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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章 你的宝贝儿
    在一起这么久季平舟都算是规矩,无论何时都是将温柔和绅士贯彻到底,除了禾筝反常的时候,他才不得不采用些特别手段。

    抬着她的胳膊,季平舟将肩带穿过去,布料已经很柔软了,还是磨红了她的皮肤。

    手攥住两条丝状腰带。

    他拿过来,圈过禾筝的腰间,那寸腰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瘦弱,远远瞧着,好似一只手就能圈住。

    细心将腰带系成蝴蝶结状。

    系好后,季平舟顺带着将下巴架过去,低头吻向禾筝的肩膀,“这裙子一点都不好,把身上都磨红了。”

    “到底是谁干的,你很清楚。”

    “谁让你咬我的?”

    得了便宜还卖乖。

    欠揍的很。

    禾筝竖起一只脚将他踹开点距离,“都说了去楼下了。”

    “什么都听你的,这事得听我的。”

    她没抛给他白眼。

    也是无可奈何了。

    脚底板的细绒让皮肤不禁发痒,禾筝活动着脖子,眼眸低垂时,便看到了藏在桌角下的纸箱,那只她还没有拆开,一直放在那里,都有些积了灰。

    她踢动季平舟的腿,“把那个拿过来。”

    “这个时候知道使唤我了?”

    快速将唇从他脸颊擦过,禾筝敷衍性的给了一个吻,连哄带骗的,“快去啊,我都忘了里面是什么了。”

    季平舟摁着她的脑袋,将人推倒在沙发里,才起身去拿,“还能是什么,难不成还能是金条吗?”

    “你怎么好色又好财的?”

    一下子说了心里话。

    禾筝忙捂住嘴,季平舟拖着箱子过来,将手指触到她的鼻尖下,没有防备,她直接闻了闻,灰尘进到鼻腔里,控制不住地打了两个喷嚏。

    “还好色吗?”季平舟不掩饰自己的嘲笑,在禾筝过来时又让她站着,“把灰擦干净了再过来,太脏了。”

    禾筝揉揉鼻子。

    “算你有点良心。”

    季平舟拿着抽屉里前两天打扫剩下的湿纸巾将纸箱擦干净,打开时还是掀开了一阵浮尘。

    胶带撕开。

    里面的东西也见了光。

    是一本相册,和一些零碎的小物件,有琴弦,还有大提琴的零件,这些东西,只有禾筝才懂。

    看来都是她以前的东西。

    季平舟将箱子推过去,“你的宝贝儿。”

    “还真是。”禾筝低着脑袋往里看,“这个,好久没拿出来了。”

    相册有了年头,是放了很久很久的东西,算算时间,她都有五六年没打开看过了,这次带来,也是因为老宅要封闭,里面没有人管理,生怕这些东西会发潮发霉,这才拿了过来保存。

    这些是明姨收拾了带过来的,难怪她不认识。

    但这个相册,再熟悉不过了。

    当着季平舟的面,却不能翻开,只擦掉了表面的灰尘就要放回去,还没放好就被季平舟截住。

    “不打开看看?”

    “……不了吧。”禾筝不知道自己的心虚从何而来,就是觉得,不该当着季平舟的面打开。

    他却好像明白了什么。

    “怎么了,我不能看?”

    “没什么好看的。”

    “我想看。”

    没见过他这种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的,禾筝将相册拿回来,放在腿上。

    季平舟跟着坐过去。

    暗黄交织的惨淡光线洒落在相册第一页,上面是一张集体大合照,里面的人全部都是西装领带的,神采奕奕,面孔年轻,背景则是在某个演出厅,顶部的红旗飘扬,颜色该是鲜艳的,可现在看来,却有些暗淡了。

    为首的大概是老师,已经有了白发,而后便是几位首席,最熟悉的面孔,还是宋闻。

    他埋在这么多人之间,却并没有泯灭众人。

    还是能瞬间将别人的目光吸引而去。

    禾筝咽了咽嗓子,还是有些慌张,“这是我们乐团第一次演出结束的合照……”

    本以为季平舟又会吃酸。

    他却只是淡淡的在人群中游离一圈,“我怎么没看见你?”

    “这呢。”

    她指了指最后一排。

    藏在黑压压的人堆里,偏偏她的位置又没有打光,黑的几乎看不到脸。

    季平舟笑了声,禾筝撇撇嘴,“第一次,我肯定要站后面啊,你笑什么?”

    可之后几年的合照,她已经逐渐往前站去。

    有了正脸,可大多时候,还是跟宋闻肩并肩站在一起的,在乐团里其他人眼里,宋闻要比他们都高出一阶,所以也从没将他们看作是金童玉女。

    连禾筝自己也这样认为。

    宋闻虽然人好,但那份爱意,好似怎么想,都寡淡的不得了,远没有与季平舟的十分之一浓厚,更多时候,他更像是在照顾妹妹。

    “看来你也是一点点学好的?”

    季平舟出言调侃。

    禾筝不得不承认,“你以为天才这么多?都跟你们一样,别人还活不活了?”

    “没关系,笨鸟先飞。”

    再笨,还是一步步飞到了前排,跟她所崇敬的人站在了一起,这也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后面的照片大多是跟宋闻的合照,或者是宋闻的单人照,他和乐团里的人合照,都有。

    中间有场演出,出现在某年的冬天,那时宋闻已经有了不少粉丝,在后台等他签名的都有,其中一张,被禾筝保存在相册里,是他站在后台与舞台的走廊中间,灯光昏暗,眉宇隐在其中,不甚清晰。

    可那个地方,四面的光景,却让季平舟觉得熟悉。

    好像曾走过那里。

    却记不清楚,他指着那张照片,“这里,是什么地方?”

    “中心剧院的后台啊。”

    后面没什么好看的,禾筝急忙合上了相册,“我就放在这,做个纪念,不是拿来天天看的,别又误会了。”

    还是想不起来那个地方到底在哪里曾路过。

    想的头疼。

    季平舟选择忘却,忧思也消解了,“我没那么小心眼。”

    有了他肯定的回答。

    禾筝才敢将相册保存起来。

    晚上她也终于答应了季平舟回卧室睡,可第一晚,就做了噩梦,他鲜少如此,这次却是恍恍惚惚回到了二十岁的某个时间段,当时跟同院的女孩儿去音乐会儿,她吵着闹着要去后台找钢琴手合影,便将他带着一起去了。

    昏暗的走廊,攒动的人头,来来往往间,皆是人声。

    他跟得很紧。

    可走到一半,手机便响了起来,必须要退出去接。

    原路返回时肩膀打转,撞上了人,混乱中的一眼擦肩而过,他被撞开一些,她却说了声“抱歉”便匆匆跑开。

    那是他们在还没有相识前,人生唯一的交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