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香柔是做过对不起她的事,但是那是以前,现在李香柔都成了这副模样,她不想再计较。
“王妃,饶了奴婢吧,她不肯喝药,奴婢只能……只能……”先前还恶狠狠的他们,此刻全都跪地求饶。
沈瑄歌也不想说太多,“这一次饶过你们,下次我定不会这么好说话。”
看着那李香柔的模样,她心中还是觉得有几分可怜。
那人的脸算是彻底毁了,现在就如同鬼魅一般,那张脸上全是恐怖的疤痕。如若李香柔没疯,看见自己这副模样,也是要被吓死的。
不过这一切都是李香柔自作自受,沈瑄歌只能表示同情。
那些婢女没有受到处罚,很是高兴,把药放在桌子上,通通站在一旁。李香柔还待在床上,低着头看着她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数着,不知在数些什么。那些婢女都是受过李香柔欺负的人,所以看见李香柔这副模样,非但没有觉得可怜,反而觉得很高兴。
要知道,从前的李香柔就是一个恶魔。
什么坏事都能做得出来,仗着她的身份,没少欺负他们这些下人。如今李香柔落败了,人也傻了,他们前来照顾的人受过李香柔的欺负,怎会给她好脸色?
要怪就怪李香柔做了太多坏事。
那些婢女一个个都对李香柔厌恶,站在一旁不说话。
沈瑄歌抬起桌子上的药水,坐在床边,亲自给李香柔喂药,可是那李香柔却不知好歹一把将碗扫在地上。
瓷碗掉在地上,立马四分五裂。
“打扫一下。”沈瑄歌也不生气,依旧面无表情的开口。一旁的太医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李香柔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李香柔此刻就像一个孩子,像是不知道屋子中还有其他人,只顾着做自己的事。
“太医,你来看看。”沈瑄歌站到一旁,给就刘太医让出位置,让他看看这李香柔究竟是真的,还是在演戏。她瞧着那模样倒是真的,可她怕的就是李香柔做戏太逼真。
毕竟从前李香柔可是结结实实把她给蒙骗了。
刘太医点点头,坐到床边,仔仔细细的打量李香柔,抓住她的手腕要替她把脉。光是看,他看不出个所以然,谨慎起见还是把脉。
“啊……”刘太医还未接触到李香柔,李香柔就像是被人折磨了一般大叫起来。
指着刘太医狰狞着脸疯狂的说,“啊……你是疯子,你要害我……他要害我!”李香柔瞪着眸子告诉沈瑄歌,仿佛刘太医真的是来害她的一般。
无奈,沈瑄歌只能像哄小孩一样哄着李香柔。
拍了拍李香柔的背,温柔的开口,“莫怕,他只是来给香柔看病的,不是来害香柔的。”现在沈瑄歌觉得她仿佛真的就像李香柔的母亲一般照顾着她。
她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过了一会儿,李香柔才镇定下来,刘太医这才可以为她把脉。
把完脉,刘太医只是摇了摇头,一言不发的走出房间,在屋子外面等着沈瑄歌。这屋子内人多耳杂,不宜说话,沈瑄歌自然也是知道的。
对着婢女吩咐道,“好好照顾李香柔,她出事,我为你们是问。”
说话的是王府内的王妃,那些婢女当然不会不听王妃的话,纷纷点头。李香柔也跟着点头,傻笑着盯着沈瑄歌,眼中什么都没有,口水顺着她的嘴角往下流,看上去恶心至极。
伸手指着沈瑄歌道,“我要吃……糖,吃糖葫芦,”
沈瑄歌是待不下去了,立马快步走出屋子,走到刘太医的身旁问,“太医,你可诊断出什么了,”这刘太医是她亲自去请的,也是宫里最有声望的御医,所以沈瑄歌很信任他。
刘太医摇了摇头,叹着气,他刚才看了一番,那李香柔定是失了心智无疑。
“那李香柔是真的失了心智了。”一个常人,若是可以做到李香柔那般,他是不信的。之前李香柔是常人时他们也有过接触,如今的李香柔与从前简直判若两人,再加上刚才他把了李香柔的脉,更加的确定李香柔就是疯了。
听到刘太医的话,沈瑄歌松了一口气。
只要李香柔不是在做戏就行,其余的倒是无所谓。
“那就麻烦刘太医了,今日的事万万不可说出去,”沈瑄歌再三强调,刘太医点头,俯身作了一个揖道,“请王妃放心,既然微臣已经查看了,那围城就先行离开。”
随后,刘太医领了银子之后便离开了。
随后的几个时辰中,沈瑄歌都一直待在房中,坐在窗户下手靠在窗户上,盯着窗外的那株月季花发呆,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事情。
就连段煜卿进来,她都不知道,依旧盯着窗外发呆。
段煜卿也不吵她,就坐在一旁盯着她的侧脸瞧。仿佛永远也瞧不够似得,期间有婢女进来送点心,想要告诉沈瑄歌段煜卿来了,都被段煜卿打发出去了。
他们两人就这样,一人盯着窗外,一人盯着看着窗外的那人。
不知过了多久,段煜卿有些熬不下去了,慢悠悠的走到沈瑄歌的身旁,坐下抚了一把她的脸颊,问,“在想何事?”
沈瑄歌这才察觉到房间内除了自己还有其他人。
有些惊讶的看着段煜卿,无奈的露出一个笑容,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将白天的事告诉段煜卿。仔仔细细的想了一番,沈瑄歌还是决定说了。
抿着嘴唇,道,“今日我亲自进宫请客了刘太医来为李香柔看病,虽说嘴里是说着看昨日她从秋千上摔下来有没有摔坏身体,可是我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让刘太医替我看看李香柔是否真的失了心智。我只是……只是怕李香柔是做戏,以后再做出那种可怕的事,”
她将所有的事都说了,此后她再未说一句话,而是盯着段煜卿,等着他说。
段煜卿的眼中有着心疼,将身旁的女子搂进怀中。
闷声道,“嗯,你安心不必多想,她是做戏也好,不是做戏也好,今后我都不会让她伤害你分毫,刘太医恐怕也告诉你她真的是傻了吧,”那女人不管她是否疯了,他都不会再让她伤害沈瑄歌。
揉了揉怀中那人的脑袋,薄唇微抿,“那人在傻之前都伤不到你,更别提傻之后了,有我在,我定不会让谁伤你一根毫毛。”
这次出了这种事,他有了戒备,再加上太后也受到了处罚,恐怕一时半会儿还没那么多法子来折腾沈瑄歌。李香柔也傻了,还有谁敢动沈瑄歌?
沈瑄歌自然是相信他的,相信他会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