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上天就愿意跟我开玩笑啊!”
“结婚之后我才发现,我的老公是个gay,他跟我结婚,只不过是为了掩盖他的性取向。呵呵……我也懒得离婚了,平日里两个人看破不说破,各玩各的罢了。”
“好在是他有钱,让我住这么大的房子,一个月给我的零花钱也很多,我每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除了过节探亲,同他一起回家装装样子,平日里我是自由的。”
“我俩互不干涉,他不碰我,更别提强迫我给他生孩子了。”
“但是没想到我还能再见到宋铃。”
“那已经是我结婚之后的第三年了。”
柳挚苦笑了两声。
“她抱着襁褓中的你,出现在我家门口,那么憔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我差点都认不出她了。”
“她把孩子交给我,让我好好照顾你,我问她过得怎么样,她就哭了。”
“她说自己过得不好,当年应该听我的话,不应该为了一个男人牺牲自己的前程,她说,发现那个人不值得,可是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我当时就心软了,劝她离婚,让她回江城,和我一起生活。”
“她不同意。”
“问她原因,她也不说,就说现在还不能离婚,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她让我把你送到孤儿院,交代我好好照顾你,说完这些话她就消失不见了……”
柳挚重重叹了口气,我看到她的眼圈有些发红。
“原本,我是想自己抚养你长大,毕竟你是宋铃的孩子,我舍不得。”
“可是我那个丈夫发现了你的存在,坚决不让我收养你,我没有工作,全部的经济来源都是他给的,我要是坚持抚养你的话,他就要跟我离婚,到时候我一分钱都得不到,养活不了自己,更别提养活你了。”
“所以没办法,我只能把你送到孤儿院。”
“那个老院长看上去是个好人,我查过他的资料,没什么黑料……他答应我会好好照顾你,我也就放心了。”
“这些年,我不是没想过,有朝一日宋铃还会回来,毕竟你是她的骨肉,你和她眉眼之间那么相像,她不可能置你于不顾。”
“直到我听说你父亲夏振海被人谋杀的事情,死在了国外,我不知道是真的假的,我派人寻找宋铃的下落,可是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现在是死是活。”
说着,柳挚抬起了自己的胳膊,上面的蝴蝶纹身,清晰可见。
“这个纹身,就是当年宋铃给我纹的,她嗅觉尤其好,高中的时候她就闲着没事学人家调香,她甚至还在纹身的熏香中夹杂了香料,经久不灭的气息,一直到现在。”
“如果不是她忽然爱上你父亲,为了那个男人不惜远赴他乡,想必现在宋铃应该是个出色的调香师,她原本的梦想,就是想做调香师的。”
“原来是这样……”
我听着柳挚诉说她和我母亲的过去。
我能感觉得到,她在回忆那段时光。
那一段,久违的,被她尘封起来,不舍得正视的时光。
想必她真的很喜欢我的母亲,连同说起她名字的时候,眼角眉梢都挂着笑意。
从柳挚的话中,我也能感觉出来我母亲是个很好的人,至于我父亲——
算了,我不了解了。
“按照你说的,我母亲这些年一直在美国发展,而容季青也时常在美国不是吗,或许他也在寻找我母亲的下落。”
“可能吧!我感觉,全天下的人,都在寻找她的下落!”
“如果找到了,你会怎么做呢?”我问。
柳挚楞了一下,然后忽然笑了两声。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还能怎么做,自然是远远看着她,现在我只希望她过得好,平平安安的,我就满意了。至于你,明尘——”
“你是她的血脉,我是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不会有事。”
我握住了柳挚的手,一字一句。
看着她的眼睛,对视。
“柳姐,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真相,但,这些真相对我而言,还远远不够,我还想要知道容季青的秘密,关于r2的秘密,我不想看到无辜的人牺牲,百里巍现在还在牢狱里面,很快就要执行死刑了,他如果是无辜的,他死得多冤啊!”
“那他如果不是无辜的呢?”
“若是他不是,我也不后悔,宁可放过一个,也不要错杀一个,是这个道理吧?”
“呵——你啊!”
柳挚伸出手指,用力戳了一下我的脑门。
“就你这性子,你永远做不了曹操那样的恶人!”
“嘿嘿……咱做曹操干嘛,人生在世就是得行善啊,眼睁睁的真相摆在面前,袖手旁观,良心过不去。”
我好说歹说,可算是把柳挚说动了。
她答应我,同我一起去医院,替我做掩护。
……
在这之前,我已经联系了容季青,让他也来医院。
现如今我就是容季青的眼中钉,再加上他势必想要知道我身上的秘密,若是不来就怪了。
医生给我做了全身ct检查,拍的片子很快就出来了,医生的脸色很凝重,指着我的片子,给我看。
“这是拍的ct,很罕见的是,你的心脏位置,构造很诡异!”
他用钢笔的笔头指着片子的左上角,让我看他圈圈的那个部分。
“这里,有一块很小的月牙形状的东西,初步判定是一块芯片,应该在你体内呆了很长时间,现在已经同瓣膜长在一起了。”
芯片?!
我哭笑不得,“医生,不可能吧,人的心脏里面存在一块芯片,就活不了了吧!”
“所以这才是诡异的地方。”
医生转动着他的笔尖,一字一句。
“你身体各方面的机能都没有问题,心脏的跳动频率也是正常的,按理说有这么一块芯片压迫着心脏,不应该没问题的啊……”
的确。
平时我就没有胸闷气喘的情况过。
除了同容季深生气的时候,还有他不相信我的时候,我会感觉到心口发闷,一股窒息般的疼痛。
“那块芯片,能否取出来呢?”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