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昨天容鸢的表情那么古怪,她肯定也在心里暗暗得意吧?
光是这么想想,容柔便觉得一口血梗在喉咙,咽不下这口气!
怎么可能不去招惹容鸢,她要对方付出代价!
她毫不犹豫的给颜沫打了电话。
上次是容鸢运气好,这次可就不一定了!
颜沫今天正好出院,尽管她特意把自己化得十分憔悴,可是医院楼下等着的记者已经散了。
哪怕她故意没有关车窗,也没有人来采访她。
她抿着唇,气得面上狰狞。
张婶在一旁有些害怕,连忙说道:“记者们昨晚全都离开了,仿佛约好了一般,网上的消息也被压下去了。”
颜沫的脑袋靠在窗户玻璃上,眼神怨恨,应该是殷冥殃出手了吧。
媒体又怎么敢和他斗。
回到山晓,她恰好接到了容柔的电话。
颜沫的脸上划过一抹不耐烦,这个容柔就是个自以为是的蠢货,她实在懒得搭理。
但是想着容柔能给容鸢添点儿麻烦,她又强忍着接了电话。
“颜沫,我要你帮我,这次我一定要弄死容鸢!”
电话那边传出这句,颜沫的眼里更是嘲讽。
弄死容鸢?
如果容鸢这么容易就被击垮,她又何必纠结这么久。
这个容柔真是没脑子!
“这件事还得慢慢来,不急。”
容柔现在哪里还听得进去别人的劝告,咬牙切齿的恨不得现在就去找容鸢报仇。
那可是一千万!
容鸢这个贱人白白拿了她的一千万!
“颜沫,你别装了,我知道你也讨厌容鸢,你有什么想法,直接告诉我吧。”
颜沫没说话,想到了容鸢怀孕的事。
她让张婶去查了医院,可是容鸢并没有在医院做过产检,倒是去医院取过胃药,那么殷冥殃是怎么得知容鸢怀孕的呢?
颜沫迫切想知道容鸢的肚子里到底有没有货,可她又不能亲自动手。
如今殷冥殃对她的态度微妙,如果她这个时候沉不住气,只怕和殷冥殃之间的联系就彻底断了。
“我听说容鸢怀孕了,你可以找个机会试探试探她的肚子,如果能弄掉她的孩子,也算是要了她的半条命。”
容柔只觉得一个惊雷劈在自己的脑袋上,容鸢怀孕?
这个贱人怎么可能怀孕!她有什么资格怀上殷冥殃的孩子!!
容柔只觉得嫉妒的火苗烧得浑身难受,挂了电话,她马上回到自己的房间,翻出了一个压箱底的号码。
她的手上还有点儿闲钱,正好可以买凶杀人。
反正一千万都去了,更不用在乎这几百万。
她发了几条短信过去,那边很快就给了回复,示意她打钱过去。
容柔深吸一口气,咬咬牙,将自己账户上仅有的三百万打了过去。
钱进账的声音响起,男人看了一眼这个账户,发出一声轻嗤,“白痴,做坏事都不换个干净的账户,到时随便查查都能查到她的身上。”
若是容鸢在,肯定能够听出这个男人的声音。
这是上次的那个小五,一个要钱不要命的疯子。
男人看着手机里的详细信息,眉心拧紧,“怎么又是她,没完没了。”
容鸢压根不知道自己又被同一个男人盯上了,她这会儿已经回到水云间。
推开门,殷冥殃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样子等了好一会儿了。
容鸢不确定他是不是在等自己,在玄关处换了鞋后,走向他。
“去哪了?”
他的语气有着一丝不满,等她走近,将她一把拉过。
容鸢赶紧扯出一抹笑容,“你吃饭了么?”
殷冥殃盯着她,反问道:“你呢,你吃了么?”
容鸢在容星河那里吃了一碗面,这会儿不饿,可她不想让殷冥殃知道她去见了容星河。
“没有。”
“骗子。”
殷冥殃的指尖在她的唇畔擦了擦,上面还有零星的油渍。
容鸢的脸瞬间就红了,撇开视线,“在外面吃了一碗面。”
“那就再陪我吃点儿。”
最近他的态度越来越好,容鸢舍不得拒绝他的任何要求,跟着他坐到了餐桌前。
他依旧给她盛了一碗汤,但自己却没有喝。
容鸢这才想起,她最近一直在喝这些药膳,本以为是殷冥殃想养生,可是每次她喝的时候,都没有看到他喝。
显然,这是厨房特意做给她的。
难道这是治疗胃病的药方?
她想问,却又觉得自己似乎多此一举,总之不会害她就是了。
喝完汤,她打算上楼,殷冥殃却拉住了她的手,沉默。
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变得静默,她安静等他发言。
良久,他才开口,“你知道容星河的事情么?”
他其实有些纳闷,三年前容星河出事,容家无动于衷也就罢了,容鸢回国后,似乎也一直没有过问这个哥哥的事情。
这样的态度真是让人奇怪。
容鸢身子一僵,想说自己知道,可又害怕殷冥殃去查容星河。
她有预感,容星河的身上藏着秘密,不想被外人知道的秘密,就让他一直当个普通人就好。
“知道一些吧,我哥就是扶不起的阿斗,会走上这条路很正常。”
说完这句,她在心里给容星河道歉,为了不让他引起殷冥殃的注意,只能这么说了。
殷冥殃将她抱在怀里,双手收紧,“我以为你会怪我。”
如果不是他的参与,容星河不会坐牢。
那晚他赶去颜沫喝酒的地方,一眼就看到了压在她身上的容星河,而颜沫死死的揪着自己的衣服,脸上还印着五个手指印。
没人知道容星河为什么要那么做,他也懒得去探究。
毕竟因为容鸢的事,他对容家是有迁怒的。
他把事情交给警方处理,警察看到是他报的警,直接给容星河定了三年的有期徒刑。
殷冥殃从来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可当容鸢回来后,他便开始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了。
或许容星河是被冤枉的,或许他当时该好好询问一下细节,容星河就不会在看守所关三年。
他害怕容鸢询问容星河的事情,可是如今容星河刑满出狱,他已经没法隐瞒。
那些满目疮痍的过去,终究得去面对。
因为现在和容鸢相处的很好,过去五年发生的任何事情,他们都不想再提及。
那是两人都不想触碰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