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把孩子吵醒吗？”眉眼里，是他的不悦。
康念安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点点头，“对不起。”
“那也是你的女儿，跟我说什么对不起。”他一有不耐。
康念安不再说话，慢慢的低下头去，她是真的不想面对明景言。
“害怕见人？”他点穿她。
我只是不想见你而已。
这句话，她能对明景言说吗？
似乎不能。
“没有。”她抬起头。
她哭了！
刚在她转身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
本来好看的眼被她哭的十分红肿，加上脸上的伤，看起来真是让人想要怜惜，还有她现在时不时表露出来的无奈和伤心，他都想要将她揽在怀里好好呵护。
可是一想到她的所作所为，他的心又硬了。
“跟我出来。”
大厅里。
康念安如坐针毡似的在沙发上，明景言则是翘着双腿坐在对面，俨然一副霸王模样，手中拿着杯红酒，虽然没有抬头，但康念安仍能感爱到明景言脸上的探寻目光。
以前在l国的时候，因为没有这层因素，她并不觉得自己低于明景言多少，她虽然是平民，但她活的光明磊落，可是现在，她明白，一个人的经济地位好不好会决定很多事。
比如，她就因为自己太过平民，输掉了珊珊的抚养权！
甚至是现在的探视权。
她不看他还有一个原因，她不知道现在该用怎样的目光去看明景言，他们之前，真的是让她感觉很尴尬。
“抬起头。”他命令她。
她不想，转过头。
下一刻，他的下颚却在他手指上，他挑高她下颚，硬逼康念安看着他。
在他的神情里，自然是看不到当初他说爱自己时的霸道，现在有的除了冷漠就是不屑，这段时间，她从不能接受再到现在的平静，康念安已经淡定了。
“明总，你有事吗？”
“明总？”
他似乎很不满意这个称呼，加重了些语气，“再把你刚才叫的，再叫一次？”
“我叫错了吗？”康念安并没叫，并且反问明景言，“请问你觉得，我该如何叫你才合适呢？”
什么时候起，他们两人说话变的如此的陌生且冰冷。
这一度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可……
当自己的心在变化的时候，这一切都变了，彻底的变了。
“康念安，似乎你还是没搞清自己的身份，你认为面我前面倔强，还有用吗？”
还有用吗？
对！
已经没有用了！
她忘记了。
“所以，就算你曾经对我的感情是假的，现在你玩够了，我也不可以回归我真实的自己，不可以倔强，只能是服从你吗?”
“滚吧!”
他突然放开自己的下颚，嫌弃的转过身，看着门口，“你呆在这里的时间已经超过了，滚走吧。”
“我不走！”
开玩笑，不顺着他就赶人？
明景言，你怎么可能如此混蛋！
“你不走？”明景言听的康念安这个话，只觉得很搞笑。
“对，我不走。”
她坚定的回答，依旧倔强的看着他，“珊珊烧的很严重，她的愿望就是希望我能好好的陪她一个晚上，明景言，难道你连这个也要剥夺吗？”
“呵，明景言？”
女人，你终于肯叫我名字了！
却是在我逼迫你的情况下，你就如此的不愿意和我有一点关系吗？
“你还知道我的名字叫什么？”明景言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并给了康念安一个非常，非常陌生的冰冷表情。
康念安并不知道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相反的，很不满他直接无视掉此刻正在说的话量。
她坐直身体，再道：“明景言，我在跟你说孩子的事。”
“孩子？”
“对，孩子，我今晚能不能在这里陪珊珊，她还那么小，而且生着病，一直睁着眼睛不肯睡，只想要我陪她，我答应你，我今晚只会呆在她房间不会打扰到你的，明天一早我就离开。”
“我还知道她小，你还知道她生病了需要母亲吗？”明景言一脸怒容，“当她生病的时候，你在做什么，打你电话，你接过吗？现在好意思说她需要有母亲陪，只顾谈情说爱的你，有想过自己还有一个女儿吗？”
“电话？”
康念安连忙掏出电话来看，没电，黑屏关机了。
“对不起，没电了。”
她是真的没听到，昨晚她看到还有一半的电，心想自己也不经常用电话，今天应该够了，谁知道会不够用关机？
“真可笑，打你电话时，你的电话还是通的。”
“……”
一句话，说的康念安哑口无言。
她是真的没听到。
只有一种可能，要么是在路上的时候，要么就是在医院排队的时候，只有那两个时候很吵，她听不到。
“对不起，我是真的没有听到，所以我……”
“康念安，你知道我现在最厌烦你哪一点吗？”明景言打断她的话。
摇摇头，她表示不知。
“成天说着多么的在乎珊珊，怎样的不能离开女儿，结果做的事却无一不在伤害自己的女儿！看看你这段时间做的好事，我能问问你，你那个青梅竹马，还有罗残，你到底选哪一个?还是说，没有一个能让你满足，以后你会再找第三个，第四个，还是更多？”
“明景言！”康念安气的站了起来。
“你别太过份了，我和华子杰之间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也没必要对你解释！至于罗残，请你不要这样说，她就算和我不是朋友，至少他是你朋友，你要骂就骂我，不要把他们牵扯进来。”
“滚吧，你这女人，真的让我觉得很恶心。”
恶心！
这两个字，这段时间他不知道对自己讲了有多少遍了。
康念安将手紧紧的握紧，不断的握紧，指甲嵌进肉里的感觉，真的很不舒服，真的好痛好痛。
血，就那样一滴滴一流出来。
明景言的眸如猎豹一般突然集中，死盯着她的手。
豆大颗的血珠滴到地上，闪红了白色的毛毯，看起来触目惊心，然，当事人却没有感觉，死死的咬着牙齿，仍在不断的用力。
“你疯了!”
终于，还是忍不住上前将她的手打开，力道大的康念安直接摔倒在沙发上，头顶，传来的是他的怒喝声：“康念安，你以为这种自残的方式就能让我对你心软吗？”
“呵，对于一个出口只有讽刺的人来说，可能我死了你眼也不会眨一下吧？”她抬起来，显得漫不经心，“明景言，我知道你现在十分厌恶我，我也不想解释什么，我只求今天晚上可以好好的陪珊珊一晚上，今晚过了，你想怎样羞辱我都可以，我只想答应女儿的话，我能做到。”
她说了要陪珊珊，今晚就一定要陪，不顾一切代价。
“是不是只要能陪女儿，我让你怎样都可以？”他的脸突然变的阴森可怕，直盯着她的脸。
几乎没有犹豫，她猛的点头，“对！”
为了女儿，她又有什么不敢呢？
“好！”
他这样应着，退回了刚才的沙发上，指着桌上的酒，“给我拿过来。”
“？”
虽然不解，但康念安还是把酒杯给他递了过去。
“脱衣服！”
晴天霹雳！
他居然让她脱衣服？
她整个人愣住，杏眼瞪的老大。
“怎么，不是刚才说了为了陪女儿，你什么也可以做吗？”
“对！”
“既然如此，你现在又装给谁看呢？”
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