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亮咬着牙,脸色越来越阴沉:“特么,1、2……17、18、19……居然还有三十一辆山地摩托,加上那辆路虎……越追越近了!”
就在这时,忽然砰的一声!
王烁一听这声音就猛摆车头,一颗子弹从旁边掠了过去。
他低声吼道:“特么的,还用枪?”接着就下了命令:“月亮,趴到我腿上去。”
“啊?为什么?”沈月亮一呆。
“有枪啊!”王烁朝她一瞪眼:“你不想吃子弹吧?给我躲着点!”
接着又是砰一声,王烁再次一摆车头。车身一震,他感到子弹打在了山地摩托上的某一个部位。不过,没有影响摩托车的性能,没打着关键部位和人体就好。
看来,那个王涛的枪法也不是很准。
这时,沈月亮已经乖乖地趴在王烁的大腿上了,她闷声闷气地说:“你小心!”
“我会的。”
低头看看沈月亮的姿势,那真好像是……王烁心神一荡,不敢再往下想。
赶紧逃命是王道啊!
这时,后边居然响起了大喇叭:
“王烁,你逃不了了,你还是赶紧停下来吧!再逃的话,只是稍微浪费一些我们的人力。我们有事可以好好谈,为什么一定要做敌人了?或许可以化干戈为玉帛?”
王烁朗声道:“王涛啊,在此之前我还以为我们能做朋友的,但现在这种情况,还做得了么?你也不想想,你犯下的都是大罪!聚毒、谋害及挟持警务人员!
这番话虽然没有喇叭那么响亮,但因为王烁用上了内劲,竟也显得穿透性十足,清晰地贯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效果,绝对不会比王涛的大喇叭差。
“王烁!”王涛狠狠地喊了起来:“你也别以为你有多干净!你以为你身上就没有屎?在江北市,你跟段飞暧昧不清,在松江市,你和那里的第一黑帮弓长组也有很多交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事!”
他说着这番话,王烁只感到腿上趴着的沈月亮周身微微一震。
作为警官,对这些事当然会比较敏感。
王烁不解释,只是淡而有力地应道:“王涛,我可比你干净多了。我身上最多就一点汗臭,你呢,你浑身都是屎味!”
“对吧,亲?我就一点汗臭!”
沈月亮扭扭屁屁:“不要碰我!”
忽然,又是砰的一声!
这时的王烁,已经运足了耳力,高度注意对方的枪声。一听到那砰一声,他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意,躲也不躲,也不扭车头。
那颗子弹,在他旁边的荒地上溅起一缕灰尘。
“王涛!”王烁哈哈大笑:“是你在开枪么?还是谁?能换好一点的枪手么?”
王涛的声音都凄厉了:“王烁,我一定会抓住你!”
然后就是猛喝:“开快点!快!绝对不能让他进入省道!”
旷野之中,更好开车了。几十个人纷纷应是,更是拧紧油门,有的人开得前边两个轮子都翘起来了,呼啦啦地都窜过来!
距离不断被拉近,最近的,只剩下不到十米。
那些叫嚣声都一清二楚地可以听见了:
“干脆来个五车分尸!”
“一定要替兄弟们报仇!那男的,把他按在地上,我要先用车轮子压扁他的双腿和双手,再压扁他的脑袋!”
……
这番血腥味十足的喊话,可真是充满仇恨啊!
“妈蛋!”沈月亮抬头朝后边看了一眼后,低声咆哮:“真该死,这帮混蛋!我迟早要把你们一个个都扭进局子里去,让你们坐牢,该枪毙的都毙了!”
王烁的神情也凝重起来,但语气还是淡然:“等逃了命再说吧!真能成功逃命,我说月亮妹妹,你陪我睡一觉可好?”
“滚!”沈月亮脆生生地喊,在王烁的腰边拧了一把。
这下手重啊,拧得他哎哟一声痛叫。
接着,王烁忽然一皱眉:“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沈月亮也一愣,然后半挺起身子,看先前方。
她也听到了异常的声音,那是从前方传过来的。
这一看过去,沈月亮就失声喊了起来:“前边又出现那么多骑手?这个王涛,怎么这么多手下?真该死!这下子……怎么办?”
要说沈月亮刚才还抱着一丝逃生希望的话,现在都绝望了。
前边,忽然又是三四十辆摩托窜了过来,那大灯在夜幕下显得特别亮眼,犹如几十束白亮亮的大刀般,捅向夜空!
不过,不是那种四个轮子的山地摩托、全地形车,而是街跑!
马力都在四百cc以上的两轮子街跑!
虽然比山地摩托少了两个轮子,但那马力绝对不会输过山地摩托,那轰鸣声更是带着震撼人心的能量,一听就让人浑身的血液都奔放起来。
上边的骑手,都穿着迷彩服,带着迷彩头盔,整齐划一,看上去很有气势。
而且,都像是军人一般。
“特么的,还打扮得像当兵的,这群王八蛋!真是侮辱迷彩服!”沈月亮恨恨地嚷。接着就低声说:“王烁,我对不起你,是我连累你了。”
她没有看到,王烁的嘴角挂起一丝轻松的笑意。
之前的凝重,荡然无存。
他笑了笑:“没事,别说连累,我为什么要救你?还不是因为我挺喜欢你的,这喜欢你吧,自然就无怨无悔了。要不,在我们被抓之前,你再亲我一个,让我欢快点?”
回去亲你的那些女人去!你开着车,怎么亲?”
听这话,好像愿意亲呢!
王烁哈哈一笑,竟然就把车子停下了。
“你……你干嘛停车?”
“反正都逃不了,还不如抓紧时间亲!”
当然,最重要的,是沈月亮对王烁有一种莫名的情感。
这种情感,早已有之。
沈月亮的双手挽住了王烁的脖颈,尽情投入到了这个宽阔而充满安全感的怀抱,她甚至激动地有点儿哭出来了:“王烁,你……你这个坏家伙!”
被亲得含糊不清的话语,透露着沈月亮的心声。
她却没有看到,王烁伸出了一只手,朝着王涛那边的车队一挥,巴掌垂下,然后横横地一削,带着一种横扫千军的架势。
然后呢,又随便一挥,像是要赶走苍蝇一样。
这是一个威风凛凛的手势,代表着的就是,打垮他们,然后赶走。
于是,从省道那个方向奔过来的骑士们,绕开了坐着王烁和沈月亮的山地摩托,呼啸着朝王涛那边涌去。
就像交战双方的队伍,就要战在一起!
她忽然发现哪不对劲,对,不对劲!刚才看到的那伙儿新来的车手呢?还有后边的追兵也应该追来了呀?这都哪去啦?
然后,大片大片的厮杀声才传进了她那刚才自动封闭了一会儿的耳朵里。
扭头一看,沈月亮睁大了双眼!
只见就在二十几米外,两伙人正斗得难解难分!
双轮骑士和四轮骑士已经杀在了一起,相互用铁棍、军刺、砍刀互劈不已。
现场看似混乱,但处处充满杀机。
那些四个轮子的山地摩托看起来比两个轮子的街跑要霸气很多,但灵活度不足。所以,街跑冲过去了猛地一扭车头,就可以掉转一个方向,而山地摩托就不行了。
灵活有时候也是决定输赢的关键。
几番厮杀下来,那些山地摩托上的骑手纷纷中招,被打得东歪西倒,七八个人满头是血地倒在地上,微微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