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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 当我傻
    裴简将禾筝跟季平舟送到地方再送季舒。

    下了车。

    季平舟就不得不担忧裴简的安危。

    谁遇上季舒那样的脾气,都难以存活。

    尤其是裴简。

    更是无力招架。

    可奇怪的现象是,许多人都爱纵容着季舒。

    这倒是让季平舟无法理解,进了门,他站在中间,望着禾筝的背影,她跑到阳台开窗,将雨后清凉的空气放进来,正探头在望着窗外的风景,便听见季平舟走来的脚步。

    出于防备心,便回了头。

    正巧撞上他凑过来的身子,还是肩膀转角的骨头,又硬,棱角也锋利。

    撞的禾筝鼻头微微发酸。

    上手便拍了他一把,“干嘛突然过来?”

    “你怎么对季舒那么轻声细语的,对我就这个样子?”

    这是什么话?

    禾筝撇撇眉,仔细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季平舟,这脸,这眼,这鼻子,一摸一样,“那不是你亲妹妹吗?怎么像是我妹妹了?”

    “难怪她以前喜欢跟你在一起。”

    说着。

    季平舟便动手要去将禾筝抱进怀里,她却退到阳台玻璃上,脚跟紧紧挨着,将他推远了,“说话就说话,别涎皮赖脸的。”

    在耍无赖,装可怜这份功力上,季家人的造诣是很深的,不光是季舒一个人,还有季平舟,骨子里都是一样的。

    只是端清高端习惯了。

    私底下才会显露出这一面。

    不让抱,他就把脑袋架在禾筝肩上,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白茶气息,就习惯性的犯懒了,这气味不会太过柔和,也不疏离,真的让他着了魔。

    禾筝却没想惯着他。

    她能惯着小脾气多的季舒,却没必要惯着季平舟,伸出手弹了弹他的脑袋,“要休息别在这儿,吹冷风,头不会疼吗?”

    “不会。”

    “你不会,我会,快起来。”

    怎么推他都没有动静。

    没办法。

    禾筝只能捧起季平舟的脸,讨好的用最轻柔的力度吻向他的唇角,风里夹杂着秋雨后的清冽味道,淡而柔,让这份温存,都能永久地封存在了回忆里。

    -

    玉佛还了回去。

    可魏绪却没停止纠缠,禾筝有时跟陈姐一起出去,便能在燕京遇见他,一次是意外,两次三次,她就不能用意外来骗自己了。

    季平舟在忙着给郑琅找律师打官司,希望能从轻量刑。

    这种事对他来说太小。

    禾筝便没拿出来打扰他。

    这一拖。

    就拖到了魏绪彻底缠上来,不再是在附近蹲点,而是直接住到了禾筝楼上。

    他来燕京本就没带行李。

    一直在酒店将就。

    就连搬家,也是悄无声息的。

    禾筝知道,还是通过陈姐的嘴,她带了菜过来,每次来的时间都能遇到楼下一户老奶奶,随口便聊起了最近新搬来的人,描述起魏绪,陈姐能对号入座。

    毕竟当初季舒去留学。

    她是陪着去机场,也见过魏绪好几次。

    上菜时无意提起,还有些疑惑,擦干了手上的水才说,“筝儿,你魏叔叔家的小绪好像搬到了咱们楼上。”

    禾筝分发着筷子。

    闻声轻滞,瞳孔渐渐涨大,“怎么可能?”

    搬来贞悦府是为了给付韵治病,所以费了好一番工夫挑了这个安静地理位置又不算偏僻的地方,住进来之前还特意询问了楼上楼下的邻居都是什么人。

    楼下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奶奶,除了早晨会听会儿收音机外,不会太过吵闹,楼上则是一位忙于工作的青年,经常出差,极少回家。

    怎么可能会平白变成魏绪。

    陈姐却不理解禾筝的恐惧从何而来,“我刚开始也好奇,还专门上楼去看了,还真是小绪,但他说只是住一段时间,没打算住太久,还说要让你照顾他呢。”

    “我照顾他?”

    “……筝儿,你是不是不喜欢他?”

    排斥感异于往常,让陈姐都有察觉到,“我早上去看,他还说要让我把晚饭给他送一份呢。”

    听季平舟说他们前段时间一起吃了饭。

    还和解了。

    陈姐便以为没什么大事,便高高兴兴地应了下来,现在看来,她太多事了。

    “……我这就上去跟他说让他别来打扰你,你别难受,别激动。”

    禾筝的病情只是稍微稳定。

    时不时还是会有失眠梦游的状况,对情绪也不好,陈姐照顾着,都是谨小慎微的,就怕哪里刺激到她,拿下了围裙,这就要上楼。

    禾筝缓和了苍白的脸色。

    身体与心灵都是无力的状态,“没关系,不是要送晚饭吗?”

    她这又是做什么。

    陈姐还是不明白,“……我去,我去吧。”

    “我去。”禾筝有反抗的意思,她不能总这么坐以待毙,总得要上楼去问清楚,魏绪到底想干什么,阴魂不散地缠着她,她真的会疯。

    每样小菜都盛了一份。

    她拿着上楼,站在门前,按响门铃。

    好脾气也终于没了。

    就算是看魏业礼的面子,也该够了。

    门霍然打开。

    禾筝垂着睫,那一片长长的睫羽遮挡着视线,还未看清面前的人,话却抢先一步蹦了出来,“魏绪,你到底有完没完,我已经告诉过你,那块玉我还给魏叔叔了。”

    她语调平缓,说的气定神闲。

    可面颊颜色却并不好,眼神也将那份糟糕的心情提炼了出来。

    话落。

    下巴才跟着轻抬,可面前的人,却不是魏绪那张时刻散漫的脸,而是一张算得上端正却凌冽的面孔,棱角被细细勾勒着,背着房间内的光,神色平静,“你找魏绪?”

    禾筝捏紧了手指,喉咙压抑而发颤,“对。”

    “你等等。”

    男人转过脸,冲房间内喊了一声,隔了空白的一分钟,魏绪才从里面走出来,拖鞋在地上拖出一声声刺痛耳膜的拖沓声。

    看见是禾筝来送吃的。

    他态度更差,侧过身,与男人换了个位置,撑着门沿,看着这位父亲交代要好好相处的姐姐,没好气道:“干嘛呀,大晚上的,吵吵闹闹。”

    有别人在。

    有些话是不合适说的。

    禾筝冰凉了面色,“你出来。”

    “不是来送饭的吗?”魏绪伸出手,“东西给我就行了。”

    这么上来。

    不是为了白白便宜他的。

    “你出来,你不是要那块玉吗?我给你。”

    这个理由足够有诱惑力了。

    可魏绪却只是嗤笑,“你当我傻,你都把玉还回去了。”

    禾筝微微退后一步,“那你为什么还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