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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二 很难
    君墨逸点了点头“本王记得千真万确。难道,这喂法有什么问题吗?“

    楚夫人尚未回答,药庐的门便被人推开,一道绯色的人影风一样的进来,停在了吴桑的床边。

    君墨尘看了眼床上不曾醒来的吴桑,抬眼望着楚夫人急切的问道“楚夫人,那瑾姑到底给桑哥服了什么?”

    楚夫人摇了摇头,语带轻愧道“恕妾身无能,瞧不出桑哥身上中的是什么毒。”

    亲耳听楚夫人承认自己无能看出不吴桑身上中的是什么毒,君墨尘心里便一下子没了底。

    他在瞥见楚夫人手里的药丸时,想也没想的劈手夺了过来就要丢到自己的口里。

    事出突然,楚夫人完全没有防备,及到手中一空才明白了君墨尘的意图,忙道“皇上~不可。”

    她出言阻止已然晚了,君墨尘并没有停顿直接将药丸丢进了嘴里。

    边上的君墨逸瞧见君墨尘的动作也顾不得君臣之礼,抬手便砍向他的后劲,定住他的身形,使得他不能闭口咀嚼,然后以手捏着他的下巴将药丸自他的口中取了出来。

    楚夫人见到有惊无险,长吁了一口气,望着被君墨逸偷袭而不能动弹的君墨尘,道“皇上,这药是绝嗣丸,服不得的。”

    绝嗣丸。

    单这歹毒的名字就使得君墨逸后背惊出一层冷汗,心底不住的庆幸,还好自己手快。

    他舒了口气看向君墨尘,看着他张口不语,眼色焦急,想冬候鸟自己刚刚把他给点住了,连忙将药交于楚夫人,冲着他尘一作辑道“皇兄,得罪了。”然后抬手解开了君墨尘受制的穴道。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他下手挺重。

    君墨尘并不理后自己后颈的疼痛,将手伸向楚夫人道“夫人,把药给朕。”

    他用了天下最尊贵的自称,可是,楚夫人面上并无惧意,一双沉静的眼眸望着他道“皇上,这药,服不得!”

    “那夫人可有桑哥的解药?”

    君墨尘目光沉沉的望着楚夫人,手依然伸向她,并没有收回的意思。

    楚夫人神色黯然的望了眼床上的吴桑,摇了摇头。

    “即然这样,还请夫人将药还于朕。”

    君墨尘的声音轻缓,带着请求。

    楚夫人迟疑一下,手向着君墨尘的方向略递又赶忙收起来,望着君墨尘道“皇上,这绝嗣丸药性歹毒,服不得的。”

    “只是绝嗣而矣,有什么服得服不得的。”

    君墨尘不以为意的说着,目光盯着楚夫人,手心向上的等着她将手里的药丸放上去。

    “可是~”

    楚夫人还想说服君墨尘放弃,他已然望着床上的吴桑说道“即然楚夫人都没有办法,似乎除了瑾姑的法子,朕也再无它法了。”

    “神医就快来了。”

    听到神医的名号,君墨逸的心松了松。而君墨尘依然目光如水的锁在吴桑的面上,声低缓的说道“朕,怕桑哥等不起了。”

    楚夫人与君墨逸都已知道吴桑身上中的是蛊毒。若是瑾姑的毒在她的体内呆久了会发生怎样的变化两人心里都没有谱。

    楚夫人也担心怕那毒在体内呆的久了后果无法收拾,心里便有些松动,手不觉得又向着君墨尘的方向动了动。

    还没等她真的下定决心把药丸交回去,君墨逸便喊道“皇兄,这药服不得。”

    君墨尘抬眼望向素来同自己感情极好的五弟道“老五,朕的心思你应该明白。左右不过是陪着桑哥死或是独死。绝不绝嗣的对于四哥而言又有什么关系。”

    他说的极为平静,就好像在说明的天是会晴会阴一样。

    君墨逸知道君墨尘的心思,所以他也不拐弯直接道“皇兄,你不也觉得瑾姑的最后一句话很是奇怪吗?”

    “或许刚刚只是咱们多想了。也许她只是明白自己恨错了人,所以,才对伤及桑哥而表示愧纠呢。”

    楚夫人无法给出解药,瑾姑留下的药丸便成了吴桑唯一的希望。此时的君墨尘宁可自己绝嗣,也不愿桑哥会无药可医。

    君墨逸明白君墨尘的心理,可他不能由着四哥回避可能的事实,造成更加无可挽回的后果“臣弟觉得瑾姑说出那句话绝不是因为愧疚。

    若真的愧纠她大可以把解药交出来,而不是一掌拍死自己,连桑哥中的什么毒都没有交待一句。

    而且,如果臣弟没有理会错的话,瑾姑替张皇后不甘而迁怒你娘丽妃并不仅仅因为皇后将大哥酒后失言一事诬到你娘身上,还因为她替张皇后将身心付在父皇身上而觉得不值。

    而这不值的因由,就是十几年来父皇把你娘捧为宫中最得宠的后妃,连张皇后都得想法的同你娘示好以讨皇上欢心。”

    堂堂的后宫之主,母仪天下的张皇后隔三差五的就去自己娘亲,一个妃子的宫里探视确实不同寻常。

    君墨尘那时小,以为皇后心善与自己的娘亲交好,还从来没有想过别的。今听到君墨逸提起,他便想到了在自己娘亲病重时生产的众多妃子,想到了那个被父皇捧在手心,想以子扶上正位的安妃。

    娘亲身上所负的宠爱更像个笑话,君墨尘唇角便不觉得扯出了讥讽而悲凉的弧度。

    君墨逸瞧见了,只当是君墨尘对于张皇后的做法不屑,他忍不住替她说话道“我娘说,那时宫里大部份的妃子都在想法接近你娘以图在皇上那里驳个好感,只是别人没有皇后这么大的面子罢了。”

    说完这话,君墨逸觉得自己跑偏了又道“她可以在一座荒废的宫殿中隐身十余年,随身带着使人绝嗣的药,怎么可能为了父皇的两句解释而放下心中的恨?”

    “要恨,她恨的也是丽妃的儿子,同桑哥并没有什么关系。”

    君墨尘依然在做着无力的辩解。

    君墨逸没有想到,一旦事情同吴桑扯上关系,一向睿智的四哥会变得这样的天真而固执。

    他只得再次打破君墨尘心里侥幸的念头道“桑哥是同张皇后没有关系,但,她同皇兄有关,瑾姑随身带着绝嗣丸总不过是想寻机投给你与三哥罢了,至于桑哥对她而言,是死是活好像并没有什么关系。”

    虽说残忍,但君墨逸说的是事实。

    楚夫人这时也道“可以随心带着绝嗣丸这种东西的人,绝非善类,皇上还是谨慎些好。

    而且即便这药可以暂时解了桑哥身上的毒,可是若是瑾姑在这药里添了别的东西搭了上了皇上的性命,桑哥身上的蛊毒要何人去解?”

    君墨尘原本就被君墨逸的话说的心里有些打鼓,听了楚夫人的话终于问道“殇神医什么时候能到都城?”

    “快了,秦王亲自去接了,应该用不了几天就能到都城了。”

    楚夫人说完,顺手将那丸药放进腰间的荷包里,转身望向吴桑。

    君墨尘听了楚夫人的话也暂时放弃了以绝嗣丸替吴桑解毒的计划,低头看向床上的吴桑。

    吴桑的晕迷已不只一次,可是君墨尘的心依然揪的紧紧的,生怕她会晕迷之下再也不肯醒来。

    楚夫人再次替吴桑号了脉,查看了瞳孔。

    依然探出不中毒的迹象。吴桑的脉像平稳的就像她真的只是在睡觉一样。

    通常越是奇毒,越难不易被人查出。

    楚夫人心里越发的担心起吴桑来。

    君墨尘望着床上的吴桑,为了稳妥,他求助向楚夫人开口。希望她用金针护住吴桑的心脉,以防止她身上的毒会突然暴发,窜入心脉。

    听到君墨尘提起金针,楚夫人脑间灵光一闪,忙俯身,以手去拔吴桑耳际的头发。

    在吴桑的耳根后果真有一点极弱的星芒,若不细瞧根本就瞧不见。

    找到了症因,楚夫人轻舒了一口气,但转瞬便又拧起了眉头。

    那针的位置极险,紧紧的贴着耳后穴,稍有不甚便可能要了吴桑的性命。

    楚夫人自吴桑的耳后收回目光,望向君墨尘道“皇上,桑哥晕迷不醒并不是因为中毒,而是因为她耳后被人钉了根针。”

    “那针是不是很难取出来?”

    君墨尘问的些飘,楚夫人点了点头道“那针距耳后穴太近,稍有差池便可能伤了桑哥的性命。”

    “连夫人也没把握吗?”

    楚夫人摇了摇头道“不是没有把握,是妾身根本就无计可施。”

    “怎么会这样?”

    若是连楚夫人都无计可施无异于宣了吴桑死刑,君墨尘觉得天都要塌了,但他仍然强自的挺立着,不愿放弃哪怕一丝一毫的希望。

    楚夫人不敢望向君墨尘,指着吴桑的耳后解释道“那瑾姑钉针时连针尾都不曾留得,想取,妾身根本就无从下手。”

    “难道不可以像挑刺一样,把银针挑出来?”

    君墨尘的想法很大胆,楚夫人所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但是,她为难的道“那针的位置太险,若不能下手绝对精准,触动到针身,桑哥依然难逃一死。”

    君墨尘现在最听不得就是“死”字,他望向楚夫人不甘的问道“连夫人也做不到吗?”

    楚夫人惭愧的摇了摇头“很难,哪怕只是偏差一点桑哥都会丧命。”

    “那咱们岂不是只能等这殇神医过来再取了?”

    “若这针后有尾孔,只怕若等殇神医过来,这针已然钻入皮肤之下,到时再也无法取出来了。”

    君墨逸没有想到瑾姑竟然手法这样歹毒,他忍不住道“那怎么办,难道除了让桑哥等死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