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沙酒店的地下一层,有一个百平方米的道馆,平时是给酒店安保人员培训以及锻炼用的,而此时里面却只有两个人。
一名年轻男子正在和一名瘦小的女孩缠斗在一起,时不时会发出拳脚碰撞的闷响。
女孩的动作极为迅捷灵动,面对男子的攻势,就仿佛未卜先知一般,总是能提前一步做出相应的反应。
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她的双瞳是漂亮的青黑色,而且看起来比常人要明亮许多。
在这么一双眸子中,对手的所有攻势都被放缓了,拳脚的轨迹清晰可见。
突然,那名男子的动作猛然加快,一指头点在了猝不及防的女孩的额头上。
“哎呀!”女孩惊呼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言烨面带微笑,看向面前女孩的目光中充满了赞许:“不错啊蒂尔达,你的进步真的很快。”
他很满意,看来时译找来的教练并不是什么无名之辈,短短一个月就已经让蒂尔达掌握了还算不错的战斗意识以及技巧。
女孩此时已经累的满脸通红,身上的紧身作战服几乎可以拧出水来。
在如今不愁吃喝的情况下,蒂尔达的身材终于不再是那种病态的瘦弱,而是苗条中透着一丝矫健。
她原本枯黄的发梢也变成了一片青黑,就连皮肤也比原来白皙了不少,除了还是有点矮,整个人看起来终于是和健康的同龄少女无异了。
“您...又作弊,说好了用正常人的速度的。”蒂尔达有些委屈的嘟起了嘴。
言烨微微一笑,说道:“当你面对真正的敌人的时候,对方可不会压着藏着自己的实力。”
“话虽然是这么说......”蒂尔达低着小脑袋,小声嘟囔道:“但其实是您以正常人的速度,已经打不到人家了吧。”
言烨背着手,从容的转过了身去,淡淡道:“你想多了,为师的格斗技早已出神入化,岂会这么容易就被你完全看破。”
“我不信...”
言烨的面容微微一僵,随即嘴角浮现了一丝苦笑。
现在的小女孩,都这么不好糊弄的吗?
确实如蒂尔达所说,如今把实力压制到正常人范畴的自己,已经几乎完全找不到她的破绽了。
这个女孩简直就是一名天生的战士。
有时他明明感觉已经抓住了机会,可是对方却总能及时反应过来,险之又险的躲避开来。
两人这番缠斗足足打了十分钟左右,言烨感觉面子拉不下来,才一个加速偷袭了她。
嗯,是有点不讲武德了。
同级的肉体觉醒者之间,往往是用觉醒部位面积来判定实力的强弱。
可是感知类的觉醒就不一样了,他们没有变得力大无穷,也没有变得快如闪电,唯一发生变化的,就是对周围世界的认知能力。
而这类觉醒者,往往比普通的觉醒者要恐怖太多了。
有双目觉醒者曾数百米开外一箭射穿两个蚊子的翅膀。
有听力觉醒者相隔近千米,轻松的窃取了敌人的情报。
就连那位身处黑榜高位的三刀,真正厉害的不是他的刀,也是那股敏锐的洞察力。
蒂尔达的觉醒能力,是改变自身对时间流速的感受,就算是放在所有感知类觉醒能力之中,都是顶尖的存在。
如今她仅仅是一级,就已经能将普通人的速度放缓三到四倍了,这就是言烨迟迟无法将她拿下的原因。
“蒂尔达呀。”
“嗯?”
“你要记住,以后锻炼千万不能松懈,要努力的提高自己的身体素质。不然到时候,就算你已经看出了对手的攻击轨迹,身体动作跟不上,依旧会被打中的。”
“是,师父。”
这是言烨特意让她改的称呼,主要是他突然心血来潮想要体验一下收徒弟的感觉。
“好啦,也训练这么久了,我们现在回去吧。”
“好的,师父。”
......
回到酒店房间里,蒂尔达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那里有女仆专用的浴室。
言烨站在主浴室门口,三下两下就把全身衣服**,扔到了一旁的脏衣篓里。
就在这时,房门处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秋水回来了?刚好,一会儿赶紧把我的衣服洗洗。”
经过了近两个月的相处,言烨已经习惯了秋水的服侍,此时就算是只穿了一个内裤,也丝毫不感到害臊。
“秋水已经换到别的地方去了,现在由本...我来照顾你。”
言烨扭头一看,一个陌生的年轻女仆正默默的站在门口。
她看起来很年轻,估计比言烨也就大个一两岁的样子,容貌十分精致,眉宇间让人感觉有点熟悉。
随着言烨转过身来,那个女仆脸微微一红,啐了一口:“真是不知羞耻。”
开口第二句话就是骂主人,言烨从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女仆。
不过他当下也没脸继续站在那了,一闪身躲进了浴室,从里间瓮声瓮气的说道:“等我洗完澡出来,我要好好问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
洗完澡后,言烨黑着脸坐在沙发上,手拿着毛巾不断的揉搓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
而那名陌生的女仆就那么坐在一旁,静静地盯着他。
终于,言烨受不了了,把毛巾一下甩到了桌子上,十分不爽的说道:“以前秋水都是主动拿吹风机给我吹干头发的,你倒好,就这么舒舒服服的坐着??”
女仆哼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鄙夷:“擦个头发还要人帮,你自己不有手有脚嘛。”
言烨:“?”
他深呼吸了一口,一字一顿的说道:“秋水去哪了?”
“秋水原本的任务就只是培训新人,现在既然蒂尔达早已不是女仆了,那么她自然也被调到别的地方了,去培训其他人了。”陌生女仆向他解释了一下,然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您好,我叫诗文,是您的新女仆。”
言烨无奈的点了点头,既然是别的地方需要秋水,那么他也不好任性的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去帮我倒杯红酒吧,刚洗完澡,我有点渴了。”言烨躺在了沙发里,懒洋洋的眯上了眼睛。
诗文没有动,只是摆出了一副疑惑的样子:“您自己不有手有脚吗?”
言烨腾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一旁,拿起了酒店内的座机电话。
“请问您这是干什么?”
“打电话给时译,让她把秋水给我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