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梵以为他很快就会好的,没想到当天晚上叶梵就听见隔壁房传来噼里啪啦,瓷器摔碎的声音。
她想去看看什么情况,也被徐管家拦住。
“徐管家,他这是怎么了?”
徐管家道:“没事,少爷心情不好,让他发泄一下就好了。”
叶梵:“……”
第二天早上叶梵下楼吃早餐的时候,霍景延还是没给她好脸色看。
徐管家把早餐端上来:“少夫人,昨晚看管所那边来电话,说叶学义吵着要见你。”
叶梵一顿:“见我?”
徐管家道:“是的,叶学义还说,跟你母亲有关。”
又是这一招,但凡以前叶学义想利用叶梵的时候,总会提起她的母亲。
不过这一次,叶梵答应去见他了,因为她同样有问题想问叶学义。
看管所。
“小梵,我就知道你会来看我的。”叶学义憔悴黯淡的眼神瞬间就亮了起来。
叶梵看着眼前这个不到半个月时间,仿佛老了好几十岁男人,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叫了这个男人十多年的爸爸。
叶梵敛下情绪:“听说你要见我。”
“没错,我要见你。”叶学义点头,那双眼睛突然变得狠厉起来,甚至有些激动的道:“你想知道你妈妈是怎么死的么?”
叶梵蹭的一下站起来,大惊失色:“你说什么?”
叶学义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有些癫狂的道:“我只有一个要求,只要你答应我,我就告诉你,你妈妈是怎么死的?”
叶梵虽然震惊,但还有几分理智:“我凭什么相信你?”
叶学义突然笑了起来,只是这笑有点怵人:“你真的忘了以前的事?”
被问到这个,叶梵突然信了几分:“我见过你。”
叶学义并不意外,叶梵又道:“我还见过于慧丽,董鹏辉对么?”
叶学义哈哈笑了起来:“看来你已经想起来了,那就不用我多说了。”
叶梵是想起来了,但是还有一个重要细节没想起来,不过看叶学义这副模样,她大概猜到了是什么。
“董鹏辉跟我母亲无亲无故,为什么要害死她?”
“无亲无故?”叶学义一脸嘲讽的笑道:“你母亲跟我离婚时,净身出户,虽然我们离婚了,但我们依然是朋友,当年我带着于慧丽出差正好遇到你母亲,我还去过你们住的地方你忘了么?”
叶梵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指关节泛起了白,甚至还在微微颤抖。
“于慧丽怕我跟你母亲旧情复燃,尤其在看到你的时候,于慧丽更怕你母亲反悔带着你回来争财产,她本来是想找董鹏辉商量,可那天是七夕,董鹏辉喝了点酒,知道了你母亲和你的存在,当下就打电话叫人在你们的住处放了把火,制造意外事故的假象。”
叶学义说得的时候很平静,可听在叶梵耳里,却犹如晴天霹雳,关于那段模糊的记忆,一幕幕呈现脑海里,愤怒和浓烈的恨意在心中交织,最后化为了悲伤,眼眶泛红,她只能紧咬着牙才不让自己的情绪外泄。
转身离开,眼泪在这一刻崩塌,身后是叶学义的声音:“我只有一个要求,帮我好好照顾我爸。”
叶梵脚步不停的离开,愤怒之后一脸的漠然,她伸手擦干眼泪,不管是于慧丽,还是董鹏辉,又或是叶学义,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就算叶学义不是帮凶,那他也是个冷血无情的旁观者。
站在过道上,叶梵突然有些腿软,脸色也苍白得吓人,幸好霍秋一直跟着她把她扶住了。
“少夫人,你别伤心,少爷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叶梵低垂着头,纤长的睫毛被泪水浸湿,什么话也没说,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看得霍秋担心不已。
霍景延也来了,不过他没有下车,不方便。
叶梵上车之后,霍景延看过来,还没来得及问,就被她一把抱住,怕他推开自己,叶梵闷闷的开口。
“别推开我,就让我抱一会儿好么?就一会儿。”
她的语气带着一恳求,让人心疼。
霍景延抿了抿唇,眼里划过一抹心疼,伸手抱住她。
得到回应的叶梵释放了情绪,却也不敢哭得太大声,压抑的声音,悲伤的情绪让霍景延胸口处一阵阵泛疼。
“放心哭吧!”
伤害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回家以后,叶梵就把自己关在房里,霍秋主动跟霍景延说起叶学义说过的话。
“放火,制造意外事故。”霍景延微眯起双眸,手摸着手腕上的红绳,喃喃的念叨着这两个关键词。
霍秋点头,义愤填膺的道:“于慧丽和董鹏辉太坏了,少夫人的妈妈明明已经净身出户,他们居然还怕少夫人回来抢财产,这简直就是谋财害命,少爷,你一定不能放过他们。”
如果是平时,霍秋肯定不敢这样跟霍景延说话,但是现在她太生气了。
霍景延看了一眼楼上,再对徐管家道:“徐管家,你带律师去找叶学义,跟他核对一下叶梵的身份。”
徐管家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应声退下。
霍秋眨眼,核对身份?
什么身份?
可是她不敢问。
霍景延回房后,拿出那条崭新的平安手绳,愣愣的有些出神:“是你吧!”
说完这句话他就笑了起来,然后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哪有那么多巧合,只是同一个人而已。
他并不觉得惊讶,反而有一种“原来如此”的感觉。
原来他们的缘份早就开始了。
小柒,我终于找到你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又睁开眼睛,这么算的话,他跟叶梵也认识了十多年,虽然这个时候想这些有些不太合适,但他心底却有一种莫名的喜悦。
而这时,手机震动了起来,是霍森。
“少爷,我……”
只是霍森的话还没说出来,霍景延便打断了他:“回来吧!”
“……”霍森有些蒙:“少爷,你已经知道了?”
知道那些人里面根本就没有想要找到的人。
“嗯。”霍景延淡淡的应了一声,不过眸光却陡然危险凌厉起来:“我们被人耍了。”
耍他的那个人胆子很大,恐吓那些邻居后来又假装投诚的想来也是董鹏辉的主意。
呵,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耍过。
吉市,以前不是不能动,而是伤筋动骨怕麻烦,现在都欺上头了,他不还回去岂不是太让人看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