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只眼睛看到容季深护着我了?他虐我的时候你看到了吗?我最近简直要被他折磨疯了,他就是个精神病人!”
“……”
容季青忽然就不说话了。
那张脸,铁青,神色难看。
我回过神来,用力咽了一口唾沫,往后缩了一下脖子,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我是疯了吧,竟然同容季青在杠,可能不小心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呃。
看他的脸色越来越沉,我的心里愈发没谱。
直到容季青载着我到了另一个机场,这里没有粉丝围堵,下车之前,他看着我,目光凌厉。
“我再重复最后一遍,你这样的女人,别妄想进我们容家的门。”
“抱歉,我从来没想过进你们容家的门,谢谢你载我来机场。”
说完我就开门下车了。
当天晚上我又做了一个梦,梦到了火灾,梦到了爆炸。
还梦到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狞笑着站在我身旁,手拿尖刀,说要挖掉我的心脏出来。
他朝着我这边靠近,我尖叫着,然后从噩梦中惊醒,发现是梦,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万籁俱寂。
一个人的凌晨,只有床头跳动的钟表,告诉我,这只是梦,我还活着。
容季深……
脑子里窜上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好希望他就陪在我身旁,哪怕是给我一个爆栗子,然后骂我——
蠢货,我不是在这里的吗?你怕什么?
好想他。
可是回应我的,只是空气。
我深吸了一口气,这是独属于我一个人的寂寥的味道。
*
第二天去公司,果不其然,我被机场推搡的事情,上热搜了。
在前排的是我的粉丝们,愤愤不平指责容娱,指责私生饭的行为。
我觉得这种事儿,应该要发个声明,说我没事,别让其余的粉丝担心。
奈何,还没等我这个主意落实,容季深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是他的。
我揉搓了三下眼睛,发现自己没看错。
真的是容季深的电话。
我接通了。
“喂……”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好矫情啊,就像是给自己的男朋友打电话,求安慰的声音。
但是下一秒那端不悦的低喝让我从梦想回到了现实。
“你这个蠢货又给我惹事了是不是?!”
我心想他应该是看到新闻了,在心里暗叹了口气,“对不起。”
“对什么不起,我是为了听你说这三个字才给你打电话的吗?!”
“啊?”
“受伤了没有?”
容季深的语气非常不好。
我赶忙摇头,又反应过来摇头他也看不见,这才道,“没有,挺好的。”
“挺好?自己一个人千里迢迢去剧组叫挺好?把手机给你经纪人!”
“哦……”
经纪人就在旁边的办公室。
我敲门进去,跟她说是容季深的电话。
经纪人接过我的电话,我看到她的脸,一下子就变得谄媚许多,声音也好似能掐出水来。
“容总啊,您找我什么事?”
“你特么的是吃屎的?!让她一个人去剧组,那些保镖和助理都死光了,还是你的脑细胞都回炉深造了?!”
我向来知道容季深毒舌起来,谁都不是他的对手。
这不,哪怕不开免提,他的声音让站在旁边的我听得一清二楚。
经纪人瘪嘴,可怜兮兮,“容总,您之前不是说让我不用对明尘太好的吗……”
“我让你别对她太好,是让你别惯着她,我让你对她不好了吗?!”
那端的容季深,声音拔高了两个度。
“我出差回去,明尘要是少了一根毛,你特么的就给我滚出容娱!”
之前那个心气颇高的经纪人,这次看上去都快哭了,一个劲说好,说不会让容季深担心。
最后她又把手机给我,容季深对着我,声音放缓了一些——
“我明天晚上回去,你去我家里等我!”
“哦……”
挂了电话,经纪人就直接哭起来。
一边哭着一边看我,“明尘,你身上的毛没少吧?”
我:“……”
*
容季深回来的时候,是傍晚,六点半。
我正垫着脚尖拿壁橱里面的碗,打算下碗方便面吃,犒劳一下工作一天饥肠辘辘的自己。
他从身后一把将我抱住,我身子不稳,手也跟着晃荡,那个碗直接砸到容季深的脑袋上。
还好是塑料的,不是瓷的,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亲眼目睹了容季深脑门被碗砸中的搞笑画面,想笑,只能憋着。
憋了几秒憋不住了。
就笑了两声。
他的目光却是我的胳膊肘上,皱了眉,一把将我胳膊举起来。
“这叫没受伤?!”
我看到我胳膊上还有几道明显的抓痕,往后缩了一下,“小伤,不疼。”
“蠢货。”
他伸出食指,用力地戳我脑门。
我疼得朝后退去。
他却步步紧逼,一直戳我,嘴里还振振有词骂咧着,“蠢货,蠢货,你没有一天让我安心的时候!”
“……”
终于,节节败退的我被逼到了墙角,再也无路可退。
“好了,别点了,很疼啊!”
哪怕不用看,我都觉得自己的额头肯定红了。
他没有再点我的额头,而是举起我一条胳膊,那只手滑落下来,同我十指相扣,俯身攫住我的嘴唇。
这是容季深的脸,是容季深的气息。
我闭着眼睛,回应着他的吻。
也不知是他吻技太好还是怎么着,同他接吻的时候,总令人有种头皮发麻的酥麻感。
吻了好久,他才松开我,捧着我的脸,亲吻了一下我的额头。
我怕是要疯了,这个额头吻,竟然比双唇相贴,更叫人有感觉。
容季深抱住了我,蹭了蹭我的身子。
“想你了。”
我一愣。
听到他声音沙沙的,带着点撩人的质感。
“想我了吗?”
我被他的声音和气息蛊惑,下意识点了点头,“想了……”
他微微松开我一点,眼底带着笑。
那种纯粹的,像是孩子般的笑意。
我有多久没看到这种笑意了?
貌似,看得最多的时候,就是他在孤儿院的那段时间。
我回想着那段时光,那是久违的,岁月扑面而来的馨香和动人。
直到感觉身下蓦地一凉,才蓦地惊觉他在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