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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吗
    饮酒误事,若非惦记着要去超市,壬年宁死都不会起床。

    洗把脸睡眼惺忪地出门,魏歇已等在路边,见她走出来,颇为尴尬地别过头眼神回避。

    壬年没睡饱,揉揉眼睛,没精打采问候,“早上好。”

    语气神色如常。

    他傻愣愣地定住了两秒,缓缓转过头来,“早。”

    两人往集市走去吃早餐,她边按压昏胀的太阳穴边问:“你想吃什么?”

    “没想好,到了再看吧。”

    “也行。”

    魏歇一路观察她的言行举止,不得不起疑:“你真的睡醒了?”

    “不然咧,难道是梦游嘛?”

    她手叉腰凑近他,后者踉跄退后两步,死死盯着她的头顶。

    一个布艺的蝴蝶结发箍。

    他手指了指,“你怎么突然戴起来……”

    他没说完,壬年摸了摸那朵漂亮的蝴蝶结,告诉他:“洗脸时戴的,懒得再拿下来,是没戴好吗?”

    她当着他的面摘下来重新戴好,理了理两边鬓角,再问他:“现在呢?怎么样?好看吗?”

    他嘴唇蠕动,艰难地点头:“嗯……”

    “嘿嘿,我今早起来,突然也觉得它挺好看的。”

    壬年被哄得心花怒放,拍他的胳膊,“走,庆祝我找到工作,再请你吃一顿大餐。”

    “……谢谢。”

    两人继续往集市走,魏歇瞄她一眼,颇有点不自在地提到:“昨晚……”

    “嗯?昨晚怎么啦?”

    她疑惑不解地望着他。

    “……没什么。”

    魏歇确定她喝断片了,正要松口气,就见她别过脸去噗嗤笑出声。

    “骗你的啦,其实我都记得。”

    他全身一僵:“你都记得?”

    “不就是去你家喝酒了嘛,不愧是我爷爷留下的酒,叁杯就把我整醉了,连怎么回家的都没印象……”

    “……”

    他绷紧的肌肉放松下来,心平气和地说:“走吧,去吃早餐。”

    “嗯。”

    他腿比自己长,壬年慢几步跟在后面,安抚受惊的小心脏。

    差点就不用见人了。

    “跟上,别落下了。”

    “嗯,来了。”

    意识到自己走快,他停下脚步回头,壬年小碎步跟上前,告诉他:“下周我想去县城医院体检。”

    “嗯,到时候提前两天告诉我,我陪你去。”

    “嗯,谢谢。”

    壬年感激他的陪伴,可也惆怅感慨:“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要过到什么时候……”

    什么坏事都没做,却要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他仰起头,旭日东升,照耀在他的脸上,“会有结束时候的。”

    “希望吧……”

    杨广发死了。

    尸体在镇子里一条臭水沟发现的,七窍流血,尸体散发出奇异的恶臭。

    “在哪儿找到的?”

    “镇里面啊,昨晚警车还去了,你没听见声音吗?”

    “没……”

    她醉得不省人事。

    “镇里面不是快搬空了吗,怎么发现的……”

    “呃…有只野狗老去臭水沟里刨,有人路过觉得太臭就往洞底下瞅了一眼,哎哟,差点没吓晕过去。”

    王阿姨边说边嫌弃地扇空气,宛如人在现场亲眼目睹。

    “凶手现在还没找着,人怎么死的也不清楚,你住那边要小心点……”

    王阿姨压低声音:“照我说,其实也不用太担心,可能是被仇人盯上了,这种作恶多端的人,仇家绝对少不了。”

    壬年首先想到的就是魏歇,一时间再坐不住,脱掉罩在上层的工作服交到王阿姨手里,“我想起来有点事要回家一趟,姨你先帮我看会儿店。”

    她拿起收银台上的手里,不待对方回话便跑出了超市,边跑边拨出魏歇的电话。

    十来分钟后,灰尘漫天的工地出入口,一男一女站在围墙的阴影里。

    跑得太急,壬年手扶腰弓背喘气,望着他一字一句说:“杨广发死了。”

    “我知道,工地里传开了。”

    他语气平淡,不见悲喜。

    壬年咬唇,四目相对,想从他的眼望进他的心里,鼓起勇气问:“不会是你干的吧?”

    “嗯?不是。”

    魏歇有点惊讶:“你怎么会这么想?”

    “不是就好。”

    他的话壬年还是相信的,就拿他偷溜进工地来说,大可以编个谎话骗她,但他没有。

    不是就不是。

    她背靠着墙站,大大松了一口气,直接忽略他的问题。

    总不能说,她以为他爱她爱到无法自拔,决定牺牲自己来成全她后生无忧吧。

    壬年暗暗跺脚。

    喜欢个屁,肯定是黄景行的错觉,故意说来耍她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