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留了一个心眼,并没有去碰。
他能感觉到,佣人似乎还站在外面。
他简单的冲洗了一下,出来时,那位女佣人已经开始脱掉身上的衣服了。
三三若是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就白活了。
他的脸色瞬间漆黑,指了指门外,“请你出去。”
女人这张脸长得确实不错,但是三三的眼里没有什么美丑之分,在也看来,除了容鸢,其他的女人长得都差不多。
女人一愣,恭敬的跪了下去,“是席家主让我来伺候你的。”
她用的是伺候这两个字,可见把他当成了贵宾。
三三气得头皮发麻,真没想到自己会经历这一幕,只觉得十分恶心。
可他也明白,不能怪面前的人。
人家也只是听从席松明的吩咐。
“我不用,你走吧,席先生那里我会去解释。”
女人微微点头,也就离开了。
三三松了口气,还以为这是席松明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儿,所以故意派人来试探他,没想到席松明抱的是其他的主意。
他不敢真的睡过去,只能坐在椅子上,看着外面的电闪雷鸣。
他真担心这雨会连着下几天,这样就彻底困在了席家。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周孽打来的。
三三一直不回去,周孽担心他又在席家出了事。
“所以你今晚回不来了?”
周孽的眉心拧紧,“需要我过来接你么?”
“一晚上倒是没事,若是明天这雨还不停,你估计就得接我了,席钦很难缠,今天找了机会想对我用卸妆水。”
周孽叹了口气,“我明早过来接你。”
三三挂了电话,突然发现自己忘了说容鸢已经快要恢复的事情,算了,明天见面了再说吧。
周孽将手机一放,看到泠仄言还没去睡觉,嘴角抿紧,“你在担心殷冥殃?”
泠仄言点头,联系不上殷冥殃,他最近又打听了关于遗落之洲的消息,知道的越多,就越是担心对方。
“我也可以进入遗落之洲的吧?”
反正他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遗落之洲并不是什么好地方,周孽没有马上答应。
但是泠仄言显然有些等不了了,然而在看到进来的白鹿时,涌到脑袋上的热血又缓缓凉了下去。
他怎么忘了,这次来国外答应了白鹿,要在国外这段时间,好好考虑两人之前的关系。
然而到目前为止,他却一直没有给出一个准确的答复,白鹿也没有催过他。
她的耐心和安静越发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懦夫,这会儿想进入遗落之洲,更像是负心汉似的。
白鹿并没有听到他的话,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分享了出来。
“皇室的两位王子都盯上了容鸢,而且已经和席家开始联系了,但是席松明肯定不会放人,不知道他会怎么做,总之得提醒容鸢,小心一点儿。”
皇室的子孙众多,如今未来的储君还未定下,所有的王子都在虎视眈眈。
若是能拿到洛家的财富,他们极有可能就是储君的人选。
周孽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三三,察觉到面前两人的状态不对劲儿,也就缓缓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一走,白鹿就在泠仄言的面前坐下。
泠仄言的嘴唇抿紧,最终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你要不还是回国吧。”
白鹿的心里咯噔一下,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泠仄言没有和她对视,而是看着外面,“国内很太平,不会有什么危险,我们把容鸢救出来之后,很有可能要进入遗落之洲,一旦进入那里,一年之内是不允许出来的,你就别跟着瞎参合了。”
与音刚落,白鹿就抬起了手,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泠仄言被这一巴掌扇懵了,没想到她会动手。
白鹿的脸颊通红,自然是被气了。
她看着他,竟然说不出一个字。
泠仄言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嘴角的弧度消失了,“你这是做什么?”
白鹿的心里忽然涌起莫大的悲哀,突然不明白自己眼巴巴的跟在他的身后到底是为了什么。
明明爱他,明明已经把自己的心意表现得这么明显,可他却能一次次的无视。
“泠仄言,你是不是觉得我刀枪不入,百毒不侵?你一次次的给我希望,又亲手将希望捻灭,是不是觉得这样很好玩?”
她没跟着出国的时候,他说来了国外,会好好考虑两人之间的关系。
可是她眼巴巴的跟着来了,他却开始百般躲避,她一直没有主动提及这个话题,以为他还需要时间,没想到他一开口,竟然就是让她回国。
真是好笑啊,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白鹿觉得非常失望,失望这个男人连她的心意都不敢接受。
她的眼眶瞬间红了,全身涌起一阵无力,“如果你真的是这么想的,那我也没办法了,我可以鼓起一切的勇气,跟你去做任何事情,哪怕进入遗落之洲也无所谓,我根本不在乎自己是死是活,可唯独你不爱我,让我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更别谈再抬脚跟在你身后了,泠仄言,你真是太残忍了。”
她缓缓站了起来,一向平静的脸庞突然布满了绝望,“你如果不敢承认,甚至觉得我烦,我无话可说,一直以来都是我错付了,是我抱了不该有的心思,就这样吧,我马上就回国,不会再跟着你了,这样你和我都轻松。”
她毫不犹豫的转身。
泠仄言张了张嘴,突然觉得一阵恐慌。
他站了起来,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要追出去,可是看着她的背影,又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从她跟来国外的第一天,他就开始后悔了。
其实他没有想好,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接受她,在国内给她的承诺,也只是心血来潮罢了。
没想到她会当真,并且视作希望。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只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
他努力忽略内心的恐慌,强迫自己缓缓坐了下来。
周孽在一旁出现,手中端着一杯茶,“你不追?”
他并没有听去多少,不过还是清楚这两人的状态。
一个女人能有勇气追来这里,能跟在他身边这么久,可见是用了多大的勇气。
这样的人一旦离开,那也是决绝的,若是不追,以后可就追不上了。
泠仄言皱眉,指尖都蜷缩了起来,“或许她离开才是最好的,就像她说的,我们两个人都轻松,我并不喜欢她,总不能一直这么没有负担的把她留在身边,这对她来说并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