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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7)
    张时一路小跑跟上去,表情复杂。

    怎么一见到陈述,严总的病也好了?

    在他疑惑间,严景川已经抬手扣住陈述手臂:还好吗?

    嗯。陈述说,走吧。

    趁酒精还没有彻底发挥作用,意识还在,他需要尽早回去。

    他身上酒气浓重。

    严景川问:需要我扶你吗?

    陈述往前走了两步,轻笑:说不定真的需要。

    严景川蹙眉:下次不要喝这么多酒。

    好。

    段旭站在两人身后,看着他们紧贴的背影渐行渐远,还僵在半空的手缓缓握紧,垂放下来。

    在片场几乎朝夕相处两个多月,他从没见过陈述对任何人这样随意亲密。

    早在第一次和严景川见面,他就看出陈述对待严景川,总是和其他人不同。

    朋友吗?

    只有朋友,陈述才会真心对待吗?

    段旭再抬头。

    眼前两道身影已经没入门后。

    严景川扶着陈述走到车前,和他一起上车。

    坐下后,陈述张手按了按太阳穴。

    严景川问:头疼?

    陈述说:头晕。

    回酒店的路上,他靠在椅背闭目缓解,车停时几乎睡着。

    陈述。严景川低声说,醒醒。

    等陈述睁眼,他再扶陈述下车。

    张时跟在两人身后:严总,要我帮忙吗?

    严景川看他一眼。

    对上老板的眼神,张时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

    人家夫夫情趣,你多什么嘴!

    何绮玉见状,涌到舌尖的话赶紧噎回嗓子眼里。

    她一个字没敢多问,和小天一起上楼。

    严景川扶陈述回到房间。

    张时正要一个箭步冲向客厅收拾沙发,就看见严景川走向卧室。

    他想了想,自觉多余,只好跟狗作伴,于是去给旺财解了牵引绳。

    束缚刚解。

    他眼前一黑。

    汪!

    旺财甩着尾巴冲进了卧室。

    张时赶紧跟过去:旺财!

    只是已经晚了。

    旺财在主人脚下绕了一圈,连扑带跳,没得到回应,在两人身后追着尾巴打了个转,又扑向严景川。

    严景川刚到床边。

    他把手杖倚在床沿,蹙眉承担着陈述的重量,慢慢扶着陈述躺下。

    身体还未恢复,他的体力略有不支。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股重力,他身不由己,压在了陈述身上。

    张时紧赶慢赶跑到门口,正赶上这一幕。

    看看还活蹦乱跳的旺财,再看床上一定不在严总计划中的激情拥吻。

    他站在门边,心情万分沉重。

    偏偏是他看到这种场面。

    今天过去。

    他还有命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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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第 51 章

    重重摔在床面, 陈述昏涨的脑海愈发混沌。

    他还没睁眼,身前又撞来重压。

    唇上略微刺痛的触感或许在某个瞬间驱散他的醉意,但没有彻底成功。

    别闹。陈述抬手揽在严景川腰背, 微睁半敛的眸光扫过严景川的脸,但眼前只有一片模糊, 他轻声道, 让我睡一会儿。

    酒气浓郁。

    气息灼烈。

    开口时研磨的唇瓣柔软滚烫, 迅速擦起浓重血色。

    严景川脊背僵硬,下意识起身, 却被身后的手臂禁止。

    他沉声道:陈述

    只说两个字,唇瓣复又摩擦, 热得烧人。

    他抿唇转过脸, 耳边恰时传来陈述的低声回应。

    什么事?

    酒醉的气音裹着湿热的呼吸, 拂过耳畔,仿佛尽数涌进耳膜, 沿途留下酥麻的微痒, 细细密密, 钻入每一丝缝隙。

    严景川倏地回脸。

    怀里不得安宁,陈述皱眉睁眼。

    看到严景川,他抬手按住对方仿佛晃动的脸, 稍作辨认:严总?

    严景川黑着脸拉下他的手。

    陈述没去在意, 随手把他按在肩侧:睡吧。

    陈述!

    陈述眼睑微动,没再睁眼。

    严景川再从床上起身, 才看到站在门口的张时。

    张时看完全程, 正呆若木鸡。

    见严景川转过来,他再反应已经来不及,只顾得上深深低下头, 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去找一碗醒酒汤。

    好的,严总。听到严景川的声音,张时也没抬头,直接转身走向客厅。

    严景川收回视线。

    汪!

    旺财还在床边来回跑跳,抬起前爪扒着陈述还垂在床侧的腿。

    严景川看它一眼,帮陈述躺正,再掀了被子,正要盖在他身上,就看见陈述皱眉扯了扯领带。

    严景川沉默片刻,蹙眉上前,俯身按在他的衣领。

    陈述陡然抬手,扣住他的手腕。

    严景川抬眸,正对上这双清醒刹那的眼睛,寒潭似的冷漠,漆黑凌厉。

    看清是他,陈述眼底的疏冷转瞬退却:到了吗。

    没等回应,手上的力道松开,双眼已经重新阖起。

    严景川看着他不设防的脸,良久,才继续解开领带。

    张时亲自下楼去催了醒酒汤,回来时见严景川卧室的房门没关,就走了过去。

    然而还没到门口,他看见严景川正生疏地脱着陈述的外套。

    张时:

    禽兽啊!

    陈述都人事不省了,竟然还想着来这一套!

    严总!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严总!

    张时钉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进去打扰了老板的好事,他吃不了要拉一裤兜子走。

    可这醒酒汤是严总交代的,不送肯定也不好

    张时还在迟疑,一抬头,直直对上严景川的眼神,吓得手一抖,险些打翻手里的汤。

    严景川只看一眼就收回视线。

    进来。

    张时才战战兢兢地走进去,在床边站定:严总,您要的醒酒汤。

    嗯。严景川先扶起陈述,坐在他身后,继续帮他把外套脱下,才把人揽在身前,接过张时递来的碗,对陈述说,陈述,喝完汤再睡。

    几次被吵醒,陈述眉间痕迹越深。

    严景川说:不解酒,你明天会头疼。

    陈述无可奈何,接过汤碗一饮而尽。

    严景川把空碗递回给张时,重新扶他躺下。

    张时站在一旁,看着严景川帮陈述脱了鞋,退后一步;解开腰带,赶紧溜到门外。

    走出卧室的时候,他贴心关上了房门,走到客厅坐下,看着时间估算还要枯等多久。

    结果他屁股还没坐热,严景川已经从卧室出来。

    张时:

    这么快?

    不该吧?转头看到严总衣服整齐,他满脸羞愧。

    原来严总还是以前的严总,是他想歪了

    严景川没有关门,最后看一眼床上的陈述,他转身走到客厅:继续。

    张时点点头:好的。

    去参加聚餐之前,还有工作没有结束,他没有浪费时间,说完就接着汇报。

    到深夜,才收拾了东西离开。

    张时走后,严景川回到卧室,去浴室洗漱过,走到床边。

    陈述还在睡。

    侧灯昏黄的光线打在他的侧脸,原本冷峻的线条也显得柔和。

    严景川看着他,很快关灯躺下。

    第二天一早,陈述还没彻底清醒,直觉大脑发胀,不由抬手按了按额角。

    醒了。

    陈述转过脸,看到严景川,已经记起昨晚:我喝醉了?

    嗯。严景川说完,目光忽然凝在他的嘴角,顿了顿,才继续走向卫生间。

    陈述也从床上坐起身。

    昏沉的晕眩还有余韵,他皱眉闭眼缓解。

    见状,严景川回身走到他面前:还不舒服?

    陈述说:很快就好。

    严景川说:不要逞强,你可以多睡一会。

    不了。陈述说,今天要赶路,路上睡吧。

    严景川蹙眉:身体要紧。

    陈述抬眼看他,笑了笑:我知道。

    话落,他掀开被子,看到身上的睡裤,眉头轻挑。

    他的脑海里没有太多昨晚的记忆,只零星记得和严景川从宴会厅回来。

    你给我换了衣服?

    严景川又转过身:对。

    他没有多说,话音落下,径直走向卫生间。

    陈述看着他的背影,细细回想,只能记起一两个画面,也就没去在意,下床和他一起去卫生间洗漱。

    走到洗手台前,陈述刚漱口,就感觉到嘴里一阵刺痛。

    他轻吸一口凉气,看向面前的镜子,才注意到嘴角有个伤口,已经略微红肿,位置暧昧,非常显眼。

    陈述看向身旁的严景川:这是怎么回事?

    严景川神色不变:你自己撞的。

    撞的?陈述说,怎么会撞到这个位置?

    严景川语气冷静:那要问你自己。

    陈述失笑,没再追问。

    这件事确实是他理亏。

    他以前从没醉过,唯独这次错估了原身的酒量导致醉酒,昨晚回来,连严景川帮他换了衣服都没有丝毫印象,会撞在哪里也不足为奇。

    想到这,陈述目光扫过镜子里的严景川。

    倏地,他停下手里的动作。

    察觉到他的视线,严景川微侧过脸。

    别动。陈述按住他,你的嘴怎么了?

    没怎么。严景川转身放下毛巾。

    陈述拉回他的手臂:没怎么就让我看一下。

    放手。严景川说,我还有事要忙。

    陈述笑道:忙到一秒的空闲都没有?

    严景川沉声道:没有。

    好吧。

    手臂上的力道终于松开,严景川却心头微紧,他抑制回头的动作,直接去了客厅。

    陈述回到洗手台前继续洗漱过,才转身出门。

    刚出卧室,严景川的声音传来。

    把醒酒汤喝完。

    陈述依言从推车上拿过汤碗。

    张时也跟在严景川之后从沙发上起身,走向餐室。

    他问:严总,我们这次要和陈先生一起出发吗?

    严景川说:嗯。

    张时点头:好的。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严景川又道:你坐我的车。

    陈述说:好。

    地址

    严景川的第二句话还没说完,一只手从他喉结前擦过,并指按在他下颚,转过他的脸。

    他嘴角的伤口被陈述收入眼底。

    严景川微怔。

    陈述端详着他的伤口,含笑问他:这也是撞出来的吗,严总?

    张时看着他们,先是目瞪口呆,然后一脸哀怨。

    够了吧?

    秀也要有限度吧?

    有对象很了不起吗??

    欺负别人敢怒不敢言很好玩吗!!

    也许是他悲愤的眼神犹如实质。

    下一刻,严景川抬起手杖,移开了陈述的手。

    他目不斜视:与你无关。

    陈述说:真的与我无关?

    严景川像是没听见,走到桌边坐下。

    汪!

    陈述拍了拍扑上来的狗头:你越来越不听话了。

    在看到嘴角的伤口之后,他就隐约记起几个不连贯的画面。

    旺财的叫声。

    严景川无意摔倒。

    像一段残缺的影像,但足够让他联想。

    看到严景川嘴角和他相似的伤口,他也已经可以基本确认。

    旺财对他的话没有反应,只舔了他一口,尾巴摇得欢快,又叫一声,就窜到严景川脚下。

    严景川起先没理会它,被它扑到腿上,才把它的饭盆添满。

    抬头看到陈述,他表面镇定,语气如常。

    吃饭吧。

    陈述笑说:好。

    张时看看严景川,再看看陈述。

    可他无意卷入这场诡异的气氛,就和旺财一起忠实执行这句命令,埋头吃饭。

    吃过早餐,三人一起下楼。

    司机早早等在门前,看见严景川,下车打开车门。

    陈述上车后给何绮玉打了一通电话。

    得知他不和他们一起转场,何绮玉心里就是无限咯噔:陈述,你是自己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