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月儿并未把刚才发生的一切放在心里,她刚从关押简晴的房间得意的走出来,有手下过来附在她耳边低语,她也一脸无所谓,双眸平淡无奇,清涧的死活,她并不关心,死了也好,活着也好,对她来说也只是一条贱命,很不不足为惧。
她向来都是如此,没有用的棋子她可以尽数抛弃,或者要了他们的命,反正她并不缺,多的是男人为她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简晴身上都是伤口,很显然是用了刑,她被用盐水浸泡过的伤口处已经灌脓了,她却犹不知痛。
不知是身体痛还是心痛,她已经麻木了,双眸无神的盯着地板,放空一切。
温逸岚醒过来的时候,脖子还痛的紧,他捂着脖子站起来,小小的身体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他扶着树干,刚走了好几步,就看到不远处躺着的两个人。
记忆一下子都涌进了他的脑海里!
他连滚带爬的跑过去,一双凤眸不可置信的盯着早已死去多时的简黎,憋了许久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手上的剧痛让年幼的他呜咽起来,扑到简黎已经冰冷的怀里,哭的不能自已。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夏目樱子靠着简黎竟是幽幽的转醒了过来,却依旧气若游丝,温逸岚吓了一跳,竟然问了一句特别欠扁的话,“你是死是活?”
“……你说呢?”
简黎抱着她身体的时候,她还记得他身体的温度是暖暖的。
她亲眼看到简黎将一根木棍直直捅进了他的胸膛,鲜血洒满了她全身,他却在笑,笑的很是开心。
她从未见过他这么高兴过。
忽然的,她好像明白了他对她究竟是何意义。
温热的血液在他们身上显得很是刺目,却又因为在黑夜里而变得神秘。
她自知这幅身体已经撑不了多久了,或许在下一秒她就会永远的沉睡,再也不会醒过来。
夏目樱子猛烈的咳嗽过后,口吐鲜血,平淡的看着温逸岚,轻声道,“你赶紧走吧,不要回头,这里太危险,也不要停留。”
“那……你呢?”温逸岚又走近了几步,他有些动容,声音里很是痛苦却又极为软糯,“你跟我一起走,我把你送到医院去会没事的!”
“你可真懂事,可是不必了。”夏目樱子靠着简黎的肩膀,紧紧的抱住他的胳膊,“我要陪你大爹,他一定在路上等我了。”
他没有动静,身体冰冷的毫无暖意。
她的嘴脸鲜血不停的往外溢出,温逸岚这才发现她的腹部被那根木棍戳穿了,根本……完完全全没有救回来的可能了!
原来,当木棍穿过身体的时候,是这么痛啊……
她缓缓闭上眼睛,嘴角同简黎一样带着半分笑意,好像是一种解脱。
温逸岚不懂,生命这般宝贵,为什么不选择活下去,为什么要一起死。
后来他也明白了,原来爱一个人,远在天边时,便是真的想要陪着一起去的,狂奔的爱永远也遮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