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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8章 不在意了?
    季舒带着宁凝走了没多久禾筝心情便恢复了。

    那点事,还影响不到她。

    跟着阿姨下楼时也是有说有笑的,电梯人太多,她们便一同去坐了自动扶梯,扶梯下递,禾筝扶着扶手,侧过脸,正在跟阿姨聊天。

    角度问题。

    她并没有看见季平舟正从另一边的扶梯上行,去了楼上。

    走出商场没多久。

    他的电话又打来。

    前一天说好了今天他不来接,让司机来,禾筝跟着阿姨去找司机停车的地方。

    背上背着琴,压的有些重。

    导致声音也沉着,“喂,什么事啊?”

    “你在哪儿?”

    季平舟口吻冷而沉,也有紧张。

    听的禾筝只有茫然,“啊?我刚修好琴,去坐车。”

    “站着,别动。”

    他在电话里这么说。

    禾筝就真的不动了,老老实实站在原地,阿姨走了两步看到她没跟上来,返回去叫她。

    却远远看见了季平舟从高楼里冲出来。

    电话还没断。

    阿姨奇怪地问了声:“舟舟怎么来了?”

    循声。

    禾筝也回过头。

    黄昏减淡的冷风里,季平舟穿着纯黑色的大衣,快步走来时,电话也没舍得挂,声音穿越了风和话筒,抵达禾筝耳畔。

    “看到我没?”

    “看到了。”

    禾筝不瞎,近视眼也不严重。

    “那就好,站着别动。”

    说完。

    季平舟才挂掉电话。

    也不在乎阿姨还在旁边,走过来的第一秒钟,没有犹豫和斟酌,也不在乎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便直接将禾筝抱进了怀里,摁得很紧,几乎是让她整个陷在怀里。

    阿姨很识趣地说了句:“我先去车上。”

    将地方留给他们。

    这里四面是车辆,风很细的吹进来,吹在脸上,几乎感觉不到风度,但发丝在飘,丝丝的痒能让她感到寒冷。

    以及季平舟身上的寒。

    “你怎么来了?”

    哪怕这里有可能会有人来,他也不肯放开手,“没什么,就是突然很想你。”

    “是季舒跟你说了什么吧?”

    她不傻。

    什么都知道。

    却没想到季平舟会直接跑过来。

    连声招呼都不打。

    季平舟内疚地垂下了脑袋,压在禾筝的颈窝里,那里有凉意,有香气,“她们真够烦的。”

    “怎么这样说?”禾筝早就没觉得有什么了,更多的,还是从宋闻的事里走了出来,“没关系的,宁凝没有恶意,我知道。”

    “让你不高兴了,就是不行。”

    “我没有不高兴。”

    站在这里吹冷风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禾筝挣扎了好久才从季平舟的怀抱里挣脱,拉着他上了车,一摸手,还是冰凉了,骨节都僵硬了,“不冷吗?就这么跑过来,还说让我照顾好自己,你呢?”

    她骂得认真。

    季平舟听得也认真,反而欣慰,“有老婆疼,不觉得冷了。”

    禾筝拿开手。

    蔫蔫看他,“别听季舒跟你瞎说,我没关系的,你这样,反倒显得小肚鸡肠,过于在意了。

    “你不在意了?”

    虽然他们都不提。

    可季平舟仍然觉得,宋闻的名字是刻在禾筝心上的,也许能藏起来,但是忘不掉。

    为他这怀疑的话,禾筝才凉了面容,拿着他的手,放在心口的跳动位置,“要我说多少遍,跟你在一起之前就对宋老师没感情了,宁凝是他以前的粉丝吧?这种事我遇到的多了,能免疫。”

    宋闻刚死那段时间。

    甚至还有他的狂热粉追踪她,追到家门口,在外面放上白菊和宋闻的遗照,扬言要禾筝陪他一起去死。

    这都不算什么了。

    有的还会寄血淋淋的仿造器官,好像是在怪她没找到宋闻的适配骨髓一样。

    那样的日子,是地狱。

    但走出来了,也就只有光明了。

    宁凝这点逼迫算得了什么,过家家而已。

    “这些事我一件也不知道。”

    季平舟的内疚没有因为禾筝的“没关系”而减淡半分,反而更自责,自责那段时间,没在她的身边。

    他甚至还在回想。

    那段日子,他在做什么。

    可分明,除了失明的日子跟禾筝在一起外,复明后,他们就立刻订了婚,接着是结婚。

    这段黑暗历史究竟出现在哪个时间。

    他摸索不出。

    禾筝亲自给予回答,“就是宋闻刚走,你刚匹配到眼角膜做手术那段时间。”

    那时候她抱着季平舟复明后发现一直陪在身边的女人是她这个样子,就会什么账都不认了,所以去探望的次数减少了很多。

    最后事实证明,他没有。

    他重情重义,一旦交付了真心,就不会再收回去。

    禾筝沉浸在那段曾经里,思绪有些难以抽离,看着窗外的风景,都带着忧愁感。

    “那时候你手术刚成功,去照顾的人那么多,我去的次数减少,你可能没发现。”

    那时候她每次去,都是哀伤的。

    哀伤宋闻的死,哀伤自己要因为他的死而终身忏悔。

    是季平舟把她拉出来的。

    -

    原以为这次之后宁凝就会有所收敛了。

    她也的确没再用强势的那一面面对禾筝,还跟着季舒一起来陪她解闷,打牌,甚至听她练琴,还在旁边用着业余的技术指导禾筝。

    时不时提到宋闻的名字。

    禾筝从来都是波澜不惊地应对。

    宁凝故意套话的时候就会问:“宋闻跟舟舟哥,哪个对你更好?”

    又来这招幼稚的。

    禾筝诚恳地看向她。

    答得也诚恳。

    “当然是宋闻了。”

    “啊?”宁凝声音兴奋了点,“你这样说,小心我告诉舟舟哥。”

    “说啊,宋闻给我买过冰淇淋吃,他没有,所以是宋闻。”

    兴奋点降落。

    宁凝“嘁”了声,格外不屑。

    “什么啊,一个冰淇淋就给你收买了?”

    根本就是在开玩笑。

    没有正经回答。

    禾筝默认。

    “那谁好看?”

    宁凝又问,好像急需要获得认可,禾筝没如她的意,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这要问吗?”

    明摆着的事。

    宁凝微愣,强装镇定。

    “我就想问问你怎么说?”

    “都不好看,我哥哥最好看。”

    这种时候,就需要拉方陆北出来当挡箭牌了。

    跟禾筝相处了这些天,宁凝才终于发现,她跟季平舟还真是天生一对。

    都是扮猪吃老虎。

    一个比一个难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