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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
    夏初七一动也没有动,盯着他,突然有点儿想知道,如果她现在抽出刀子来划拉上他的脖子,这个权倾朝野的的晋王殿下,手领天下兵马的神武大将军,会不会懂得反抗?

    或者说,他真有这样的自信,吃准了她不会杀他?

    她想要试一下,可她却不能。

    她的目的只想找傻子,而不是想杀掉一个王爷,然后做一辈子的逃犯。

    既然他不肯说出傻子的下落,也不打算马上发落了她,甚至想装着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那她作为一名医生,就把他当成病人,配合他演戏好了。

    凉凉的勾着唇角,夏初七手指触上他的头,先将他头上的黑玉束冠取下来,像往常与他按摩那般,用手指轻轻梳理了一下他满头的黑发,这才就着头部的穴位,一下一下不带情绪的按摩着。

    “哪里痛?”

    “头。”他回答。

    “喝了多少酒?”

    “不多。”

    “醉了吗?”

    “嗯。”

    “你叫啥名儿啊?还记得吗?”

    “你爷。”

    靠,真醉假醉?

    夏初七手上动作停了,又低头仔细观察了下他闭着眼睛喃喃自语的样子。一张完美得找不出半丝瑕疵的脸上,散发着慵懒冷冽的气息,可怎么看,还真是对她半点儿防御之心都没有。

    如果他清醒着,可能么?当然不能。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就是这赵贱人有可能真是醉成傻叉了。

    继续轻柔地替他按摩着,夏初七便起了心要套他的话,“那我来问问你,你把傻子关在哪里了?你抓了他,究竟要做什么?是想要威胁我回来?”

    “傻子?”那颗脑袋偏了偏,眉头紧蹙了一下。

    突然,他一个翻身,冷不丁的调转过来,狠狠便将她压在了身下。这一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夏初七的心脏立马提到了嗓子眼儿,一双手死死撑着他的胸口,瞪大了眼睛。

    “赵樽,你要做什么?”

    ☆、第061章 整治整治她。

    她尖声吼完,赵樽却并不说话。

    他只盯着她,一双幽黑的眼睛里,像有火花在跳跃。

    “你起开。”夏初七脸上臊得慌。

    火辣辣的,像滚锅里的水,身上没一个地方不烫。

    两个人的姿态实在太过暖昧,他半搂半抱地将她压在罗汉榻上,几乎完全覆盖了她的身子,距离近得她不需要多注意,便可以听见他怦怦的心跳。每一个节奏都强而有力地带上她的,一起在跳动,合上了节拍,显得尴尬而窘迫。

    “你再说一次。”他沉着嗓子,呼吸喷在了她的脸上。

    “我说,麻烦你起开,搞什么啊?”

    “上一句。”他又道。

    整个人被他熨得暖烘烘的,从未有过的心跳速度,让她喘气儿都不太均匀了。

    “我说你把我家傻子……唔……”

    话未说完,温热的两片唇,便覆盖上了她的,堵住了她的话……

    耳朵里“嗡”的一声,夏初七顿时呆住了。

    大脑一片空白,思维也完全凝固。

    她看着面前闭着双眼的家伙,几乎忘记了应该推开他。

    “楚七……”

    “唔,你疯了……”

    “别动!”一股子带着“茯百酒”的轻幽香味儿,在她的鼻尖儿上缠来绕去,好像随时都有可能牵了她坠入了棉花团的酥畅感,还有一只隔了她的粗布衣衫不太规矩的咸猪手,烙铁般传入的热量,一波又一波像不安分的邪恶因子,激发了她沉淀在心里头的情绪。

    仿佛她又回到了清凌河边儿。

    夜风很凉,河水很冷,只有他的胸膛很热。

    头上,一片没有污染过的夜空。长了毛的月亮,灰蒙蒙的照着她。

    她坐在他的马上,他拥了她在身前,一起慢悠悠地打马回了驿战。他黑色的大氅十分的温暖,包裹着她像温暖的烤炉,满是醉人的安全感。

    “盯我做甚?”

    他低低问着,那唇撩拔过她的耳廓,痒痒的,却让她的脑子陡然清醒了几分。

    “喂,放开……”

    她想要挣扎,可他一下子又欺了上来,把她的话全部吞入了肚子里。

    浅浅的啄了几下,他贴着她,却并不懂得往里探,只是噙了她的嘴,像在吃什么好东西一样,带着酒意的唇反复研磨与轻蹭,像品尝,像探索,触碰的技巧十分生涩,却无端端弄得她脑子里一直在画纹香圈儿,手臂像不听使唤了似的,缠上了他的脖子……

    她中邪了!

    她想,一定是这样。

    这事儿怪不得她,谁让他敢长得这么美,还来引惑她?

    一朵鲜花执意要插在牛粪上,那也由不得她了……

    这句话突然钻入脑子,她激灵一下,怎么想就怎么觉得色。

    “噗嗤”一声,她理智拉回来一点,愣是笑了出来。

    这个笑,太破败气氛了。

    赵樽将她拦腰一搂,眯着眼睛看她。

    “笑什么?”

    “你呗!”腰被他勒得有些紧,可笑神经这个玩意儿,一旦触发了那便是收不住的。夏初七抿着嘴唇,越是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越是想笑。老实说,要不是亲身体验,打死她也不相信这位爷接吻的技术这么差。于是乎,憋了好久,她终是憋不住笑了出来。

    “喂,我说你,没接过吻?”

    “你有?”赵樽那脸色,比外头的天儿还要黑。

    “我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走路啊?”

    人的情绪是很奇怪的。

    前一刻,她还在恨不得掐死他。可这会子,见他明明气极了却又无法反驳的样子,她的心情又晴好了起来。笑得身子不停的乱踹乱打,却看得赵樽的脸,黑得快要没谱儿了,一把揪在她没肉的脸上,语气沉重。

    “哎,世上怎会有你这样的女子?”

    “我咋啦?哎哟妈,可真笑死我了,你会不会做流氓?要不要我教你几招儿,银子可以打八折?”

    置疑男人的能力,本身就是一种找死的行为。

    而她这个不是置疑,而是赤果果的嘲笑。

    那么,就不仅仅只是找死了,而是找打找揍找残废……

    赵樽原就是个大男人,哪里受得住这个?男女之事上生疏,那是因为他没有实践过,刚刚亲那几口,也有他怜惜她的成分在里头,既然她这么找死,他也是分分钟就能变成狼的狼人。

    往上提了下她的身子,他把她整个儿拎到了罗汉榻上便压了上去。

    “爷今儿非得整治整治你。”

    “喂,唔……”

    男的都天生神力,又岂是小女子可比?

    夏初七眼睛里戏谑和嘲笑,很快便在他的亲吻中沦陷了。他上来便是强攻,几个回合下来她便体力不支了,由着他像摆玩小人儿似的,挑唇,捻舌,相缠着,弄得她全身发软,在两个人呼吸交错的气息里,她除了一双手还能时不时锤打一下他的肩膀,再不敢去惹这头发了怒的野兽。

    她承认,并不讨厌这样的感觉。

    闭上眼睛,不知不觉的,她吻得越发投入了起来,情绪也在不停的往上攀爬,而他身上茯百酒的特有香味儿,随着与她亲热的津沫交流,闯入她的鼻尖,像他一样带着凌厉而强势的征服欲,让她仿佛入了梦,无酒也醉得她销了魂,只剩下唔唔声,哪还说得出半句话来?

    “这回,爷便饶你。”他忽地松开嘴,头埋在她颈窝里,重重呼吸着,不再动弹。

    久久,谁也没有动,也没有人说话。

    夏初七吞咽了几下唾沫,试着想说点儿什么。

    可嘴张了几次,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别瞧着她嘴上又损又坏,可她在男女之事上头就是一个囧货,有口无心更无经验,在他之前也没有谁能让她产生出些什么情啊色啊的心思来,不觉得这事儿有什么吸引力,可赵樽却给了她完全不同的感受。面对他,她会害臊,会脸红,会觉得不好意思,也会随了他一块儿燃烧。

    “想什么?”他气重的喘着,抱着她没有放开。

    “为什么……”要吻她?

    “你太小,再养养。”

    靠,他以为她问的是什么?为什么他不继续?

    夏初七窘迫的想要解释,不料他却突地埋下头,恶作剧在她身上咬了一口,痛得她直抽气。

    “你个混蛋!咬我?”

    微噘一张被啃得红扑扑的嘴儿,她完全不知道那粉粉柔柔湿湿嗒嗒的一片水泽,究竟有多么的惹人爱怜。

    “爷没见着傻子。”

    他盯她半晌儿,在沉默中,突然诡异的解释了一句。

    夏初七一愣,脑子昏乎乎的看着他。

    鎏年村那些人不是他派去的?

    “你还不信你家爷的话?”他淡淡问。

    “信。”抹了一下嘴巴,夏初七随口应了,又昏七迷八的问了一句,“可我家傻子他不见了,在鎏年村被带走的时候,我亲眼见到那些人,都打着你的旗号,难不成还见鬼了?”

    赵樽眯了下眼,专注的盯着她。

    “不见鬼,你便不会再来找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