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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宴会邀请(求票)
    一把古琴很快就被送到了叶草手上。

    叶草盘膝而坐,古琴便放在了大腿上,手在琴弦上一抚发出“涔涔”之音。

    “好琴!”叶草赞叹一声,而后只见其深吸一口气,并且闭上了双眼,仅以耳朵来聆听这个世界。

    此时叶草仿佛置身于辉煌朝堂,有那帝王高坐其上,聆听着他手下乐章。

    “涔!涔!”

    仙音如歌如水,缓缓而慢慢,不知不知觉间,听众便沉浸其中。

    宛若泛舟湖上,不划桨也不摇橹,只闭着眼,枕着手躺在舟上,随波而去。

    “涔!”忽然之间,琴曲激昂、慷慨。

    叶草化身为一名刺客,亮出那早已准备好的匕首,直捅向帝王心口。

    帝王因为沉浸琴曲,断没料到这琴师竟会突然发难,故而躲闪不及,被扎了个透心凉,当场便一命呜呼。

    “涔涔涔!涔涔涔!”琴曲节奏飞快。

    场面顿时混乱,文武百官,文臣武将全都扑向叶草,叶草真乃勇士也,仅以手中匕首,便斩杀数十人。

    “涔——”琴曲为之一滞。

    叶草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被殿前护卫们给擒下。

    人力有穷时,如是而已。

    “涔!涔!”琴音再起,仙音如歌如水,缓缓而慢慢。

    叶草已成阶下囚,于那刑台之上,身穿囚服,手戴镣铐,从容不迫地弹琴。

    那种感觉,像极了言阙言侯爷,面对死亡的淡然,可谓是看透了生死。

    “涔!”琴音戛然而止。

    叶草人头落地。

    誉王、蒙挚、夏春、夏冬、萧景睿、秦般若、梅长苏听罢,都陷入了沉默。

    不是他们没听懂,而是听的入迷了,你可曾见,萧景睿与梅长苏落泪了。

    他们是想到了言侯爷了啊。

    广陵散因嵇康这位三国时的竹林七贤之首,而被人熟知,其讲述的是聂政刺韩王的故事。

    相传聂政之父是一名铸剑师,因为延误了韩王所定下的铸剑期限,被韩王下令处死。

    聂政为报父仇拜师习武,习得剑法后,便以泥瓦匠的身份混入宫内,准备刺杀韩王,只可惜并未成功。

    聂政被整个韩国通缉,被迫躲入深山,却始终未曾放下心里的仇恨。

    其打听到韩王喜欢弹琴后,便拜师苦练琴艺,因心中执念颇深,是故学习时异常发奋刻苦,没几年便成名家。

    为了不让人认出自己,他往身上涂漆来改变自己肤色,还吞下热炭,毁了自己的嗓音。

    十年后,聂政再入韩国时,已无人能认出他来,他在门楼下弹琴,“观者成行,马牛止听”,一时名声大噪。

    韩王得知此事,命人将聂政招入宫中演奏,在演奏的过程中,因韩王沉浸在音乐中,终被聂政刺杀成功。

    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聂政刺杀成功后,不愿成那阶下囚,便用匕首割下自己的眼皮、鼻子、耳朵、嘴唇,然后横剑自刎。

    之所以叶草琴曲出会让人置身于刑场,乃是嵇康被司马昭迫害至死,在那邢之上,临终之前弹奏了一曲《广陵散》。

    “‘广陵散’重现人间矣。”夏春夸赞起叶草的琴艺,这才将众人从琴曲中拉了回来。

    “叶先生,如若不弃,我愿以此谱相赠。天下唯先生能现嵇康之音。”夏春双手将琴谱奉上。

    “却不可受也,莫非你想再叹那一句‘《广陵散》于今绝矣’。”叶草推辞不受。

    “……”夏春微微一愣,随后明白了叶草的话。

    《广陵散》所以成为绝响,乃是因为嵇康秘而不授,彼方世界只有他一人会,其死后自也就成了绝响,叶草却是不愿做那嵇康。

    “先生言之有理,此等仙曲,当永传千古。”梅长苏当即便明白了叶草的意思。

    “来来来,诸位,为了广陵散再现人间,我们满饮此杯。”誉王只会叫人喝酒,他不是那闲散的纪王爷,却是没多少闲暇听曲的。

    “我敬叶先生。”

    “不敢,不敢。”

    如此觥筹交错,亭中气氛也到了最高涨的时候,便是萧景睿脸上也浮现出了笑容。

    “景睿,过几天是否就是你的生辰了吧?”梅长苏问道。

    “还有十日。”萧景睿答道。

    “可曾准备了?”梅长苏再问。

    “我父母爹娘,都已经在准备了。”萧景睿一问一答。

    “既如此,为何我没收到你的请柬啊?”梅长苏嗔怪道。

    “啊!苏兄你肯来?”萧景睿倒是一惊。

    当初梅长苏住在宁国侯府的雪庐时,遭到了自己父亲派人刺杀,他以为梅长苏这辈子,都不会踏入宁国侯府半步了。

    “当然了,我们是朋友。你这么说,可是要挨罚的哦。”梅长苏笑道。

    “认罚,认罚。”萧景睿喜滋滋地喝下一杯酒。

    言豫津已经不能来帮他庆祝生日了,梅长苏能来帮他庆祝,他自是无比欢喜的。

    可谓深情厚谊。

    这绝对是年后最大的一件喜事。

    “景睿,那我们呢,怎么不邀请我们。”萌大统领哈哈笑道。

    “……”

    场面一阵尴尬,蒙大统领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凝固了,他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若平常他这么开玩笑那自然不错,可誉王这么大个还坐在这里呢。

    誉王可是太子的死对头,而谢玉又是太子一党,萧景睿又是谢玉的儿子,你总不能让誉王把自己往虎口里送吧。

    “就是啊,景睿你过生日怎么也不请我,难道忘了我曾经还教过你?”夏冬却是接了蒙大统领的话茬。

    内监被杀一案眼看就要到期限了,她正愁没有正当理由去宁国侯府呢。

    至于她说曾经教过萧景睿,那也没说错。

    京城这些个公子哥,年少时因为顽劣,梁帝一高兴就组织了一个训练营,教员都由悬镜司人员担任。

    言豫津就最怕夏冬,那满嘴跑火车的一张嘴,在她面前可就算是进站了,不声不响。

    “冬姐愿来,我自然很开心。”萧景睿更是欢喜,往年这都是请都请不来的客人。

    “景睿十日后南楚使团入京,我怕是无闲暇去参加你的生日宴了,不过届时必定送上厚礼。”誉王也适当地缓和一下气氛。

    “叶公子,我斗胆,代景睿邀请您参加他的生日宴,他对你可是崇拜的紧。”梅长苏站起身来,想着叶草一礼。

    叶草正像一个看客般在那吃喝着,却不想梅长苏忽然将矛头对向了自己。

    这菜顿时他就不香了。

    至于说萧景睿崇拜叶草,这确有其事。

    可以这么说,金陵城年轻一辈,没有哪个不崇拜叶草的。

    男孩崇拜叶草那一剑断山河的武力,女孩子则是沉迷于叶草的绝世容颜,心里都在呐喊着,叶公子,我要给你生猴子。

    叶草原本自没有打算,去参加什么生日宴,但梅长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叶草不禁对其多看了一眼。

    却见得梅长苏笑着,用那一双诚挚的眼睛看着自己。

    “既是有缘,自当前往。”叶草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