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朵直视着谢宏达,有些嘲弄的笑了笑,“所以呢?谢长老便想让三哥去为谢老爷子看病?”
“……是!”谢宏达脸上也是十分难堪,答的很艰难。这辈子被人当成再世华佗崇敬着,这还是头一次受这般对待。
“呵呵……”姜云朵问的有些不客气了,“谢长老凭什么觉得可以请三哥去呢?”
“……凭静闲是父亲的儿子!”那最后两个字,说的无比复杂。
“儿子?我怎么就没有听说过呢?若是我没有记错,谢家大院里可是一个庶子都没有。”庶女倒是有一个,却也是老实巴交的,不敢有任何的张扬之事,不得不说当年谢家老夫人真是好手段。
闻言,谢宏达脸上更加难堪,这件事,在岛上也不是秘密,却是谁也不会当着他的面说出来的一个事实,十大家族里,他们这一代,几乎都有庶子庶女的存在,唯独他们谢家,没有庶子出生,这都是自己母亲狠心果决的后果,有利有弊,好处自然是保证了他们嫡子的权益,坏处就是母亲的名声……,可他身为人子,不言母过,就是这次来也是瞒着母亲的,不然依着母亲的骄傲,只怕会不愿!
“大小姐,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可是事实就是事实,就算不承认,也是谁也改变不了的,静闲身体里流的是谢家的血,头上冠的也是谢姓,如今谢家有难,身为人子,岂能袖手旁观?”
“当年的事,是过去了,事实也不能改变,谢长老说的都对,可是对三哥造成的伤害也不能改变,三哥这么多年就算是医术超群又怎么样?他却走不出你们曾经给予他的心魔,不会治病救人了。”姜云朵说的毫不留情,这一刻,她真心是心疼身边的那个男人,谢家是怎么好意思?不需要的时候就想赶尽杀绝,需用的时候就理所当然的来请,还打着谢家子弟的幌子,嗤,他们谢家何时承认过他的身份?
姜云朵没有说透的潜台词,谢宏达也听明白了,眉头皱的死紧,似是在决断什么,姜云朵自嘲的一笑,猜得出他在为难什么,而谢静闲根本就不予理会。
半响,谢宏达道,“若是谢家承认了静闲的身份,他的名字写在谢家的族谱上,是不是就可以……”
姜云朵逼着他说出这一句,却依然嘲弄道,“我想谢长老是误会了,三哥不愿也不会想要进谢家,他是我父亲的义子,将来……更是我的人,所以谢家的族谱上是不会有他的名字的,他也不会稀罕!”
闻言,谢宏达老脸一白,“大小姐,这是你的想法,不是静闲的,静闲怎么会……”
不等他说完,一直沉默的谢静闲忽然抬头,非常肯定也清晰的道,“云朵说的便是我的意思,这辈子,我都不会进你们谢家的祠堂!”
“静闲,你……”谢宏达完全不敢置信,“你怎么能……你别忘了你身上流着谢家的血,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不是你想不认就不认的。”
“哼,那又如何?从我被赶出谢家大院的那一刻,我便不再是谢家的人了,从谢老夫人让人对我赶尽杀绝时,我身上的属于你们谢家的血也便流干了,我这一生与你们谢家再无半点瓜葛!谢长老好走,不送!”谢静闲毫不留情的下了逐客令,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修长的身躯冰冷的如雪山上的莲。
“静闲!”谢宏达的脸色苍白到了极点,他无论如何想也不会想到是这样的决绝,他脚步僵在原地,犹如千金重,动也动不了。
姜云朵见状,眸子闪了闪,“谢长老还是先回去吧。”
谢宏达忽然猛地抬眸,“静闲,难道你一定要……要母亲亲自来请你才行?”
谢静闲不屑的哼了一声,“你想太多了,谢长老,对于你尊敬的那个女人我是一点都不愿见。她的面子在我这里更是一文不值。”
闻言,谢宏达身子晃了晃,直直的盯着他,“静闲,你说吧,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出手为父亲看病!”
“怎么都不会,你死了那份心吧!”谢静闲像是看不到他的低声下气,无情的拒绝。
姜云朵倒是没有想到这个谢长老还是个孝子,不管真孝顺还是别有目的,至少在面子上做到这一步也是不容易了,毕竟他是嫡子,又是一族的长老,那骄傲尊严都是不容侵犯的,如今却撂下面子来求一个曾经被抛弃的庶子,那份难堪可想而知。
谢宏达垂头沉默了半响,绝望的气息弥漫着整个房间,半响,他抬起头,眼底已经平静下来,却是转了话题,“大小姐如今在岛上最需要什么,我想静闲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闻言,谢静闲眉头一皱,看着他的眼神凌厉了几分,姜云朵勾了勾唇角,不愧是一族的长老,这么快就复原并且重新找到谈判的筹码了。
谢宏达见两人都不说话,也不以为意,他有直觉静闲也许对进谢家可以拒接,可是对这个女人的事……却会无条件的接受。“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大小姐现在最主要的便是在岛上站稳脚跟,获得十大家族的支持,我想大小姐也在为此努力,你和几位少爷也在尽心尽力的辅佐,这个时候,每一个家族都在冷眼观望或是置身事外,或是明哲保身,或是择木而息,或是脚踏两只船,若是有人表态,明确的站在大小姐这一边,与大小姐而言,是不是雪中送炭呢?”
谢静闲抿着唇,冷冷的看着他没说话,他确实拿捏住了他最在意的事情,他是对谢家没有半分感情,哪怕是躺在那里奄奄一息的老爷子,可是唯独对她的事情不能不上心。若是如谢宏达所说,他出手救了那个人,就能获得谢家的支持,那么……
姜云朵看出他的动摇,紧了紧两人交握的手,清冷而客气的道,“谢长老是不是觉得这是一笔很划算的交易?”
“难道不是么?”江山稳固何其重要,怎么看这都是一笔谁也无法抵挡的诱惑。
“呵呵,我要说不在意自己在岛上的地位那就显得太虚伪矫情了,可是……我再在意,也不会拿我身边的人的幸福和原则去换取,因为他们比我的地位更重要!”这话,是她的原则,虽说上位者有时候为了江山权势要不择手段,可是她有自己的底线,超越底线换来的东西是她一生抹不去的耻辱和负担。
“云朵!”谢静闲动容的将她拥进怀里,紧紧的抱着,她这一句话与他来说实在是比蜜糖还甜,比天籁还动听,他的整颗心都被幸福的喜悦重填的满满的,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悲伤。
谢宏达见状,不敢置信的瞪着那相拥的两人,不是做戏,不是故弄玄虚,而是真的对他的提议不屑一顾,他不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可在他看来,这一切是愚蠢的,怎么能只是因为这个就放弃唾手可得的支持呢?
谢宏达僵硬着身子离开后,姜云朵才在他的耳边低声道,“我不许你为了我改变你自己的原则,违背你自己的心意,我不要你勉强你自己。”
刚刚守着谢宏达,她没有说话,可是她能猜到谢静闲会为了她而去给谢家老爷子看病,可是她不想那样。
谢静闲抱着她,温柔的一笑,有些揶揄的问,“真的不要?”
姜云朵抬起眸子与他对视,“真的不要!”
“那么……云朵的意思是,许攸我也可以不管了?”谢静闲似笑非笑,眼眸里不再是虚无冷漠,而是满满的笑意。
姜云朵一噎,咬着唇瓣说不出话来了。
他却似乎来了兴致,继续逗弄道,“我可还记得,当初云朵是为何缠上我,非要和我交往的,难道不是为了许攸?”
“谢静闲!”姜云朵终于羞恼了,想说许攸怎么能一样,可是冲口而出时,又咽了回去,其实也没什么不一样,都是让他破例,都是违背了他当初的原则,而且那个人还是他血缘上的父亲,论亲疏还更近一步。
见她忽然沉寂下来的表情,谢静闲叹息一声,“傻瓜,你以为我还是当初的谢静闲么?早已变了,那些曾经以为不能破的原则都不再存在,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给你从给你熬药开始,我的心魔便消失了,许攸的病,我早已把过他的脉,只是他的病确实复杂难治,我以前也从未遇上过,现在正研制着最合适的方剂,所以便没有告诉你,我做这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没有人勉强我,包括我自己,所以,你这个小脑袋瓜里不要有任何的负担和愧疚。”
“三哥!”姜云朵动容的看着他,眸子里浮上一层雾气,他终于走出来了么?
“所以说,即使我去谢家为那人看病,也不会有什么违背原则存在,虽然我厌恶那一家人,可是若是能因此为云朵拉一个助力,那么去看看又如何?”
“可是……你不是不愿见那些人?”
“看看那个老女人的脸也不错,顺便羞辱一番回来。”他说的轻描淡写。
她却听的有些心疼,“谢谢你,三哥。”
闻言,谢静闲挑挑眉,俊颜忽然低了几分,声音一下子暧昧起来,“云朵要怎么谢?”
“……”怎么好端端的这货的流氓本质怎么又跑出来了?
“以身相许如何?”声音越来越低,也越来越撩人。
姜云朵小脸就热了,羞恼的嗔他,“没个正经!”
“呵呵……以身相许如何不正经?那是男女之间最和谐美好的事了,难道云朵就不想?”一个想字说完,唇已经碰到她的耳垂。
身子激的一颤,她想躲,又被他困住,情急之下道,“我今天答应大哥了。
“所以呢?”谢静闲却不以为意。
“……”姜云朵咬着唇瓣,暗暗懊恼,怎么有种掉进陷阱的赶脚。
“所以,我要等到明天是不是?”
“……”她好忙,档期排得好满啊!
“那我现在先收点利息总可以吧?”
她闻言,下意识的抬眸,扬起的唇正好被他准确无误的捉住,含在嘴里,细细的品尝,一点一点,描绘着属于她的美好。
他的吻不热烈急切,却总是缠缠绵绵、密密麻麻的让人窒息,让人沉沦在他密不透风的温柔里,就像是温水里的那一只青蛙,不知不觉中要了你的命。
她便是如此,渐渐的迷离在他似乎永无休止的亲吻中,软了身子,湿了心,一声声的娇喘呢喃在空气中荡人心肠,他也情不自禁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想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再也分不开,终于再情难自禁,一个打横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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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没安好心的齐二少
“三,三哥……”娇喘的呢喃里听不出是羞赧的拒绝还是难耐的邀请。
当然在热火焚身的流氓耳朵里,一切声音都自动解读为邀请,“亲戚走了,可以了。”
可是……她昨晚才辛劳了一番好不?难道除了晚上,白天她都不能下岗了?
事情的发生超乎她的意料,本来只是好奇不解过来看一下,谁能想到最后就看到要上床的地步?
与他而言,却是巨大的惊喜,虽说白日那什么什么太邪恶,选的地方也是不走寻常路的办公室,不过如此一来,倒是应了谢无声的建议了,不是说要找个与众不同的环境来造就终身难忘的回忆么?
以为这便是结局,谁又曾想,峰回路转……咳咳,不是,对那什么焚身的谢三少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啊,门响了,还响的很大声,唯恐里面的人听不到。
对姜云朵来说却是救赎的转机,不是她不愿和人家那什么什么,而是那什么什么实在是频率太密集,她也累啊,“三哥,有人……”
“不管他!”谢三少懊恼,隐约猜到是那几只闻着味来破坏。
不管不行吧?敲门那动静大的都要把门拆下来了,还怎么装作听不见的啊!
再说,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心无旁骛的继续那什么什么么?
谢静闲也知道,可是……这就像是到嘴边上的美味忽然飞走了,那种郁闷悲催可想而知。
“明天是我的。”谪仙般的人都咬牙了。
姜云朵点头,从他身上下来,手脚虚软的整理着衣服。
“一整晚我都要……”他还是不甘,恨恨的争取着最大的福利。
姜云朵小脸爆红,羞恼的脱口而出,“不怕精尽人亡,你就尽管折腾。”
“呵呵……”见她情急之下,说出这一句,谢静闲忽然笑了,“若是有这样的死法,那么我愿意死一千次一万次。”
闻言,姜云朵不敢置信的瞪着他,这是他能说出口的话?半响,红着脸,骂了一声,“流氓。”
殊不知,对于精虫上脑的男人来说,这含嗔带羞得骂那根打情骂俏是一样一样的,于是谢三少呼吸又一紧,“云朵,不要在引诱我。”
“……”姜云朵无语了,这年头连骂人流氓都变成是一种挑逗的代名词了?
门终于开了,门外站了好几只,却不是本尊,而是悲催的被派来搞破坏的助理们。
谢安的脸色最郁闷,看见自己的主子就像是犯了弥天大罪一样的羞愧,“三少,我一人难敌!对不起了。”坏了您的好事了吧?
而其他几只则面色无辜,一个劲呵呵的傻笑着,“路过,我们是路过!”路过君是熊大和熊二,刚刚敲门敲的最凶的两只。
闻言,老实些的齐泽摸一把汗,他能说自己是出来打酱油的么?
卫清翼最淡定,看着两人,衣衫还算整齐,那什么暧昧旖旎的荷尔蒙味道虽然浓烈,但是还没有上升发酵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所以阻止的还算及时吧?那什么……咳咳,也不是故意的,可为了今晚大少的福利,却只能不厚道一回了,不然大小姐被榨干了,晚上怎么因对大少的强悍威武呢?
“那个,大小姐,我就是来问问您还喝果汁么?”
见状,其他几只就不得不露出佩服的表情来,不愧是首席助理啊,想的多么周到,就是来搞破坏都这么专业,还记得带着果汁,哎吆,下一次他们也想个更合情合理的理由来,不再装酱油君了。
姜云朵在属下的面前自然不能失了风度,哪怕心底各种尴尬羞恼,也镇定而淡然的接过果汁,“谢谢,刚好渴了。”
“呵呵,大少就是体贴啊,想着大小姐该是渴了,所以就让属下赶紧送过来了。”
闻言,其他几只不由自主的嘴角抽了抽,还真是赶紧啊,赶的好紧!
姜云朵也是醉了,端着果汁出了门,却不是去众人以为的大少的办公室,那几只的属下看着人家姿态优雅从容的推开齐二少的门,齐齐呆了下,只有齐泽欢喜的跟什么似的,熊大熊二面面相觑,欲哭无泪,呜呜,为什么不去找他们家四少,明明刚刚他们敲的最卖命了好不?
卫清翼是懂的,笑着看了看空下来的手,心满意足的回去交差了,剩下谢静闲主仆。
“三少,属下……对不住您。”谢安好想哭。
“……给我换一道门,要坚固耐打且隔音效果最佳的!”
“……”
再说姜云朵进了齐宜修的办公室,刚踏进去,身后的门便被急促的关上,然后被抱了个满怀,那迫不及待又迅猛准确的架势仿佛已经等在这里好久,就等着她掉进他的陷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