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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
    “仙宗他们跑了!快追!”她躲在繁奇身后朝司徒鸾钰大喊。

    然而此时,那越飞越远的神秘人却忽然回头高深莫测地看了她一眼……

    阿赋的心猛然一震!那人的眼神,好像在哪里见过……

    “罢!魔珠到手就行。”司徒鸾钰凝重地望着远处,喃喃自语,“魔界…怎么可能…”

    ……

    “寿儿寿儿!”

    “寿儿!”

    山里回归宁静,羊寿儿却仍旧没有睁开眼。

    阿赋叹了一声,对司徒鸾钰道:“仙宗救救他吧,这孩子并没什么错。”

    羊福禄闻言,忙对司徒鸾钰又磕又拜:“求神仙救救这孩子!他虽不是正常人,但他却知道感恩和孝顺,自从我瘸了腿寿儿便照顾着我,求您施恩!我羊福禄愿做牛做马报答您!”

    司徒鸾钰蹙着眉神色凝重,盯着羊寿儿看了许久,最终还是摇头:“羊寿儿乃违背伦理之产物,若非魔珠附体他早该结束这段扭曲的人生。与其救活他,让他在这世间饱受非议,不如让他重度轮回做个真正的人,岂不更好?”

    羊福禄闻言,神情有些恍惚。他无亲无故,眼下只有羊寿儿一个孩子,若羊寿儿死了,今后他又将是孤身一人了。

    “求求神仙老爷,把寿儿救回来吧。”小秀哭成泪人,跪在羊寿儿身边抹着眼泪。

    生死离别终有命,司徒鸾钰叹了一声转身离去。

    繁奇忖了忖,忽然上前半蹲在羊寿儿身前,严肃道:“我有个办法可让他起死回生,只是看你们能不能接受。”

    羊福禄忙问:“什么办法?无论如何求您救救我儿!”

    繁奇顿了顿,少顷郑重道:“让他喝下我的血就能复活,不过……他会变成真正的妖。”

    所有人都愣住了,司徒鸾钰的脚步也停住。

    “妖……”羊福禄哆嗦着唇,似乎接受不了。

    “寿儿怎么能是妖呢?不行的不行的!这样人们会更加排斥他!”小秀的话不无道理。

    只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繁奇耸肩,表示无奈。但看羊福禄濒临崩溃的模样,作妖多年的他第一次觉着于心不忍。

    于是,他偷偷往羊寿儿的命脉注入一丝他的真气……

    …

    阿赋和司徒鸾钰都以为羊寿儿死了,羊福禄和小秀哭成肝肠寸断。只是,待他们三人离开之后。紧闭着双眼的羊寿儿忽然有了心跳!他的身体变得滚烫,身上的红皮肤渐渐脱落,化为常人肤色,连那下半张兽脸也在悄悄变化着…

    .

    成功获得魔珠,三人的心情颇佳。下山的时候阿赋想回到老妇的身体,但他们却发现老妇的身体已经被人埋在土里,还立了根木头字碑。

    已死之人若埋葬立碑,鬼怪是不能再附着其身的。所以阿赋这次没得附身,只能以鬼体行走在人间了。路上,阿赋将遇见白肤怪人一事细细与他们说道,并拿出那块从怪人身上捡来的石头。

    繁奇望着石头,眼中复杂一片。

    司徒鸾钰惊讶地看着那块石头,示意阿赋给他。只是当阿赋将石头放到他手中的时候,石头瞬间化为一培黄沙从他指缝间流走。

    “怎么会这样?”阿赋惊呼。

    “是傀儡。”司徒鸾钰甩掉手中余沙,神情凝重,“斗篷人和云碧的背后肯定有人指使,这个人用傀儡做替身出来抢魔珠,只是他却觉察不到阿赋的存在,才会被她歪打正着破坏了替身。”

    “我追云碧的时候,听她说什么魔珠理当归还魔界!”阿赋忙道。

    司徒鸾钰摇着头,有些不相信:“魔窟在我仙道掌控之内,魔人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复兴魔界,此事定有蹊跷,先找到其他弟子再商量。”

    司徒鸾钰话完,神色匆匆地飞走了。

    繁奇和阿赋互相看了一眼,又别扭地扭过头,这才跟上他。

    武雁雁等人在扈申城北,城北相比城南萧条很多。然,一群涉世未深的仙家弟子以找十魔珠为目的来到城北,最终却在这里做起了善事。

    “排好队啊一个一个来,有病治病有伤治伤,免费的免费的!”

    武雁雁在一旁招呼着,前头看病的大夫却是江望。而在离他们不远处,童笙磬替人代笔写字,王小洪在一旁磨墨递纸。只有黎敏在一旁干瞪眼,脸色难看得很。

    “武雁雁!书呆子!你们在干嘛呀?”阿赋惊讶地跑上前,与他们攀谈。前头排队的凡人顿觉一阵阴风从身后飘过…

    远处两个男人走地不疾不徐,各怀心思。

    “你如此狡猾应该猜到阿赋的身份吧?我觉得你该离开了?”司徒鸾钰负手在后,一脸傲然。

    “离开?”繁奇抱手于胸前,冷笑一声,“她这么蠢我不可放心,要是被你们仙家利用了可不好。”

    司徒鸾钰一定,欲言又止。

    当他知道十魔珠乃阿赋所释放时,便猜到她跟当年封魔的十一位神仙有关联。若非如此,司徒鸾钰不会冒险救她,他只是想要利用这次找十魔珠的机会,顺道调查当年十一位神仙之死的真相。

    百年之内,堪比仙界之首的十一位上神上仙,居然相继仙逝。而天界怕十一位神仙之死造成慌乱,便勒令仙宗门严密保守,只透露了其中云洞上仙的意外逝去。若阿赋真的是这十一位神仙中其中一位的转世,那其他神仙应该也有仙元转世才对。司徒鸾钰不确定,他以为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慢慢调查。孰料,半路居然拦出个魔界!

    魔界早已覆亡,根本不可能兴起。云碧心思再坏若无人助她,也没道理轻易入了魔。还有那个斗篷人,傀儡人,这一切的背后到底是谁在操纵?

    总之,司徒鸾钰是不相信魔界已兴起,他只相信背后有人在捣鬼!想跟他抢十魔珠!

    “怎么?被我说中了?”繁奇嗤笑,“所以,你别妄想我会离开。”

    言毕,繁奇一甩袍摆大步流星朝阿赋走去。

    司徒鸾钰望着他的背影,居然也露出一丝狡猾的笑意:我会盯着你的,繁奇。

    .

    城北确实没有魔珠的踪迹,天眼石也全然暗去。

    城北虽然萧条,但酒色生意在扈申郡却从未萧条过。这不,大晚上的阿赋和武雁雁本想出门探探情况,孰料又遇上茶楼酒楼营业揽客的盛景。

    黎敏跟在她们身后,紧抿着唇一脸冷漠。自从加入他们的队伍黎敏一直很规矩,不像以前那般一直找阿赋麻烦。

    这点,阿赋自己也感到意外。

    “黎敏,这有卖糕点,你想吃什么?”阿赋回头亲切地问她,就是想看看她的反应。

    但她的试探未免太过明显,黎敏轻蔑一笑:“不了,师叔若想吃,弟子可以回去给你供点。”

    阿赋僵了僵,武雁雁微微一怒。

    果然还是那个喜欢取笑她的黎敏,看来是她自己多心了。

    周围尽是青楼女子站在门口拉客人,阿赋是鬼,武雁雁是三五大粗女武士,自然不忌讳这些,只有黎敏一路臭着脸。周围尽是女子的莺声笑语,而此时身后却传来一阵喧哗。

    阿赋忙回头去望,只见某间酒楼门口站在三个十分眼熟的年轻男子,此时正和红裙妇人拉拉扯扯。

    武雁雁当即认出那三人,忙大喊:“小洪!江望!童书生!”

    三个涉世不深的男少年远远看见一条灯火通明的街道,还以为是什么好玩的东西。结果一进来就被青楼老鸨缠住,死活要拉他们进去。

    武雁雁忙上前帮他们解围,这时一个妖娆美艳的女人从酒楼二层抛下一朵红花,娇嗔道:“客官,莫辜负人家一番美意啊,快上来吧…”

    那朵红花不巧落在阿赋头上,她抬头定眼瞧了瞧,倏然惊愕:“白芍?!你怎么在这?你不是从良了吗?”

    白芍一看居然是那日仙者,心中顿觉不妙,正要想法逃走呢,阿赋已经翩翩然起身飞上酒楼二层。当然,此举俗人是看不见的。

    “哎哟哟,祖宗您饶了我吧。奴家从未觉得生活如此容易,再不想回山里过苦日子了。”白芍假意哭哭啼啼的,扯着她的裙摆擦泪。

    阿赋摇头叹息:“你这么做,白叶知道了多伤心啊?赚钱养家难道就只有这个办法了么?”

    白芍闻言大喜,忙伸手指向对面的酒楼:“他在对面楼子里接客呢,我们夫妻同甘共苦只为养活家中三百六十五只小狐狸,不容易啊。”

    “我去!他不是男的吗?”

    “男的也能接客呗,他口味比较杂。”

    “欸?”阿赋奇怪了,“你们既然是夫妻,彼此出来干这行不觉得羞愧吗?”

    她自是知道这行业是出卖身体,至于怎么个出卖法,有待细究。

    “羞愧啥呀?可舒服了。”白芍妩媚一笑,“在家跟他来,在外头跟凡人来,滋味相差甚远。”

    “滋味?”妖怪的世界果然无法理解啊。

    “是啊……”白芍忽然抚上她的手,“无论人,还是妖,都会爱上那感觉的。”

    阿赋忽然咽了咽,低声问道:“那仙呢?”

    白芍顿了顿,答道:“仙倒是没试过,不过只要足够妩媚,足够撩人,无论妖魔神仙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能在床上叫他们百依百顺,叫他们把所有钱财都给我,甚至把家里的房田契也给我送来。”

    “我去!这么厉害?比任何仙法都来得绝啊!”阿赋惊呼。

    “那当然!这在仙界……应该叫双修吧?”白芍怒了努嘴,有些不肯定。

    “对对对!就是叫双修!”她两眼亮晶晶地爬到白芍裙边,笑嘻嘻道,“不如你把其中精髓传授与我?我一定不告诉仙宗你们夫妻又混进人间一事。”

    “真的?”白芍大喜,“你保证?”

    “我保证!”阿赋三指起誓,“我有个朋友,修为还不错,就是很臭美,而且还老是仗着自己比我强欺负我。你快把双修精髓教给我,我一定叫他把所有宝贝都拿出来孝敬本大人!哈哈哈!”

    “没问题没问题!”白芍笑着,拉起她的手进了香喷喷的闺房……

    嘿嘿,繁奇,你死定了!

    .

    躺在某个屋顶上休息的某蛇,忽觉一阵阴风,不由得打了喷嚏…

    ☆、第52章 月夜之吻

    “想让他们痴迷于你,除了学勾人技巧还得学会装扮。”

    “可我总觉得这般腮红粉白的,像极了天汇山河流中的鸊鷉鸟。”

    阿赋凑到铜镜前,觉得能以这般模样吸引来的男人绝非一般。

    白芍又拿起一小盒膏状胭脂,掰过她的脸,嗤嗤笑道:“这做人做妖还是做鬼,但凡是雌的,都少不了一番打扮。来来来!咱们就差最后一笔画龙点睛了。”

    “这东西用来干啥?”

    “奴家自己调制的口红,平日里都舍不得用的。”

    “如此甚好,唇上一抹红,与那凡人女子无异了呀。”

    她乐的紧,从未想过妖的审美观与世间是不大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