还不错的,又身体太差,承受不住顶级Alpha,没进行到一半就晕了
他憋了这么长时间,今天本来就没打算放林痕回去。不管嘴上怎么说,林痕的身体还是让他很喜欢的。
没有信息素的味道,干干净净,身材比普通Alpha还要好,肌肉均匀,触感让他爱不释手,还有无论做过多少次,都会红着耳根边骂边把脸埋进枕头里的反应
比起那些哼哼唧唧的Omega,征服林痕这种强悍暴躁的纯男性更让他兴奋。
林痕一看贺景的眼神就知道他要干什么,倔脾气上来,抬腿就要走,贺景长腿一伸给他绊倒,林痕操了一声刚爬起来后背就按上一只手,一巴掌把他按了回去,任凭他趴在床上怎么折腾都动弹不得。
林痕在心里骂娘,他和贺景之间的武力差距大概就是他和小学生的差距。
贺景,老子今天没心情,你别啊,操
我什么时候需要考虑你的心情了?
林痕还要挣扎,贺景指尖一卷,他闷哼一声,埋进枕头里,扑腾了两下就放弃了,只从枕头里断断续续地传出几句闷而沙哑的脏话。
卧室里,终于找到发泄对象的顶级Alpha信息素狂躁地释放,没有一点怜惜和温柔,只是压抑许久的发泄。凛冽的冬日冷风气息浓烈到随便进来一个Omega都要受不了晕死过去的程度,直接让林痕进入了Beta的伪发情期,只能紧闭双眼咬紧牙齿承受
贺景盯着林痕后背肩胛骨上的一块疤,眼底愈发幽暗,在林痕攥紧枕头的一瞬间,低下头狠狠咬了上去。
第4章
看见早晨的太阳的时候,林痕已经累的连脏话都骂不出来了,五个多小时的煎熬,他浑身上下让人拿大锤抡了一遍似的,又酸又疼。
贺景躺在他身后,胳膊紧紧箍在他腰上,肌肉硬邦邦的胸口紧贴着他后背,睡梦中也无意识地用鼻尖轻蹭着他后颈,仿佛雄兽护食。
林痕伸手轻轻搭在了他手背上,指腹在上面挠了挠,困倦地闭了闭眼。
后颈的呼吸灼热潮湿,林痕觉得有些痒,但从很久之前两个人还没发生关系时,偶尔躺在一起单纯睡觉,贺景睡着后就总蹭他脖子,从一开始的痒到哆嗦,到现在林痕已经习惯了。
这次也一样没放在心上。
&a,没有上过AO生理课,对很多Alpha的特征都不了解。
比如因为在很久很久以前,原始社会非常危险,Omega经常会被夺走伤害,所以Alpha们养成了睡眠状态下也要呵护住自己伴侣的习惯具体表现为睡眠时紧紧抱住Omega,鼻尖、嘴唇停留在Omega的后颈感受信息素的存在
贺景刚睡着的时候不容易被吵醒,林痕索性咬牙翻了个身,忍着身上零件散架似的痛呼,换成了面对面的姿势。
魂牵梦萦的人就睡在眼前,毫无防备地闭着眼睛,这一认知让林痕忍不住傻呵呵地闷声笑了半天,满足又幸福地看着贺景重新把胳膊搭在他腰上,用力搂住。
虽然知道还有别人和他享受同样的待遇,甚至可能感受过更温柔更体贴的贺景,林痕还是忍不住一阵心热。
也只有这种时候,他才可以无所顾忌地欣赏这张脸,不用担心收到任何冷嘲热讽。
林痕见过贺景的父亲,所以确定贺景的容貌更像他妈妈,精致贵气的脸,融合着天生上位者的气场,眼角眉梢、薄唇长睫,无一不透着让人轻易沦陷的魅力
梦里的画面应该很美,贺景嘴角微微翘着,睡颜意外的柔和乖顺。
林痕着迷地盯着这张脸,看了很久,才依依不舍地拿开他的手,放轻动作去浴室收拾自己。
微烫的水浇在身上,让林痕被折腾的一片混沌的大脑从刚才的温柔乡里清醒过来。
身上的不舒服一遍又一遍地提醒他:别太得意了,你得到的只是他随手发给所有人的,你恰好在这群人里而已。
林痕看着镜子里遍布痕迹的纯男性的身体,自嘲地笑了笑。
这是他和贺景的第不知道多少次,一开始他还美滋滋地数着,后来发现就算有了肉|体关系,他对贺景来说依旧什么也不是他真该庆幸贺景不把他跟俱乐部的那些Omega、Beta相提并论,让他的自尊还有一处容身之地。
虽然也不剩下什么了。
两个人的第一次是贺景18岁生日的第二天,林痕因为事情耽误了,错过了生日宴,第二天赶过去的时候,正撞见喝了通宵烂醉的贺景,他道歉到一半,就被气头上的贺景按在墙上吻住了。
那是他的初吻,嘴唇被咬破了两个口子,伴随着疼痛和酒精的,还有另一层禁忌的突破。
两个人各自把第一次交给了对方。
事后林痕天真地以为他终于熬出头了,可以拥有贺景了,可以和贺景在一起了,完全顾不上身体的强烈不适,兴奋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一边高兴地恨不得昭告全世界他和贺景谈恋爱了,一边又小心地想把贺景藏起来不给他们看
少年的心单纯又炙热,被喜欢这种情绪填的满满的,再三考虑、仔细思量,最后拿出自己打工攒下的全部小金库,给贺景买了条项链。
情侣项链,只买了一条,因为他没钱给自己买了。
然后在某个晴天,他兴冲冲地带着项链推开酒店的客房门,看见了贺景和一个漂亮的Omega在床上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林痕已经记不清当时是用什么表情、什么心情冲过去,一把拽起Omega,举起拳头狠狠砸在他脸上的了,只记得贺景最后穿起衣服时,若无其事地对他说的话。林痕,他没你舒服,不过,叫的比你好听多了。
比起眼前的Omega,那一刻,林痕更想揍的人是贺景。
可拳头刚举起来就被贺景攥住了,像他停滞在胸腔,痛得没力气跳动的心脏一样,动弹不得。
刚成年的顶级Alpha眼神玩味地看着他,笑容晃眼:干什么?你不会以为我们睡了,你就是我的什么人了吧?男朋友?未婚妻?还是炮友?林痕,你真有意思。
真有意思。
掏心掏肺地追了贺景三年,恨不得把这个人揉碎了塞进自己心里地喜欢了贺景三年,一个只会茬架打工的混混收起爪牙变成狗的三年,只换回了四个字真有意思。
林痕捂着心脏,嘴唇颤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高大的身体这一刻像片沾了水的纸,稍稍一点打击,就碎得不像话。
贺景说完松开他,伸出手,眼神高傲地看过来,那张好看到让人失神的脸上全是对这段关系、对林痕离不开也不敢离开的自信,连唇角的弧度都写满了讽刺,像在笑他的徒劳挣扎、不自量力。
那眼神,就像在看一条可笑的丧家犬。
林痕恍惚间感觉他被架在火堆上,要么咬舌自尽转身就走,要么纵身跳入火海抓住这只手。
他进退两难。
眼前逐渐模糊,林痕神志恍惚,仿佛回到了八岁那年,还是个小屁孩儿的自己第一次见到贺景。
精致的像个小王子的贺景从他不认识的漂亮汽车里走出来,看见路边还在擦鼻涕的他,殷红的嘴弯了弯,清脆的笑声传到他耳朵里:你羞不羞啊?
小屁孩站在电线杆下面,嚣张地扬起衣袖擦了擦鼻子,大放厥词:你真好看!我以后要娶你!
小王子闻言不仅没反感,还制止了要收拾林痕的保镖,扬了扬眉毛,俯视着他:是吗,那你可要努力了。
再次见面已经是七年后,林痕十五岁,上初二。
他们学校和贺景的学校有一场篮球联赛,林痕作为主力队员上场,尽管过去了这么久,他还是一眼认出了站在人群里一身球衣的贺景。
那么耀眼,那么鲜明,像秋日的花,和四季为敌,盛放得不顾一切又理所当然。
只一眼,林痕就陷了进去,再也没能逃开。
那时候是深秋,花坛里的花儿都败了,林痕急了一脑门汗,最后从学校小卖店的盆栽里拽了朵小花跑到贺景面前,全校上下公认的冷酷无情扛把子,当着那么多师生的面,扬着笑脸喊:你还记得我吗?我喜欢你!
贺景愣了愣,但即便被他这么突然地表白也没有惊慌,气质依旧自信出众,很快笑了出来,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是你啊。
他边说边抬起一边胳膊在鼻子前面晃了一下他在学自己擦鼻涕,他居然真的记得!
那一刻林痕的心猛地回到了春天,万物复苏,百花盛开,一切都和正午的阳光一样,暖呼呼的,他笑的像个傻子。
后来呢,后来他死皮赖脸地一直跟着贺景,上学逃课去贺景的学校给他送水送饭,缠着他打篮球,每天送花写小纸条表白
再后来
林痕用力眨了眨眼睛,从回忆里抽离,看清了酒店的布置。
凌乱暧昧的大床,缩在一边赤身裸体的Omega,以及眼前这个完全不喜欢他,却依旧对他伸出手的贺景。
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又像只有一秒钟,林痕认输了,第无数次输给了他最喜欢的人。
他紧紧地攥住了那只手,放弃所有尊严地攥住了这棵追逐了三年的救命稻草,换回了一个可以留下的身份床伴。
在遇见贺景之前,林痕的生活过于简单平凡,像一块只有黑白色的画布,枯燥又干瘪。
他知道怎么赚钱替老妈分担压力,他更能吃苦,生活教会他一分辛劳一分收获的道理,所以遇见贺景后,他坚信只要他足够爱足够付出,就一定会打动喜欢的人。
八岁那年,老爸留下一屁股债和小情人跑了,老妈一个人扛起了这个家,倔强又坚强地用单薄的身体挡住了所有嘲笑和危险,把林痕带大。
林痕的性格像老妈,认定一件事就去努力,努力得不到就拼命努力,黎明前的黑暗是最难熬的,但男子汉大丈夫不会怕也不能怕,想得到最好的,就要付出比所有人多
少年人什么都缺,唯独不缺一身叛逆的反骨,最不怕的事情就是撞南墙。
可惜有个道理,林痕头破血流却依旧一无所有时才明白感情这种东西,和努力没关系。
第5章
林痕躺回床上的时候已经累的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几乎是一分钟内睡着了。
昼夜颠倒,直到下午三点多才被电话铃声叫醒。
贺景暴躁地收紧手臂,起床气大的吓人,嗓音低哑地喊:谁他妈打电话?
林痕剩下的那点儿睡意全被他吼跑了,赶紧摸到贺景的手机按了接听。
喂?话一出口林痕就让自己沙哑的声音惊着了。
不久前的画面和声音在脑内自动播放,马赛克汹涌地呼啸而过林痕城墙似的脸皮也有点受不住。
对面也注意到这声音不是自家少爷,顿了顿,才问:林先生?
林痕听出是管家老周的声音,不知道该不该高兴老周能从贺景那么多床伴里飞快地认出自己。
啊,他有点尴尬地扫了眼皱着眉窝在枕头里的贺景,轻手轻脚地下床,脚刚踩到地上腰间盘就劈了个叉,疼的他差点跪下去,嘶溜了好几下才秉着气走到外面,艰难地开口:贺景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您有什么事儿跟我说吧,我等会儿告诉他。
老周听出是林痕,一秒都没犹豫,放心地和他交代:老爷让少爷今天晚上回家一趟,有一个老友想托少爷画幅画,需要少爷亲自沟通,麻烦林先生转达。
不麻烦不麻烦,林痕从门缝往里看了一眼,按照以往的经验,通宵后贺景会睡很长时间,半路被喊醒的话起床气足够他摔一个屋子,拦都拦不住,他忍不住又问了一嘴:他爹咳,贺总那边着急吗?最晚几点呀?
老周想了会儿,说:最晚八点出发。
哎,我知道了,八点,肯定醒了,林痕放心了,您放心吧。
老周道谢。
挂了电话林痕蹑手蹑脚地回去了,坐在床边揉着腰翻自己手机。
怕有声音吵到贺景,他很有自觉的睡觉之前静音了,几条未接来电安安静静地躺在屏幕上,他自动跳过发小的俩未接,目光落在美丽的林月秋女士上。
五个未接,一条微信。
【美丽的林月秋女士:林小痕!天黑之前不到家,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悔不当初!】
林痕一抖,咽了咽口水,掰着手指头算,扒皮拆骨加上抽筋能抵消他的罪孽吗
不对,现在几点了?
林痕又点开手机,三点半。
北方一月底五点钟天就黑了。
他赶紧跳下床,拉开窗帘的一角往外看。
天微微擦黑,现在往回赶应该还来得及。
林痕站在床边看着贺景,睡着了的人恬静美好,眉眼舒展得像浅眠的天使
然而不高兴的天使是会吃人的。
贺景对床伴有两点很重要的要求睡觉的时候不能被打扰,睡醒的时候身边的人不能走。
记得有次他因为老妈生病,贺景还在睡他就走了。
贺景睡醒后发了好大的脾气,连着一个多月没搭理他,最后还是他去贺景家门口蹲了俩礼拜,终于蹲到人,捧着从花店买的一捧玫瑰花冲过去,一张笨嘴当着一群富二代的面儿背了二十多分钟网上抄的情话,到最后脸都快烧着了,才在一片哄笑声里取得原谅。
而那捧亲手包装、花了他两天工资的花,甚至没到过贺景的手,就被他的狐朋狗友拿走扔垃圾桶了。
这次还是因为老妈,他不得不提前走,林痕乐观地想,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贺景对他的感情多多少少提高点儿了吧,不能再闹那么大了。
给贺景留了张纸条,把管家的话和自己不得不走的理由写上后,林痕又给他掖了掖被角,才穿衣服离开。
淑泉山府选地颇为讲究,闹中取静,在京云市市中心圈了一大块地,硬是在繁华商圈造了一个僻静的世外桃源。
林痕对金钱没什么概念,他光感受大了。
贺少爷没睡醒,没有他的命令司机不会送林痕,他只能靠自己的两条腿跑到八百里开外的公交站,跑了快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