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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二卷第七十章

    霁月清风，斑斓天阙，抵不上沙场热血，男儿并肩。

    唐哲如今却是了解到了这句话的意思，因为他真真切切的看到，鼎鼎大名威震古今的灌江口二郎显圣真君杨戬在说起孙悟空时，眼中那一抹炙热。

    好基友，一被子，哦不，是一辈子。

    唐哲脑中无端冒出了这句话，接着他猛然清醒过来，现在可不是脑补的时候，很明显，杨戬知道欺天路的事，至少知道最开始那一部分。

    唐哲试探着开口：“杨大哥，你说欺天路是你和大圣一起打出来的？”

    杨戬看了一眼唐哲，嘴角上扬：“怎么，唐兄弟也对欺天路感兴趣？”

    唐哲笑笑：“确实如此，据说欺天路上天罚遍地，不知杨大哥和大圣是怎么过来的？”

    按说唐哲有此一问，就意味着唐哲不是走欺天路来的，那么应该是神农麾下的人。

    但唐哲所思，二郎神杨戬既然与孙悟空打了头阵，加之方才杨真君的语气颇有不屑之意，想来是与他玉帝舅舅罅隙未消，所以他也就不必去顾虑杨戬有所欺瞒，这才有了欺天路这一问。

    果然，杨戬此时初得了生命泉水，正是高兴的时候，一时间放松了警惕，他没有去问唐哲是怎么知道欺天路的，而是开口道：“欺天路，说白了就是一条空间通道而已。这就像是荆棘丛中开路，打头的人虽然累些，却安全得很，后面的人走现成的路，虽说轻快，却也要躲闪那些没砍干净的尖刺。甚至一个不注意就要被其所伤，这便是欺天路的原理。”

    “哦。”唐哲点点头：“对了，听说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确实是这样么？”

    杨戬惊奇的看了唐哲一眼，点头道：“不想你也听过天上天地上一年的说法，其实这个说法并不绝对，因为天庭其实是一个依赋予凡间的小位面。”

    “据说当年，东西方诸神混战之后，世界崩碎，于是天圆地方变成了天残地缺，幸好有洪荒十大神器女娲石，拯救了亿万生灵。”

    “这一次，上古的大能们开辟空间，远在天阙之上，俯视着人间众生。但是，天道终究是缺了那一，无论是三界六道，规矩都逐渐被扭曲，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不再是一成不变的规律，天庭的时间线开始波动，甚至跳跃，有的时候，众仙会无端沉睡，再醒时却已经过了几个春秋，回头看人间，却不过是短短一瞬，盏茶小憩而已。”

    “幸好规则还没有完全被打破，但是众仙三番五次经历下来，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那就是天界的时间线正在逐渐与凡间重合，一天与一年的比例即将不复存在。”

    “其实这世上本没有什么长生，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事实上是夸大其词，一众仙神虽然寿命悠长，但修炼一途艰辛，山中无岁月，眨眼过千年。老天是公平的，实力是用时间换来的，无论是仙人还是魔君，虽容颜不老，但沧海桑田，其寿数已然不长。他们换了个位面，两相时差比较，无非是得了个心安气稳，换了个高高在上的感觉罢了。”

    “时间线一重合，最怕的是他们，但事情还没到难以挽回的地步，于是便有了道家那蟠桃盛会，使天仙延寿，更有人参果树，令地仙长生。”

    杨戬说到这里，唐哲猛地想起了唐三藏，那个浑身是宝，吃一口肉便可以长生的和尚，于是随口问道：“那这么说，唐三藏他......”

    此时两人已经来到了大街上，杨戬摸出两枚金币，在街边买了两瓶碧绿色液体，递给唐哲一瓶，望自己那瓶轻车熟路的插上一根空心竹管，吸溜一口，吧砸吧砸嘴，表情极为陶醉。

    听了唐哲这么一问，顿时哂笑道：“唐三藏？说的应该是金蝉子吧？道家佛家素来不和，道家天上地下，蟠桃宴人参果，一时间也不愁寿数问题，但是西方佛陀整日里诵经，又没有东方这等人杰地灵，一时间也乱了分寸，想来想去，出了一个背道忘徳的办法——吃人。”

    “金蝉子重生做人，西行取经，教化百姓，功德加身，再将这一身功德化作法身分给众佛食之，以延寿命，这一顿饭，被叫做功德宴。”

    “但是道家自然不会让佛教这些域外来客成功，拿着从东方赚的功德延长他们的寿命，于是玉皇大帝，也就是我那个便宜舅舅，想了一个法子，他派他的贴身保镖卷帘大将下界，存身流沙河，每每金蝉子转世一路过流沙河，沙僧便将他吃了去，还记得沙僧脖子上那九个骷髅么？那便是金蝉子的前九世。”

    “原来如此...可是沙僧他....那么厉害？”

    “你以为玉帝的贴身保镖会是个垃圾货色？”杨戬挑了挑眉毛，笑道：“那金蝉子前九世还身有法力，奈何沙僧太过厉害，于是次次丧命，佛教一干人等了九世，早已等不起。于是如来化身凡世，法号菩提，教出了个孙悟空，让猴子去道家总部天闹了一番，毁了蟠桃园，佛教本就是速成班，要不然封神一战之后亦不会有那么多人加入佛教，猴子除了一身通天彻地的本领，还手有金箍棒，着实厉害，东方众仙拿他没办法，于是请来如来佛，这才拿下孙悟空。”

    “蟠桃园被毁之后，镇元子是地仙之首，对玉帝本就爱答不理，人参果怎么肯给他？于是玉帝不再敢干涉金蝉子转世，沙僧虽然实力高强，碰到了猴子也能一战，只是有玉帝法旨，不敢不从，这才有了唐玄奘取西经这一传奇。”

    “而那金蝉子转世，那金蝉子转世九次合了九九八一之数，于是佛道两家一起给他安排了九九八十一难，两数相合，又在途中屡屡出手作弊，助他成就十世善人，好让众佛分食，以延寿数。”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长生，便是吃人么？”

    杨戬怔了一下，哈哈笑道：

    “不错，世间万物皆有定数，凡人碌碌百载，蜉蝣却昼生夜死，至于漫天仙佛，不过是夺了世间千万弱小的灵气，来使自己获得悠久寿命罢了！如此看来，长生，就是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