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殊扶霍安煦回家是司珂开的门。
司珂穿着保守的睡衣正在敷面膜,看霍安煦一身的酒气,醉薰薰的,赶紧过去搭把手。
岂料,司珂刚走过去就被霍安煦嫌弃的甩开:“你走开,我不要你扶。”
司珂差点把面膜都气掉了:“小殊,你怎么把他带回家了?”
严殊也没空回她,霍安煦个子挺拨,几乎整个人都的趴在她纤细的肩膀上,累得气喘吁吁,好不容易进了门,严殊把霍安煦扔在沙发上。
然后大喘气,她道:“他不愿意回去。”
司珂还是不太赞同:“那也不能把他带回家啊,我们俩个女孩子这样……”
严殊看了她一眼,司珂不说话了,转身去了厨房去兑蜂蜜水。
躺在沙发上的霍安煦还是不老实的扭来扭去:“热,我好渴,严殊,我好渴。”
严殊按住他的肩膀:“你别动,再动就掉下来了。”
霍安煦闭上的眼睛再睁开,满眼的迷离,然后蹭的一下就坐了起来,扯了扯自己的衣领。
“严殊,我渴。”
这时,司珂正好拿着蜂蜜水过来,递给严殊。
“喝吧!”严殊再递给他。
霍安煦接过蜂蜜水,咕噜咕噜几下就全喝完了,然后又倒在沙发上,不过眼睛却一直盯着严殊看。
严殊休息了一会儿,起身对司珂道:“我去把客房收拾一下,你在这里看着他。”
司珂还是说什么,当然是答应了。
严殊走了,司珂就好奇的蹲在沙发前,死盯着霍安煦看。
不得不说,霍安煦这张脸确实好看,简直完美得无可挑剔,但他却是个祸水,能吸引严殊甚至把她迷得连亲生儿子都不要的男人。
就凭这一点,司珂就看他很不爽。
不过……
司珂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张脸怎么看着有点像欢欢?
“哐当”一声,放在茶几上的玻璃水杯掉在地上,应声而碎。
严殊刚好从客厅里走出来,就看见司珂脸上还敷着的面膜掉了一半,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严殊问道:“怎么?”
司珂快走过来,然后有些激动的指着霍安煦,“是他对不对?他就是欢欢……”
严殊眉心一动,“闭嘴。”
轻喝完司珂,她下意识的去看了霍安煦一眼,见他没有反应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你……你们……”司珂的脑子突然有些迷糊了。
严殊有些疲惫的按了按额角:“他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
“他一直以为我是男人。”
司珂眼睛瞪大:“……”
这么多年了,她都不知道欢欢的爸爸是谁,严殊也没说过,欢欢刚生下来两个月严殊就回国了,期间她也知道国内一直有个人给严殊打电话,她当时还好奇过,问严殊那个人是不是欢欢的爸爸,严殊说是老板,之后她就没有怀疑过。
再加上严殊对欢欢的态度不冷不热的,还以为欢欢的爸爸是个渣男。
“严殊,我热。”醉得不省人事的霍安煦叫着严殊的名字,“我要洗澡,不对,我要去找死嗑,我要告诉她,告诉她什么来着,麻的,我给忘了。”
司珂一言难尽的看着躺在沙发上不停扯自己衣服的男人。
严殊走到沙发前,对司珂道:“过来搭把手。”
司珂心情复杂的想和严殊把霍安煦扶到客厅,却遭到了霍安煦的嫌弃。
“你别碰我。”霍安煦推开司珂,突然变得很凶,“我告诉你,我没醉,你别想碰到我。”
说完,又朝严殊道:“严殊,刚才有个女人想碰我,她一定想对我图谋不轨,你把她赶走好不好?我看着就烦。”
遭人烦的司珂:“……”
突然好想砸死他。
谁想对你图谋不轨了。
以为自己长得帅点了不起。
严殊抓起他的胳膊搭在肩膀:“走,我扶你回房休息。”
“哦。”
霍安煦心安理得的靠在她身上。
原本以为去了客房,霍安煦就可以消停了,谁知这才刚开始。
“严殊,你别走,我要跟你一起睡。”
“严殊,我要洗澡,我们一起洗澡好不好?”
“严殊,只要你把那些话收回去,我就可以当做没听见。”
虽然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但霍安煦还是很执着这件事。
他是天之骄子,生来就高高在上,从小到大也只有在严殊这里遭到过挫折,他也有自己的骄傲和自尊心,他也会难过。
掏出一颗真诚的心来对待别人,却被别人踩在脚底下。
“为什么呀?严殊,你告诉我为什么?”
“只要你跟我道歉,我就当没事发生。”
“好热,好渴,我要洗澡,严殊,我要洗澡。”
说的话语无伦次,颠三倒四,一会儿让严殊跟他道歉,一会儿让严殊给他洗澡,差不多一直闹腾到凌晨才停消下来。
严殊关上客房的门走出去,就看见司珂双手环臂站在对面的主卧门口,正一脸好奇的看着她。
严殊若无其事的越过她:“很晚了,睡吧!”
司珂好奇她和霍安煦的关系,但是看严殊眉眼间的疲惫,她又不忍心问了。
关灯后,司珂道:“我看他也挺喜欢你的。”
黑暗中,严殊闭上眼睛,淡声道:“他喜欢的是那个叫严殊的兄弟。”
不是我。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霍安煦有多恨三年前那个女人。
三年了,他一直都没有放弃,每次提到三年前的女人,霍安煦都是咬牙切齿的。
如果让他知道,自己不仅瞒着他真实性别,还是三年前那个女人,她不敢想他会不会原谅她。
“可你们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么?这么长时间他都没发现?”司珂惊诧不已。
这到底是个什么绝世铁憨憨,对得起他那张脸么?
严殊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第二天一早,霍安煦醒来后就感觉头有点疼,睁开眼后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睁大眼睛愣了两秒,差点惊得从床上滚下来。
“完了完了,喝酒误事。”
掀开被子赶紧去检查身上的衣服,还好,衣服还是完整的。
不过这里是哪里?
想到此,霍安煦就去开门,正好对面的严殊也开门出来,两人站在各自的门口,四目相对。
严殊没什么表情的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霍安煦怔了怔,打量了一下这个房子,“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昨晚喝醉以后,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小殊,你站在门口做什么?”司珂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从严殊身后走出来。
霍安煦看了看严殊,又看了看司珂,眼神乱飘,只觉得胸闷,连话都就不利索了:“你……你们住在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