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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这一刻的自己真像跳梁小丑
    若是换做平时,依附也就依附了。
    然而就在刚刚,他毫不犹豫的承认自己在外有女人,还有儿子的事情。
    站在殷时倾的角度,他是不负责任的爸爸,绝不可能给他更多的钱。
    殷舟一下子就慌了,小心翼翼的看了殷时倾一眼,脸上突然变得柔和。
    “时倾,我......”
    然而此时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殷时倾抬头,云淡风轻的看了他一眼,唇畔的讥讽更甚。
    “看来爷爷和堂哥早就知道你在外面鬼混的事情,若是把家产留给你,或者是让我依附于你,恐怕钱到手的第一天,你就会把我赶出去,让我在外面自生自灭。”
    殷舟的脸上划过一抹难堪,他自以为隐藏的很好,没想到连老爷子都知道。
    可此时有什么办法呢,遗嘱已经立了,除非这遗嘱是假的。
    想到这,他的眼里瞬间充满亮光,“这遗嘱是假的!”
    老爷子怎么会给容鸢留财产,容鸢可是害了殷家的凶手啊, 所以遗嘱肯定是假的!
    两个律师的眼里划过一抹嘲讽,“殷先生,事务所里有老爷子留下的音频,这份遗嘱,也是他亲自写的。”
    殷舟此时已经有些癫狂了,颤抖的指了指两个律师。
    “我怎么可能相信你们,你们一定是江云法务部的吧,那都是殷冥殃的人,遗嘱绝对是你们伪造的!”
    “殷先生,老爷子为了避嫌,并没有请江云的律师事务所,我们不是江云的。”
    殷舟的眼里划过一抹绝望,这真像老爷子的作风,滴水不漏。
    他彻底慌了,突然弯身,抓住了殷时倾的手。
    “时倾,我气糊涂了,才会说出刚刚那些话,其实那个儿子和我没有关系,是这个女人背着我和人在一起,才会怀孕,那个孩子绝不是我的!”
    他说的信誓旦旦,甚至差一点儿就要发誓了。
    他完全都不知道,这一刻的自己真像跳梁小丑。
    女人听到他的话,先是一愣,接着便扑了过来。
    “殷舟!我和你拼了!这种话你怎么说得出口!那个孩子不是你想要的么,你说不希望自己的亲儿子是个残废,才百般劝说我给你生孩子,我是高龄产妇,为了那个孩子,每天不停的吃药,你居然这样对我!!”
    殷舟被她扑在了地上,这下更是狼狈了。
    女人气得不剩下任何理智,抓住他的头发就不放手。
    殷舟疼得蹙眉,重重把她推开。
    女人的脑袋磕到了一旁的桌角上,幸好没流血,不然现场的情况更糟。
    殷时倾不想再看到这恶心的一幕,淡淡开口。
    “我不管你当初是出于什么原因生下这个孩子,我给你一千万,你和他永远不要出现在我身边。”
    女人正扯着殷舟的衣领和头发,猛然听到这句话,瞳孔一缩,连忙停手。
    一千万,她若是拿着钱回到乡下,完全可以顺风顺水的过完一生。
    “谢谢殷少爷,谢谢殷少爷,殷少爷你真是个大好人!”
    殷时倾的嘴唇嘲讽的勾了勾,他并不是有多同情这个女人。
    他给这个女人钱,殷舟若是走投无路了,肯定会去找对方的。
    然而就凭他今晚的态度,将来女人对他绝不会有好脸色。
    殷舟若是想要拿钱,必定会忍受这个女人的责骂和侮辱。
    这才是报复这个父亲最好的办法,杀人诛心,让他仅剩的一点儿男人尊严,在摇尾乞怜中幻灭。
    她一停手,殷舟就有些坐不住了。
    就连这个女人都拿了一千万,那他呢?总不能以后缺钱了就找这个儿子要吧。
    “时倾......”
    然而这两个字刚喊出口,殷时倾就转动了自己的轮椅,“我很累,就先休息了,堂哥,你们也早点回去吧。”
    殷冥殃点头,刚跨出门口,就和赶来的颜沫碰了个正着。
    遗嘱上并没有提到颜沫,大概连老爷子都想不到,这两人会结婚。
    颜沫喘着气,看了一眼屋内,“我是不是来晚了。”
    “遗嘱已经念完了。”
    颜沫叹了口气,也就安静往后退了几步,“知道了,你要回去了吗?”
    殷冥殃看了她一眼,“那十分之一的东西,留给你。”
    殷家这栋老宅若是卖了,十分之一至少也有一个亿,完全能保障颜沫以后的生活。
    她张张嘴,眼里划过失落,“我知道了,会收下的。”
    殷冥殃点头,带着容鸢上了车。
    容鸢的脑子里浑浑噩噩的,从听了那份遗嘱开始,到现在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她的脸上都是泪水,因为面具的遮挡,凉冰冰的。
    车厢上的气氛沉默,她没说话,殷冥殃也没有说话。
    一直到了水云间,容鸢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了小鱼儿的事情。
    她刚想开口问,就听到他说:“小鱼儿在殷家不会出事,时倾最近会忙着处理殷舟的事情,根本无暇顾及她。”
    容鸢瞬间心安,也就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后,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当初刚回江城时,她用老爷子的病情,逼迫殷冥殃和她结婚。
    老爷子醒来后,并没有责备她,反而是支持他们在一起。
    老爷子一直很坚定的站在她这边,就连那么重要的遗产,都有她的一部分。
    但是她为老爷子做过什么呢?
    他下葬的时候她不在,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容鸢心里发冷,从床上坐起来。
    手腕上的伤口依旧在疼,这种疼意冲散了一点儿愧疚。
    殷冥殃亲口承认,他不是殷港的孩子,可他患的病,和老爷子是同一种遗传病。
    他若不是殷港的孩子,那真正的身份又是什么?
    容鸢有些迷茫,感觉自己陷入了更大的谜团里。
    良久,她才低头自嘲的笑了笑,是了,在看到水云间里专门惩罚人的地方时,就该知道,殷冥殃的骨子里没有殷家的传统。
    管家建立那样一个严密的惩罚制度,可见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而是沿用了某个家族的规矩。
    可江城就那么几个家族,除去声望很高的穆家,也就只有殷冥殃还站在金字塔的顶端。
    总不可能殷冥殃是穆家人吧,若真是这样,容鸢估计会被气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