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敢吃醋呢,也许我在军少这里,什么都不是呢。”
她的语气有些失落,一把掐住了君九思腰间的肉。
君九思弯唇,将她揽得更紧了一些,目光朝着容鸢所在地方看去。
恰好容鸢的视线也看了过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君九思淡淡挑眉,朝她笑了笑。
容鸢垂眸,想着这人还真是潇洒。
她也读出了君九思的意思,让他们不要管他,他自己会处理好这里的一切。
她今晚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刺激虞怜,试探虞涯。
虞怜越是想要坐稳这个位置,接下来就会越心急。
一旦心急,就会露出破绽。
她的嘴角弯了弯,和面前的虞涯不再说话。
倒是不远处的陶悠然走了过来,颇为礼貌的坐在了她的身边,“容小姐,久仰大名。”
不知道为什么,容鸢总觉得这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充满了同情。
仔细想想便明白了,陶悠然还以为楼染和殷冥殃是一对,而她容鸢,不过是殷冥殃丢出来的烟雾弹罢了。
陶悠然叹了口气,就差将自己的情绪全都表露出来。
她不知道容鸢到底清不清楚殷冥殃和楼染的事情,若是被蒙在鼓里,那殷冥殃不就是骗婚了么?
可惜她处在这个位置,根本不敢多说什么。
容鸢看到她欲言又止,缓缓笑开,“陶小姐,有事吗?”
陶悠然纠结了一会儿,才摇头,“无事,过来打个招呼而已,想看看什么样的人才能成为殷冥殃的妻子。”
容鸢微笑着点头,心里则重重的叹了口气。
陶悠然找了个借口离开,刚混到人群里,就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殷礼。
从宴会开始到现在,殷礼一直努力撮合着她和殷冥殃,还隐晦的表示,若是不喜欢殷冥殃,还可以找殷澜。
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就殷澜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二世祖,这老头子怎么好意思给两人牵线。
殷礼的身边跟着殷澜,殷澜以为自己能和陶家的小姐订婚了,从一开始就容光焕发的模样,直到看到了容鸢。
他在殷礼的耳边低语了几声,两人的目光瞬间朝着容鸢看去。
这个女人居然敢出现在这样的宴会上,还真是不知死活。
可惜他们今晚有更重要的任务,不然绝不会让这个女人活着走出这里。
容鸢自然感觉到了周围厌恶的视线,她今晚的目的已经达到,也就起身想要离开。
但是一旁的虞涯跟着站了起来,语气温和,“我送你吧。”
容鸢蹙眉,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如今网上流言四起,他就不怕众人猜测出什么吗?
但奇怪的是,虞涯的眼里除了真诚,什么都不剩下。
她想要拒绝,虞涯却直接来到了她的身边,将她的包包拿过,一副绅士的模样。
容鸢索性也就任由他了。
走到了宴会大门外,虞涯为她开了车门。
容鸢的脸上没有任何波动,缓缓坐了进去。
虞涯把司机支走,自己亲自开车。
他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容鸢,轻轻笑开,“你就这么淡定?”
容鸢的眼睛眯了眯,“不然呢,虞先生总不能杀人灭口吧。”
虞涯的眼里划过一抹失落,缓缓踩了油门,“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虎毒还不食子。”
容鸢怂了耸肩膀,表示并不赞同这句话。
她对虞涯的戒备并不少,弄得虞涯有些哭笑不得。
汽车拐过十字路口时,他看了一眼反光镜,语气很轻,“所以你今晚就不该出现在宴会上,后面追击你的人,可不止一波。”
容鸢也注意到了周围呼啸的汽车声,还有子弹的破空之声。
如果其中之一是虞怜的话,那另一波就是殷家的人了。
她不由得同情的看着虞涯,“你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看来对你也没有多深的感情。”
在这种混乱的程度下,极有可能伤到虞涯,但是虞怜根本就没在乎,可见对这个父亲,她是能狠下心的。
虞涯的眼里只有淡然,一边躲过两方的攻击,一边操控着汽车往偏僻的路上跑。
容鸢也不再说话,将头缓缓靠在后座上,就像是出来度假似的。
后面的两拨人追得十分紧,虞涯打了一个电话出去,又狠狠踩了一脚油门。
容鸢这才注意到,他浑身的气息都变了。
外人眼里的虞涯是温柔亲切,像长辈一样的人物。
可是这会儿,他的气场全开,而且这种气场可不是普通的上位者气场,没有在地狱里挣扎过的人,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气势。
容鸢眯了眯眼睛,这个虞涯,倒是让她越来越好奇了。
十分钟后,汽车在虞家门口停下。
那两拨人终于没再追击了。
汽车一路驶入了虞家的停车场,虞涯率先下车,看了她一眼,“先下来吧,待会儿我让人送你回去。”
容鸢坐着没动,她还是很识趣的,若不是走投无路,这人不会带她来虞家。
毕竟虞家还有一个云桐,云桐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若看到她来,只怕当下就要发飙了。
“虞先生,不必,云夫人还在,我躲着她比较好。”
虞涯的眼里划过一抹不忍,良久才沙哑说道:“你不去看看你爷爷么?”
爷爷?
容鸢听说过虞家老爷子,是个狠厉的人物。
“你当年失踪,本来身体健康的老爷子有了心病,就算后来我抱了一个孩子回来,他的病还是没有好转,因为当初是他把你弄掉的,为此一直自责愧疚。”
容鸢抿唇,心里有了几分松动。
其实她也想看看这位老爷子长什么样子。
她跟在虞涯的身后,坐了电梯到达虞家老宅内部。
老爷子住的地方并不在主宅,而是在位置更加偏僻的偏殿。
虞涯将她领着往里走,容鸢四处看了看,才发现这里的安保比主宅严密多了。
而且她看得出来,保镖都是专业的。
进入最里面的房间,虞涯将门口的帘子挽了上去。
容鸢抬头,看到了床上躺着的老人。
他紧闭着眼睛,听到这动静,缓缓睁开双眼,暗淡的盯着天花板。
“爸,你今天的情况怎么样?”
虞涯的语气柔和了几分,缓缓走近,将他身上的被子掖了掖。
老爷子并没有说话,又缓缓闭上眼睛,仿佛睁眼这个动作对他来说,十分的艰难。
容鸢不受控制的跟着走近,嗓子被什么东西堵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