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案发当天的下午三点到六点的时间段,你在哪里?”
我回想了一下……
“那段时间我在医院,因为当天晚上八点有个颁奖典礼需要我参加,我经纪人让我去隔壁休息一会儿,她说不然气色不好脸色不好看,所以我就去隔壁的房间睡了一会儿午觉。”
“有证据证明你在睡觉吗?”
“我经纪人可以证明,我的确是在睡觉的!”
警察抬笔做着记录,忽然笔尖一顿。
“我说的是那个时间段,有谁可以证明,你一直呆在医院?”
“我……”
那段时间我自己在房间休息,房间里没有监控,也没人给我作证。
但——
“警察同志,医院的单间应该都没有监控才对,为何慕欣蕊的房间有监控?”
“这是受害人自己的事情,她申请安装监控保护自己的安全,有问题吗?”
我情绪激动,“当然有问题,这不很明显是有人陷害我的吗!”
“不要岔开话题来蒙蔽事实!”
警察盯着我,嗓音拔高了两个度,一字一句,“请你回答我的问题,那段时间你在哪,是不是偷溜去了停车场将被害人杀害?”
“没有,我用我性命发誓,我真的在睡觉,我哪里都没去。”
“发誓这一招,在我们面前,不管用。啪——”
警察扔了笔,揉捏着眉心,眉眼之间像是不耐。
“你自己先好好梳理一下吧,想清楚了,再从头到尾同我交代你当天所做的全部事情。”
说完他就和另一个做笔录的警察一并离开了,任凭我一个劲扯着嗓子吆喝“没有没有没有”,都无济于事,他们根本就不相信我。
想来活了这二十多年,也是什么事情都经历过了。
二十五岁,是个分水岭,之后的生命,注定不再平静。
我一个人呆在这漫无天日的黑暗牢房,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我猜想这里面或许有老鼠有蟑螂,不过也无所谓了,之前在孤儿院又不是没碰到过。
也不知过去多久,我蹲在地上腿都麻了,前面的门缓缓打开。
是警察的局长,居高临下看了我一眼,“你可以出来了。”
我一愣。
听他又道,“你老公来保释你了。”
……
以前院长说,爱一个人之后,就一定能山高水远不觉遥。
我两只手戴着手铐,非常狼狈非常无助,看见容季深的那一刻,眼泪就稀里哗啦的,想叫他的名字,可是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他朝我这边走过来,当着这些人的面将我揽在怀里。
于是我又嗅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撩人心脾。
虽然现在这个第二人格的他,粗鲁的就是一条汉子,可是唯一能够带给我安全感的不二人选,只有他自己。
容季深举起我的手,我听到他刻薄的嗓音染着犀利,“这种东西,是给她戴的?!”
话音刚落,铐在我手腕处的手铐立马被摘掉。
看得出来这群人都忌惮容季深。
也是,这人横行霸道,在整个江城谁人不知他容三少的称号。
我被容季深拥着走出警察局,他将我拖到车上,忽然就压下来吻住我。
他好重……
重得我有些喘不过气。
我没想到这一次他那么急躁,像是在确认着什么。
直到下巴被他捏起,我望进他深邃如铸的眼底。
“那群人,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我艰难摇头,缓缓吐出两个自来,“没有……”
警察局是正规场所,人家执法人员能对我做什么呢。
他哼了一声,整个人都压下来将我抱住。
我听到他的声音冷淡又低沉,那般霸道,“你是我的。”
“哪怕你有罪,你也是我的。”
我声音闷闷地,“我没罪啊……”
但是容季深压根就不听我的话。
在他眼里,像是根本就不在乎我有罪没罪,反正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哪怕是犯下滔天大错,他也不会放我走。
他的偏执,他的固执,事到如今,我已经领悟个彻底。
……
我又被容季深“软禁”了。
我发现,只要我一出门,就会有各种源源不断的事情找上我,而且都是坏事。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所以这么看来,呆在容季深的身边,我反倒是安全的。
至少在他的地盘,在他的眼皮底下,没人敢把我带走。
我现在唯一能够跟外界联系的设备,就是电视。
我是看电视才知道,娱乐圈发生了一件大事!
百里巍,自首了!
他对自己杀害孤儿院院长、杀害方止风,杀害慕欣蕊的事情,供认不讳!
全网都在报道这件事情,铺天盖地的,连同电视上的新闻都炸掉了,想必现在的网页肯定也炸掉了!
奈何,我又不能上网,打电话就更不用说了!
对于杀害方止风的动机,百里巍说是因为方止风是我之前的男朋友,他气不过他之前伤害我,二人有过短暂的接触,方止风对我出言不逊,所以他才痛下杀手。
至于杀害慕欣蕊的动机,百里巍坦言说,是因为慕欣蕊的性格太极端,平日里说话办事也很少在乎别人的感受,他同慕欣蕊之间发生了一点言语上的争吵,一时间控制不住所以痛下杀手。
对于杀害院长的动机,百里巍却没交代,不知是为何。
现在的重点是——
三条人命,他会被判死刑的知不知道!
那是我最难熬的一天,我从早上等到天黑,终于等到了容季深回来。
他一进门,我就立刻抓住了他的胳膊,讨好地道,“你让我去见百里巍一面吧,他是我弟弟,我不能眼睁睁看他死!”
容季深冷笑,犀利的眸裹挟着寒霜密布的阴冷,“看样子,以后你看电视的机会,我也应该给你剥夺了。”
“你别这样……我求你了,他是我弟弟啊,你让我见他一面吧!”
我知道外面很危险,可是百里巍,我不相信他杀了三个人!
虽然我小姨说我没有弟弟,但是血缘关系摆在那,万一,他真的是呢。
“呃!”
在我思忖之际,一只大手猛然扭住了我的脖子,将我直直按在对面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