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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得心疼不已
    古晨转过身来,看到自己的妻子双眼泛着泪光,扯着他的衣袖的样子楚楚可怜。

    再冰冷的心还是有些融化,“我不走。”他坐在床边上,定定的看着她,“睡吧。”

    白若梨安心地闭上眼睛,扇形的睫毛显得特别动人。

    古晨轻不可闻地叹息一声。

    白若梨乘机用手抱着他的腰往他身上依偎过去,小脸埋在他的胸膛里,像一只努力吸取温暖的小猫。

    古晨有些不适应,但终究没有将她推开,直至感觉到怀里的人平稳的呼吸,他才将她轻轻的搁在床上帮她盖好被子就出门了。

    门外,李珂寻来的大夫早已经在等候,古晨挥挥手示意他们先离开,白若梨装出来的头疼,他怎么会不知道,刚刚她睡着的时候,他不着痕迹的替她把了脉,脉象平稳,根本就没有什么病。

    听到关门声,白若梨紧闭的眼睛忽然张开了,空洞地看着房门。

    这一扇小小的门呵,把她和他这样无情地隔开了。

    她望着空荡荡冷清清的房间里,少了他的怀抱突然觉得好冷,虽然他的怀抱从来也不曾温暖过。

    床单渐渐失温,不过片刻而已,他都不愿呆着,正如她头痛总会好一样,他始终都会离开,况且一开始她就是装的,虚假的头痛终究只能换得他片刻的温柔,可是她的真心却换不到他的真情。

    ……

    日已西斜,气温已经不如白天般灼热难挡,可是快要下山日头却晃的人睁不开眼睛。

    不知走了多久,仓诺终于在不远处发现了一座小小寺庙。

    那是一间不起眼的小庙,依山座落在坡台之上,石阶有些破毁损裂的情况,显是有段时日没有整理,不过对于快要日落的夜晚,倒是个很好的休息地方。

    仓诺怀抱着画楼沿阶而上,石阶尽于脚底,洞开的庙门内有些黑沉沉的,幸好却无什么腐朽的气味。

    进到里面,关上庙门,画楼终是忍不住叫道:“喂,快点放我下来!”

    仓诺挑挑眉,但还是依言放下她。

    画楼一获得自由,登时‘噔噔噔’的跑到一个偏远的角落站好,然后背对着仓诺嘴里不知嘀咕着什么。

    她是很气的,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好不容易出了山谷却说什么怕她走丢了,硬是要抱着她走路,如果她挣扎他就点她的穴道,让她连话都说不出口,不带这么欺负人的,真是变态!

    听见她不满的嘀咕声音,仓诺只觉好笑,但并没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妥。这个小东西整天都想着要逃跑呢!他好不容易在抓到她,怎么能不防备?

    眼见她站脚的地方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仓诺才放心的转身四周打量起庙内的摆设。

    小庙内空间不大,比起外面的残破,里面称不算华丽,但是很整洁。

    正中央是一座青铜佛像,庄严凝重,坐落在高高的神台上,俯视着芸芸众生。在它后侧,排着几个橱柜,柜内居然还放置着一些和尚的袈裟和木鱼等物品,并且出奇的干净,显是庙内的主持离开应该也没多久。佛像的前方,摆着几张蒲团,旁边两侧的柱子前,各放着张宽大的红木矮凳,足够几条大汉坐或卧着,看来此间的主持颇有心思,考虑到了香客的休息。

    转了一圈,确定没有危险后,仓诺从橱柜中取出几件袈裟,厚厚的叠着,铺在比较靠近坐佛的一张矮凳上。转身瞅着独自坐在角落的画楼,向她招招手:“过来!”

    这个小东西,居然躲那么远,难道她真当他是凶猛的野兽不成?

    画楼扭过头,才不理他。心里还气着呢!本来只是突发奇想想从湖水底逃跑的,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不要命的跟了过来,逃跑失败反而被他抓住更加防备了起来。

    看她那眼神,仓诺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眉头一拧,走过去,宽大的身子立在她面前:“乖乖的听话,不要再想着逃跑了,我是不会放你走的!小东西!现在我命令你坐过来,不要逼我出手!”

    弱势力永远抵抗不过强权的,画楼郁闷,不甘不愿的被他连拖带拽的拉到矮凳上坐下。

    一坐下,仓诺便在庙里找来了蜡烛,生了火,也挨着她坐了下来。

    太阳很快就落山了,火焰照的人脸上暖暖的,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一些僵硬。

    最后还是仓诺主动开口:“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湖水底下有出口?”

    “哼。”这不是废话么,她当然早发现了,一开始不逃跑是因为他受了伤,而且几天的融洽相处也没有让她产生逃跑的意识,今天不过是一时冲动而已。

    仓诺被她那可爱的表情逗的一笑,无奈的摇摇头还不忘记提醒:“小东西,我们明天就回北国,这一路上我都会防着你,你可别想逃跑。”

    “我就要!”这口气说得仓诺微笑消失,脸色一僵,“你让我不走我就偏要走!你能防的了我一时能防我一世么!”说完,看着仓诺晴转阴的俊连,她的眸子里透露着一丝哀求,“我真的不想跟你回皇宫,皇宫对我来说就像一个牢笼。所以,你能不能放了我,大不了我保证我会告诉你我去了哪里,如果你想来看我随时都可以来,我们可以做朋友,不好吗?”

    对上她颤动似星的渴求眼神,仓诺的鹰眸仿若一把利剑,狠狠斩断了她的希翼:“不行!”很简单,也很无情,画楼脸一垮。

    两人之间又陷入了僵硬。

    然后他听见了她小小的哭泣的声音,他一愣,却仍旧冷着心问:“你做什么?”

    “你……好过分!”画楼先是低低的抽泣,紧接着委屈多日的洪水绝堤了。她哭得梨花带雨,泪珠子就象碎了线的水钻,一颗一颗的滚下粉颊,看得让他揪心。

    “不要哭……”他看得心疼不已,几乎是立刻投降了,下意识的把她圈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