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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章 还要为他说话
    禾筝第一次开口求他,虽然是为了季平舟,但魏业礼没有理由拒绝。

    去参加葬礼时,顺便让程家树绕路到燕京接上了禾筝。

    她脸色不差。

    就是有解不开的担忧。

    也是对季平舟的担心。

    魏业礼不理解,季平舟何德何能让禾筝这样倾心相待。

    “不用太担心,舟儿过去的时候,就是做了这方面的心理准备的,他是医生,病人的状况,应该很清楚。”

    禾筝想要车子开快些,话速都跟着加快,“可那个人也是他亲人,忽然离世了,他怎么可能不难过。”

    “听说他不在现场接待。”

    一直在处理这些的是季言湘和裴简。

    这是魏业礼打听到的消息,季平舟从燕京回去后就没人见到他,听说是因为偷偷离开,受罚去了,也没有资格出现在葬礼上,省的落人口舌。

    这也是为他好。

    可禾筝却不明白,瞳孔紧缩了下,更为担心,“为什么?因为他过来看我吗?”

    “这个关键时刻,他本就不该走。”

    “那也是我的错,不怪他。”

    对她毫无理由的偏袒,魏业礼不禁头疼,“筝儿,你这样,不怕哪天舟儿顶不住家里的压力离开你,到时候,你能受得了吗?或者说,到时候,你还要为他说话?”

    “没有那个时候。”禾筝不是不理智,她是交付的信任太多。

    魏业礼虽然担心,却也要期盼着他们好。

    “是,你现在跟他有了孩子,等这事一过,我也拦不住了。”

    “就算没有这个孩子,您也拦不住。”

    这个时候,禾筝的坚定是异于往常的,她的确在参加葬礼这件事上拜托了魏业礼,但绝不会低头服软,在他没有揭露自己亲生父亲的身份前,他做的事是善事,替她教训季言湘是让人感动,可当他成了亲生父亲,这些不过就是些弥补而已。

    根本无足轻重。

    这趟路程不近,禾筝路上很清醒,又着急。

    魏业礼只能绞尽脑汁的找些柔和的话题跟她聊,模样也假装闲散,“筝儿,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二次见面,在医院附近。”

    “不记得。”

    她甩的干脆利落。

    声音也很冷。

    程家树看过去一眼,想开口说话,却又不得不憋住。

    魏业礼倒不觉得伤心,这是禾筝该有的叛逆行为,以前就听说她不算什么好孩子,不顾反对跟宋闻一起离开家里,考上了音乐学院,又成了大提琴手,还演过音乐剧和话剧,在宋闻生病以前,她的前途是无限的。

    那时候也是肆意又张扬。

    遇见季平舟,又嫁给他后,才磨掉了自己的光彩之处,一门心思钻研该怎么照顾好这个大少爷。

    不算是乐在其中,却也能跟爱人在一起,对她来说,是足够的。

    若不是因为一直没有孩子,跟季家签订的协议到期,加上季平舟深渊似的漠视,季言湘的针对,她是会跟季平舟一直在一起的,像现在这样。

    这就是她以前的经历,不精彩,也没有什么可谈之处,可每每想起,魏业礼还是会觉得亏欠了她十几年的父爱。

    禾筝不要他虚伪的愧疚和弥补。

    也知道他想说什么,便直截了当,不拐弯抹角的说了,“我吃橘子过敏,你也过敏,你是不是想说这个?”

    “你知道?”

    “不知道,猜的。”

    这不难猜。

    过敏源有遗传性一点也不奇怪,再想到当初他那个激动的样子,禾筝只觉得可笑,“早知道你是我亲生父亲,我根本就不会跟你接触。”

    虚伪的骗子。

    魏业礼到了这个年纪,很难再因为什么事而伤心,可听到禾筝这么说,难免伤感了一把,他知道有些错弥补不来,但也在尽力完成了。

    若是禾筝连这个机会都不给他,那便真的毫无出路了。

    -

    他们晚上才到季家老宅,不在燕京本土,地处偏僻,外墙修缮过,有着不符合院内的崭新。

    这个时间。

    也只是来打个招呼。

    明天再来一次,才是祭拜。

    禾筝跟在魏业礼身后,有见到他跟季家几位长辈打招呼,有些她跟季平舟结婚的时候见过,大都陌生的认不出来,也有人看着她眼熟,却想不起来名姓。

    魏业礼却干脆利落地介绍,她是他亲生女儿。

    见到那些人异样和打量的眼神,她多多少少是想闪躲的,也想否认,可还要去见季平舟,这个时候不能让魏业礼下不来台。

    走过了那一片。

    在内堂才见到了季舒和季言湘。

    她们都憔悴了不少,季言湘来打招呼,季舒就跟在身后,模样有些压抑的焦躁。

    中间隔着人。

    她们不能单独交流。

    等魏业礼寒暄完了,要离开时季舒才从后面追上来,说的倒是好听,“魏叔叔,我想跟禾筝姐说两句话。”

    只要禾筝答应,他是不能有意见的。

    “我在车上等你,我们明天还能过来,会见到舟儿,别着急。”

    难为他如此,禾筝点点头,态度好了些,“我明白。”

    毕竟这里四处都是季家的长辈,她就算想,也没办法真的做出点什么不好的事。

    等魏业礼上了车。

    季舒才放松了绷紧的面孔,一只手握住了禾筝的手腕,急的要砸下眼泪来,“禾筝姐,你明天一定要找机会去看看我哥。”

    夜里冷,寒气覆盖了面孔,禾筝像被冰霜冻结了,“他怎么了?”

    “他被罚去跪着了,从燕京回来就去了,到今天连东西都没吃几口。”

    这是季家的规矩。

    谁犯了错,都是一样的惩罚。

    当初季言湘犯错,可是整整被关了将近一年之久,这次季平舟的错,也是逃不掉的。

    魏业礼没骗她。

    可禾筝还是茫然,“谁罚他了?”

    季平舟的母亲没有来,怎么会有人有权利让他去跪着。

    季舒却摇着头,“爷爷走的那天郑主任在,她那个人,一点都不把我们当亲生的,说罚就罚,连我姐都求情了,她就是硬要我哥受罚。”

    里面还要人帮忙。

    季舒跟她聊不了多久,在临走前慌忙嘱咐了句,“明天你跟我过去,我带你见他,葬礼他是不参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