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那个叫艾德的男人就突然走了过来,将小公主一把拉进了怀里。
“容小姐,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可以怎么样,你这样实在是太不尊重我了,难道嫁给我,不是小公主的荣幸么?当然能娶到她,也是我的荣幸。”
容鸢听到这自大的话,只觉得胃里想吐。
小公主这么干净的人,怎么能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呢。
她的目光看向小公主,小公主此时淡淡的趴在艾德的怀里,完全就是不想反抗的模样。
容鸢觉得心疼,可自己一个外人又能说什么呢。
而且此时已经有人开始议论她了。
“多管闲事,也许人家小公主真的已经和艾德私定终身了呢。”
“容小姐该不会以为自己住在皇室,就是皇室里的人了吧。”
“小公主凭什么要听你的话,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容鸢缓缓放开手,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连忙, 她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左右皇室的决定的。
众人簇拥着小公主和艾德,缓缓走回了大厅。
总统听说两人的事情后,先是装模作样的训斥了一顿小公主,然后又口头教育了一下艾德,接着就把婚礼定在了半个月之后。
大堂上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恭贺声 ,小公主站在这群人里,却觉得自己是一个外人。
原来这就是人心,她出生在皇室,就是该有这样的命运。
她深吸一口气,眼眶红得发烫。
她隔着人群,看了一眼容鸢,发现容鸢也在看着她。
小公主的目光像是被谁烫了一下似的,瑟缩着往后退。
可是她的腿上实在是太疼了,这么一退,直接摔在了地上。
艾德见状,蹙起了眉心,“小公主殿下,你也实在是太娇贵了,这样都能摔倒,快扶着我的手起来吧。”
小公主没说话,缓缓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肘。
众人又是一阵称赞,无非是艾德有多贴心,两人在一起有多配。
容鸢难受的闭了闭眼睛,十分后悔。
此时三王子就站在她的身边,她忍不住开口,“我以为三王子和小公主的关系很好,小公主是真的把你当哥哥,你却从未将她当妹妹。”
三王子挑眉,装作捂住自己心脏的样子。
“容小姐这话就有些冤枉我了,在我心里,妹妹一直都是听话的小公主,我们也是听话的儿女,所以她先是女儿,再是皇室的公主,我们都是听父亲的,今晚的事情我并没有参与,希望你不要误会。”
若是没有参与,又怎么会在刚刚一直想要留住她呢。
她明明可以有机会去找小公主的。
“三王子有没有参与,自己心里有数,小公主天真善良和,一心一意的为你好,甚至因为你还觉得对不起我,你却是这样回报她的。”
三王子漫不经心的轻笑,眼里已经有了一丝的锐利。
“我说过,这件事我没有参与。”
容鸢心头一冷,脸色也跟着变得有些难看。
就算参与了,又怎么会承认呢。
她深吸一口气,不再和这个人交谈。
今晚的宴会一直持续到凌晨才结束,就在小公主快要离开的时候,一直忍着的洛晴晴终于忍不住了,走过去拉住小公主的手,一副惋惜的模样。
“我本以为小公主这样的出身,会选个更好的结婚对象,没想到最后竟然是和艾德结婚,这个艾德,哎,我前几天还看到有女人大着肚子找她呢,小公主你可要小心了,那些女人都跟疯了似的,若是知道和艾德结婚的是你,肯定会大闹一场的。”
洛晴晴本就怨恨小公主今晚跳舞抢了她的风头,如今听说对方嫁的是这样的一个男人,笑得差点儿个不拢嘴。
就是在场的男性里随便挑一个人出来,都比艾德好,所以她将来的结婚对象肯定是比艾德好的,艾德这个人实在太声名狼藉,她看不上,也只有小公主这样的傻子,猪油蒙了心,竟然跟对方在花园里做出那样的事情。
洛晴晴这话看似在安慰,其实处处都在落井下石。
按理说小公主应该是能听出来的,但是她现在的心情实在是太乱了,恨不得赶紧逃离这里才好。
而且艾德对她没有任何的联系,她的身体这会儿十分难受,只想休息。
她敷衍了两句,这副默不作声的软包子形象,彻底取悦了洛晴晴。
洛晴晴摆摆手,算是大发慈悲的打算放过对方。
小公主顺着长长的走廊往外走,突然发现自己的脸颊冰冰凉凉的,她疑惑,然后抹了一把自己的脸颊,竟然有眼泪。
她已经自己不会哭的,但是在这条有些僻静和孤独的走廊上,一直压抑着的情绪总算是崩溃了。
她靠着墙撑了一会儿,努力整理着自己的情绪。
一切都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从她答应父亲带着艾德去逛花园开始,一切都是阴谋。
是父亲和艾德的阴谋,也是皇室的阴谋,他们必然达成了某种协议,而她就是牺牲品。
小公主难受的闭上眼睛,只觉得胸腔剧烈起伏。
她咬着牙齿,缓缓起身,打算离开这里。
但是耳朵里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扭头,看到容鸢安静的站在几步之遥的距离,不知道自己刚刚悄悄哭时,有没有被发现。
容鸢叹了口气,拿出一包纸巾,“既然不愿意,为什么刚刚没有拒绝,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拒绝,总统碍于面子,不会为难你的。”
小公主看着那包纸巾,像是乖巧的小兽,突然露出了尖利的牙齿。
她将纸巾重重的挥开,“你懂什么!!”
她的胸膛起伏着,眼眶猩红,面上甚至是已经有些狰狞了。
从小的皇室礼仪让她明白,要时刻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
可是这个时候,她的表情怎么都控制不住,她知道现在歇斯底里的自己肯定很丑。
她的眼眶一红,往后退了退,“容鸢,你什么都不要,你做事只图自己开心就行,但是我不能,我还得担心父亲是不是不开心,我的子民是不是不开心,我的哥哥又开心么?我担心的事情太多了,这些东西将将我框柱,让我寸步难行,你现在来说这样的话,是不是故意讽刺我?”
容鸢万万没想到小公主会这么想,她本欲开口,可是看到对方眼里的不信任,又缓缓闭嘴。
从她没有去救她开始,她就已经失去了做朋友的资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