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不解。
孟淮夜嗤笑了一声,抱着胳膊,“他昨晚喝醉了,叫了代驾,司机是我们公司的员工,认识容季深不过不知道他住哪,就把他送我这了。”
说着,孟淮夜顿了顿。
“我哪知道他这人来了也不敲门啊,就窝在我家门前蜷缩了一晚上,今早上我出门才看见他。”
“啊?”
想想那个画面,他一个大男人,蜷缩在别人家门口睡了一晚上,我就心疼。
“那容季深没事吧,有没有发烧啊?他最近很容易发烧。”
“发烧没有,现在我家睡觉呢。”
我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松气是因为,好在他没有住在别的小妖精那里。
他若是出轨了,哪怕酒后乱性,我也接受不了。
“昨天剧组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百里那小子出事出的挺突然,你不想想是怎么回事?”
我摇头,守着孟淮夜,便实话实说,“我才从医院回来,还没调查。”
“你就算调查也调查不出什么东西,有心人士便说是工作失误呗!”
“那我能怎么办,一个是弟弟,一个是老公,两碗水怎么端平?”
“哎呀,你这老公肯定是真的,不过弟弟,就不一定是真的喽!”
“哈?”
我有些不太理解孟淮夜的意思。
“dna白纸黑字检测出来的,我和百里存在血缘关系。”
“有血缘关系,也不一定是亲戚,再说,说不定检测是造假的。”
“你们怎么都对百里有偏见,他之前是做过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情吗?”
我实在是不理解。
容季深就罢了,现如今孟淮夜也在给我洗脑。
有血缘关系但不是亲戚,这怎么可能呢。
当时我是那么信誓旦旦的认定着自己相信的,哪成想后来的后来,一切都被推翻了。
“好了,我现在懒得跟你说百里巍的事情,你在剧组还打了容三儿是吧?”
我一愣。
发散的思绪在下一秒回归。
“你怎么知道?”
孟淮夜哼了一声,看向我的目光,掺杂了几分敌意。
“知道为什么你打他的事情没被爆料出来?”
“……”我摇头。
“是容三儿压下去了。”
孟淮夜咋舌,“不然你打他的事情爆出来,你觉得你在娱乐圈会怎么样?你的粉丝会怎么想你?那些吃瓜群众又会怎么说你?还有容三儿的粉丝——”
“你自己也知道,容三儿的粉丝可比你的多多了,他娶了你,本来你就已经成了女人公敌了,要是再叩上一个‘家暴’的名号,你觉得那些女人们会不会撕了你?”
“呃……”
脑子里,窜上无数双如狼似虎的眼睛。
那些疯狂的粉丝们叫嚣着,用力扯着我的头发,啃咬我的脖子,一个个如同吸血鬼那般要索我的命!
我蓦地打了个寒颤。
容季深的粉丝可不好惹!
“话说回来,家暴这个词安在我身上,真心冤。”
我忍不住给自己解释了一句。
像我这种没地位的,容季深不家暴我就不错了。
孟淮夜哼了一声,“我这么想,不过其他人就不会这么想了,大家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你跑去照顾你弟弟的时候,他挨了你一巴掌,还一声不吭替你收拾烂摊子,他从小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心里唯独只有一个你,你该知足了。”
“嗯,我知道。”
他的好,我懂。
很早之前就懂了,有些道理,不需要那么透彻。
“唉,容三儿今天知道我来容娱,我是给他拿工作的,他今天白天就不来公司了,晚上回不回去,我也不知道。”
“啊?”
我想哭了。
“你别让他在你家住了,让他回来啊。”
一天晚上不跟他睡,我就觉得浑身难受,结了婚才懂得依赖是什么感觉,爱一个人恨不得时刻变成牛皮糖黏在他身上,又怕他嫌弃自己太黏,所以望而却步。
孟淮夜又叹了口气,“他自己不愿意回去,你跟我说也没用,他今晚上有个酒局,你若有心就自己过去跟他赔个不是,他向来对你心软,你说两句好话他就不生你气了。”
我点点头。
是夜,灯火阑珊处,醉酒当歌。
我对夜店这种地方生得抵触心理,是因为一开始差点被潜规则。
当时看到同行其他的几个女人都在游刃有余地应酬,贴在男人的身上,我觉得惊讶!
好似,同男人之间的暧昧,对于她们而言是家常便饭。
我果然还是道行太浅,不适应那种场合的下场,便是好的资源都落入了别人的手里。
刚出道时没本事没上家,又不愿意奉承迎合,注定要四处碰壁。
好在后面的路渐渐宽敞起来,走到今天,不容易。
我跟在孟淮夜的身后,他走路的姿态带着上流男人的慵懒和贵气。
背影同墨黑的夜色融化在一起。
孟淮夜在一家包厢面前停下,推开了门。
熙熙攘攘的声音。
伴随着酒气。
很多穿西装的男人。
放眼望去,人群中,我还是第一眼就捕捉到了那个最耀眼,最瞩目的男人。
他身上有光,连同所有的光束都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他灼灼其华,如同鹤立鸡群。
眼看他周遭的男人都是左拥右抱,只有他自己两袖清风,身旁都是男人没有别人,我忽然就想笑,觉得欢喜。
我老公真是守身如玉啊,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还这么高冷,不偷腥,不给别的女人机会。
孟淮夜已经笑着走过去了,“不好意思啊,路上堵车,来晚了。”
我也想要走过去,想要走到容季深身边去,想要跟他道歉。
却正好同他的目光在半空之中对上了。
他手中端着酒杯,轻轻摇晃,长眉挑起,弧度冷然。
“这女人谁啊?让她走。”
我抿唇,呆愣在原地,尴尬不已。
没反应过来,方才那话从容季深的嘴里说出来的!
“哟,容总,这女人不是你家小老婆吗,长得真是水灵。”
一个猥琐男人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容季深自顾自喝酒,也不辩解,全程没看我一眼。
我仍然站在原地,在他放下杯子的那一刻,漆黑目光才又落在我身上。
“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