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顾安然抬手一个耳光，打向这个没心没肺的男人。

    “他们也是你的孩子——”

    顾安然咬牙切齿，看秦渊兮那神情，回想他七年前做的事，顾安然一点都不觉得这男人在说笑。

    “他们是我的孩子，你这个做妈咪的都不要他们了，我自问做不到父兼母职？而且他们三兄妹本就对我怨恨，若是你不在了，你觉得他们还会听我的话吗？与其养三个仇人，不如不给他们成长的机会。就像你说的，外面有大把的女人愿意为我生孩子，为什么我要冒这么大的风险……”

    秦渊兮的话气得顾安然再次抬手，不过这次没有打脸，秦渊兮太高，抬手打累，这次，她直接捶向他胸口。

    “然然，如果你真爱孩子，就不要再提离婚的事，你既然生了他们，就要给他们一个完整的家。”

    秦渊兮握着顾安然的双手，将她按在胸前，声音里隐有几分不安。

    “你骗我——”

    顾安然双手紧握成拳，仰首看着秦渊兮，想从他的脸上看到点什么，只是……

    “我有多冷血你是知道的，只要你承受得起这个结果，你可以试试，当然了，既然都要离婚了，肚子里这个也没必要留了，你若是执意留着，我会以为你还爱着我，这样吧，我现在打电话给医生，预约明天做手术。”

    秦渊兮决定来剂狠的，反正她都想着离婚了，还要孩子做什么。

    “你……虎毒尚且不食子，秦渊兮，你怎么可以……”

    “我当然可以，十月怀胎的是你，在几个月之前，我甚至不知道他们的存在，我为什么不可以？至于你肚子里的这个，我不会让她跟着你再受苦的，你大可以试试，在国内，有很多那种交通不便的山村，他们再厉害也才六岁，没有网络，没有通讯工具，你觉得扔到那种地方，他们还能逃出来吗？顾安然，你可以狠心抛弃我们，为什么我不可以，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奉陪到底，离婚是吧？可以，只要你拿掉腹中的孩子，我立即签字。”

    秦渊兮松开了顾安然的手，刚才守在门外的那十多分钟，让他想明白了，顾安然绝对是软硬不吃，如果他只是一味的哄，多半是哄不住的。

    当然，如果他一味的对她用狠，那最终只会将她越推越远，不管是软还是硬，只要把握好这个度，他相信然然不会再提离婚的。

    看着秦渊兮离开，顾安然脑中轰轰，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如此卑鄙，就像他说的，她可以不顾一切的离开，毕竟是法制年代，她可以起诉离婚，但是她带不走三个孩子，而秦渊兮……

    顾安然的手移到小腹，二个月前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如果再失去这个孩子……

    就在顾安然矛盾纠结的时候，秦渊兮再次过来了，只不过这次他并不是为了顾安然，看样子更像是洗澡，顾安然看到的就是那强健有力的身躯，脸一下子就红了……

    这一次秦渊兮没有理会顾安然，而是直接进了洗手间，顾安然怔忡地站着，听到身后的水声，她才扶着墙离开……

    重新躺回床上，顾安然觉得自己被掏空了，她不敢赌，她赌不起，她不怕死，但是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没有妈妈，秦渊兮那个男人，当初可以设下那么大的一个局，来要他的命，那么三个领子……

    就像秦渊兮说的，她怀孕的时候，他不知道，她生孩子的时候他不知道，甚至结婚的时候，他都不知道宸宸，宥宥和宓儿是他的孩子，跟他谈父子之情，打感情牌是没用的。

    当然，如果她够狠，她可以走法律途径，但是既然当初秦渊兮可以让她判死刑，那么，即使走法律途径，她也没把握拿到孩子的监护权。

    妥协吗？还要继续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

    她现在不仅仅有三个孩子，还有顾家，上一次就是因为顾家资金周转问题，才会找上秦渊兮，她敢肯定，如果她真得诉讼离婚，除了三个孩子之外，秦渊兮肯定会弄垮顾家的。

    “不……不可以……”

    当秦渊兮泡个澡出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顾安然在床上喃喃自语。

    这一次不像之前，秦渊兮没有再抱顾安然，只是在外侧躺下，而且面朝外，和顾安然中间至少还能躺二个人。

    顾安然侧首看向秦渊兮，她想告诉他，她赌不起，但是她又拉不下这个脸。

    秦渊兮默默的在心里念叨着‘对不起’，他很想将顾安然抱进怀里，但是他只要转身，那便功亏一溃，所以他得忍，只要他能忍得住，那么最先妥协的必定是然然。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这对他们夫妻俩来说就是煎熬，尤其刚才秦渊兮还关了灯，黑暗中这种窒息的冷战更是难熬。

    就在秦渊兮更受不了这样的压抑时，终于听到了顾安然甜美的声音。

    “对不起，我刚才不应该动手。”

    这一声‘对不起’对秦渊兮就是天籁，不过他并没有立即转身，他要的不是‘对不起’，他要的是顾安然的妥协，要的是‘不离婚’。

    “为了孩子，我可以退一步，暂时我不会提出离婚，但是我们分居，我无法跟一个要我命的人睡在一张床上，明天我会在工作室加张床，我睡工作室，这是我唯一的条件，如果你不能答应，那我们就走诉讼程序，我不会将三个孩子的监护权交给你，到时……”

    见秦渊兮没有回应，顾安然一咬牙道。

    “不离婚。”秦渊兮终于转过身，不过并没有开灯，他的双眼已经习惯了黑暗，并不急着开灯。

    “但必须分居，我们只是法律上的夫妻，仅仅只是法律上的。”顾安然咬着唇，补充道。

    “分居我不同意，我们分开睡，不仅仅是孩子们，恐怕岳父岳母都不放心，至于你说的法律上的夫妻，你现在是孕妇，我再禽兽也不至于对一个孕妇动手吧，你这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吗？当然，如果……”

    “你给我闭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禽兽吗？总之……”

    顾安然气恼，还想再骂，秦渊兮大手一伸却将她再次捞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