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收回手,眉心拧紧,“我也不是什么女人都看得上的,乖乖,你这么遮挡自己的脸,一定很丑吧,我对女人的容貌很挑剔,长得丑的,一律看不上。”
容鸢撇嘴,往后退了退。
盛京西这下也不急着走了,他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要做什么。
因为他在,容鸢着急的不行,不好实施自己的行动。
而且苏墨已经去小鱼儿的病房转了一圈儿,说是三三在那里。
容鸢气得不行,气盛京西突然来捣乱,气三三寸步不离的守着小鱼儿。
她只能作罢,想着明晚再来。
盛京西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目光炽烈的打量着她的后背。
容鸢忍无可忍,停了下来。
“盛先生是没见过女人?见到一个就勾搭一个,穆小姐会喜欢这样的你?除非她眼睛瞎了。”
听到他提起穆影,他的眼里染了几分阴霾。
“乖乖,想活命,就别提她。”
看来穆影真是他心里的逆鳞。
容鸢垂头,大踏步的离开。
盛京西也没有上去追,而是纳闷的点燃一根烟,透过走廊的窗户,看着外面发呆。
突然下起了雨,外面雾蒙蒙的一片。
他的心情很不好,变得格外烦躁。
保镖也不敢出声,先生十分讨厌下雨天,在京都的时候,一碰上下雨天,他的仇家便会遭殃。
盛京西毫不犹豫的下楼,躲到了车里。
汽车疾驶出去,像夜里的一颗流星。
等他们走后,容鸢才从柱子后走了出来。
她必须找个机会,去看小鱼儿一眼。
她在角落里整整坐了三个小时,直到双腿发麻,苏墨才找了过来。
“三三突然接到殷冥殃的电话,已经走了,阿鸢,可以上去看看了。”
容鸢的目光亮了亮,因为起身太猛,差点儿一头栽下去。
苏墨赶紧扶住了她,关心的询问,“没事吧?要不先休息一下。”
容鸢摇头,迫不及待的朝着病房所在的方向走去。
推开门,她的双腿有些发软,眼眶瞬间便红了。
她握住小鱼儿的手,刚想哽咽的说些什么,就看到这只手动了动,小鱼儿要醒了。
容鸢激动的说不出话,只能紧紧握住这只手,眼泪无声的往下掉。
不一会儿,小鱼儿的眼睛便缓缓睁开,第一句话便是,“妈咪,我想爹地。”
这像是她的呓语,或许她根本就不知道,握住她手的人,到底是谁。
这句话就像是一把刀子,在容鸢的心脏凌迟。
容鸢擦了擦眼泪,颤抖的握着她的小手,“等你好了,我就带你去找你爹地。”
小鱼儿的眼前有些迷茫,听到这句话,缓缓扭头,目光变得清澈,“妈咪?”
容鸢哽咽的点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小鱼儿想要起身,可浑身都没有力气,“妈咪,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要带我去找爹地?”
只要她能开心,此时容鸢做什么都愿意。
小鱼儿看到她点头,勉强扯出了一丝笑容,“妈咪真好。”
她每说一个字都觉得费力,眼皮也无力的耷拉着,困得不行。
“我先睡一会儿,等醒了,妈咪就带我去好不好,爹地会保护我......”
小鱼儿对穆晟,有一种执念。
“如果不是想着爹地还在等我,我就不会想睁开眼睛了。”
这种执念,让容鸢恼恨,可此时却又无比的庆幸。
房间里很安静,小鱼儿一直睡到第二天的五点,才又悠悠转醒。
她的精神依旧很不好,容鸢怕她饿了,便去楼下买了早餐。
但是刚打算进电梯,就看到殷冥殃和三三站在电梯门口。
容鸢吓得往后一退,隐进了黑暗里。
现在还六点都不到,殷冥殃过来这么早干什么。
而且他的手上还拎着一个保温盒,总不可能是来给小鱼儿送饭的吧?
他不可能对小鱼儿这么好的。
容鸢自嘲的笑笑,却不敢再跟上去。
直到两人进了电梯,她才泄气的躲在角落,买来的粥已经快要冷了。
而殷冥殃进入电梯前,朝着她所在的方向看了看,抿唇没有说话。
出了电梯后,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保温盒,径自朝着小鱼儿的病房走去。
小鱼儿已经醒了,安静的坐在病床上,呆呆的看着外面。
听到推门声,她还以为是容鸢,刚想开口,可眼角余光瞥到殷冥殃,瞬间闭嘴,气闷的重新躺下。
殷冥殃将带来的保温盒打开,香味儿很快就溢了出来。
小鱼儿昏迷这么久,一直都靠打营养针维持生命,嘴里很久都没有尝过饭菜的香味儿了。
此时鼻尖嗅到这个味道,瞬间勾动了胃里的馋虫。
她的肚子开始叫了起来,在这样安静的清晨,显得超级大声。
殷冥殃轻轻笑了笑,拿过勺子,舀了一勺粥,放在她的面前,“热的,吃吧。”
小鱼儿偏头,闭上眼睛。
殷冥殃故意用勺子在她的面前转了两圈儿,让香味儿更加发散。
小鱼儿的鼻尖耸动了两下,忍不住背过了身。
殷冥殃挑眉,“真不吃?这可是五星级大厨熬的粥,还加入了鲜肉,旁边还有几个清淡的小菜,听说入口即化。”
小鱼儿吞了吞口水,但还是强忍着,将自己往被子里埋了埋。
“你走开,我不想见到你这个坏人!”
因为还处于虚弱中,就连怼人,都显得有气无力,听起来格外的软萌。
殷冥殃的心里莫名中了一箭,赶紧狼狈的收回手,“你好几天都没吃东西了,真不尝一口?”
小鱼儿咽了咽口水,这才发现自己的嘴里都是干的,这样的感觉真难受。
“我不会吃你的东西,谁知道你有没有下毒。”
这两个字像是戳中了殷冥殃最在意的事情,他的脸色沉了下去,缓缓搅拌着碗里的粥。
良久,他才自己先吃了一口,“如果有毒的话,最先死的是我。”
小鱼儿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她的皮肤很白,眼神亮晶晶的,像是一颗白白的丸子。
殷冥殃莫名有些心软,同时也十分自嘲,他居然对穆晟和容鸢的孩子心软。
这个孩子活着一天,就没有一刻不在提醒他,这是容鸢背叛他的证据。
他该恨她的,可她真的太像容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