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查找关于我父亲的信息。
奈何,网上的消息寥寥无几,只知道我父亲叫夏振海,我母亲叫宋玲,其余的一无所知。
我打算近期再回一趟孤儿院,去问问院长,或许院长知道我的事情也不一定。
中途百里巍给我打电话,问我到底什么时候同容娱解约。
我想起那天他同我告白时的尴尬,一时间也不好意思再麻烦他去他的经济公司。
百里巍又说要单独见面,有话还是见面说比较好。
我再次尴尬,模棱两可,“上次的事情——”
“好了,上次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都不要提了,见一面吧,有事情当面说比较好。”他打断我的话。
我赴约了。
百里巍今天穿得一身白色的休闲服,衬托着他整个人如同谪仙般不惹世俗尘埃。
他温柔,好脾气,长得也帅,懂得照顾别人的感受,这样的一个男人,肯定有更好的更值得的女人在等着他,为何喜欢我呢。
“明尘,我听说容季深要商业联姻,是真的吗?”
百里巍的话拉回了我的思绪,我抿唇,故作不懂摇头,“不知道,我跟他已经分手了。”
“好吧,不管是不是真的了,你总该要为了你的将来做打算,如果你把我当朋友,你就听我的,现在召开发布会澄清你和容季深分手了,再说明清楚你和容娱已经解约了,然后你来我的公司,我可以把我工作室的人脉,三分之一都分给你。”
“谢谢了,不过,我再考虑考虑吧!”
百里巍笑,“怎么,嫌少啊,那二分之一总行了吧?”
“我不是嫌少,只是,你真没必要对我这么好。”
“实话告诉你吧,我之前也是孤儿,我没你这么勇敢,敢对着大众公开自己的身世,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你一个小女人独自在娱乐圈闯荡,很不容易,所以我想对你好。”
百里巍一字一句,说得恳切。
听在我的耳朵里,不知怎的,总觉得像是哪里怪怪的,有点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明尘,别考虑了,离开容娱,为你自己做打算吧,不然等到日后容季深真的和别的女人联姻了,你是他的前女友,身在前男友的经纪公司,你让别人怎么想?”
是了。
百里巍考虑得很全面,他说的这些,我暂时还未考虑过。
对于艺人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名声,名声若是败坏了,这辈子都红不起来了。
“这样吧,我明天给你答复,你让我考虑考虑。”
百里巍这才点头。
他看向我的目光,带着几分深意,但当时,我并未体会到那股深意是什么意思。
容季青又联系上我,说容季深的身体好多了,容季青已经同我的团队打了招呼,今晚上就召开发布会,借着参加通告的机会,让我宣布同容季深分手,还有同容娱解约的事情。
前脚百里巍才同我说起此事,后脚容季青就快马加鞭将我解约的事情提上日程了,有点巧合啊。
我不由起了几分疑虑,“容大哥,你认识百里巍吗?”
他毫不犹豫回答,“那是谁?”
“哦没谁,一个朋友而已……”
应该是我多想了,容季青和百里巍,本就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边去的人,怎么会认识呢。
“今晚上速战速决,澄清之后去别处发展,以后季深的事情,就与你再也没有关系了。”
季深的事情,与你再也没有关系了。
好狠的一句话。
痛得我心脏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那以后他再生病,怎么办?”我担心地问。
“我们容家那么多医生,自然不会让他有事,倒是你,你既然选择要卷入这场恩怨,那就逃不出去了,尽快找到r2的抗体带回来,这样容家和季深都会感谢你。”
嗯……“我知道了。”
不得不说,容季青真的是速度派,记者方面已经给我全部安排好了,不需要我操心。
这是我迄今为止身在娱乐圈,最难熬的一个夜晚。
晚上七点半,夜幕降临,一身黑色长裙的我,从香槟色的商务车上下来。
经纪人和助理拥护着我往前走,周遭是保镖站在两侧,给我阻挡蜂拥而上的闪光灯和媒体。
今天晚上的闪光灯比以往要多得多,灯光对着我的脸拍个不停,耳边嘈杂喧嚷,我微微眯着眼睛,提着裙摆,一边微笑,一边往前走。
终于是走到了台上,我站定,接过话筒。
台下,一个记者提问,“明尘,candle是你复出以来第二个代言是吗?”
“是的,很荣幸能够成为candle的形象大使。”我笑着回答。
“那明尘,听说你最近计划和容娱解约,是真的吗?”
这个记者应该是容季青找来的,专门引领话题导向。
我暗自吸了口气,心脏开了一道口子,在无声无息流血,奈何在无数的闪光灯面前,我要笑得开心,明媚,自然又得体。
“嗯是的,因为一些私人问题,我已经决定同容娱解约。”
“那么请问是什么私人问题呢?”
提问的记者一瞬不瞬盯着我。
势必有种刨根问底的架势。
一旁的主持人打着圆场,“好了各位记者朋友,明尘的私人问题,还是私下里再问吧。”
“明尘,听闻容季深要和慕家的千金慕欣蕊联姻了,之前也拍到过他们二人私自同游,所以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你才要同容娱解约呢?”
记者毫不收敛,甚至已经伸长胳膊,将话筒伸到了我的面前。
“请你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好吗,是或者不是,没这么难吧?”
“……”
我应该回答是。
奈何,那一个字,卡在嗓子眼里,怎么都发不出来。
不远处的经纪人冲着我挤眉弄眼,那意思是让我快点回答是,毕竟今天借出席candle的发布会,实则就是要澄清我和容娱、容季深之间的关系。
长痛不如短痛,痛,也忍着。
我对自己这么说,一边点点头,刚要说是,却听身后骤然响起一道清冷寡淡的嗓音——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