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这么多的视线,他却像是没有看见似的,只是低垂着眼眸看着地上砖块的裂缝,似乎在想些什么——
林泷就这样失神的看了一会,听见身旁路过女生对封淮男色的垂涎议论这才回过神来。
她扫了一眼俩个女生脸上的倾慕,淡定挽唇,走到封淮的跟前,亲热的挽上了他的胳膊,女人自私的占有,无形中在向各种莺燕宣示主权。
封淮偏头看了一眼胳膊边的林泷,脚步一动,带着林泷把吸了半根的烟扔进了垃圾桶。
俩人一边朝对面小区门口而去,林泷出声问道:
“从来没见你身上带烟,还以为你不会。”
封淮喝酒她是知道,但从来没在他身上闻到过烟味。
“问路人要的。”
林泷有些讶异,转而一声嗤笑出声:“封家三爷居然问路人讨烟,哈哈哈哈。”
封淮挑眉,看着身边放肆大笑的女人,不是很明白有什么好笑的点?
不过,她开心,他的心情便会跟着好。
想着,封淮搂紧了些她的胳膊。
***
林泷在家养了俩天,到底还是跟着封淮搬进了封家。
没过俩天,封淮便有急事要出国一趟,想着把林泷再送走,留她一个毕竟不放心。
林泷巴不得自个清净,可架不住老爷子热情不放人,林泷只好应了下来。
封淮以前给她请的家教跟着她也来了封家,专有所长,每天光往封家大门进出的,就有三个在医学方面称得上专业的教授进出。
尤其是老爷子听说林泷在学医,更是把b市最好的外科医生介绍给她认识,这爱屋及乌的劲儿,让她简直就是受宠若惊,尤其是跟封淮父亲的态度一对比,那简直就是一个火里一个水里。
前些日子封家大儿媳米莉的事让方淑珍和封奕俩人受到了重创,封奕被断送了在封氏公司的前程,连同着方淑珍俩人一同在家被禁足了这么些日子,就连名下不管是公家的还是个人的银行卡等财产都被收回冻结了。
换句话说,现在要是把他们俩扔大街上去,怕都能饿死。
客厅。
方淑珍有些提不起劲的敷着面膜躺在沙发上,时不时往嘴里塞块切好的水果,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剧——
封奕穿着一身睡衣就下来了,走到方淑珍的跟前撒娇:
“妈,你再去跟爸打声招呼,今晚上的同学聚会我要是不露面,那帮孙子还指不定在背后怎么说我呢!”
家里妻子落了产,股份梦破碎了不说,自己又被禁了足,外面早就有说是因为他不待见自个媳妇肚子里的女娃娃,逼得米莉去流产,这才被老爷子惩罚……、
同学聚会是个由头,都过这么久了,他怎么也得出去露个面,也好平些言论名声吧!
方淑珍只是撇了他一眼,说得不紧不慢:“你安分些吧,等风头过去,你爷爷的怒气平消了,什么都好说。”
封奕一下子没了耐心,“真亏你也呆得住,老三的女人都住进封家了,这会估计都在商议什么时候结婚的事了,你怎么还有心敷面膜,像个没事人似的呢?”
方淑珍深吸了一口气,坐起身来,揭了脸上的面膜,有些无奈:
“那我还能怎么办?我举手不同意反对有用吗?就连你爸都只能摆冷脸,你在这跟我吼有用吗?”
这么大个人了,一点都没有稳重的迹象,这还是在家呢,就这么大呼小叫不知收敛,万一被哪个多事的佣人传到老爷子的耳根边去,那又是讨嫌的。
封奕被训得脸有些红,看着自个母亲,只能生闷气。
“你也别太着急,他就算娶了老婆又能怎样,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他现在再怎么着急也没用。”
别忘了,外面还有一个有着六个多月身孕的女人。
那可是实打实的男胎啊!
他封淮就是明天结婚,怎么搞出六个月大的孩子啊!
再加上出了米莉那事,老爷子他们本来就很是不爽了,这要是再搞点什么动静,她倒不怕老爷子和封渊会怎么样,就怕封淮把这事闹大捅了出去,现在怎么说都是在封淮手里落了把柄,还是收敛些好。
理是那么个理,封奕也知道自己现在就是再狼狈也占上风,可就是见不得封淮好。
“米莉呢?”方淑珍突然问。
提及到米莉,封奕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人在床上躺着,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也不知道整天摆个脸色给谁看。”
“你别这样,流产本来身体情绪都不好,你多照顾些,身体养好了,再要一个也是好的。”
方淑珍安抚着,听这意思,外面那女人就算给封家生了儿子,也不会过河拆桥。
也不知是谈及到孩子还是身体,封奕的脸色变得有些差,没有吱声了。
他染上了那种病,将来不管有多少个孩子,那不都是……、
****
封家家大业大,光是房间就有百十余间。
林泷的基础知识学的差不多了,很多知识点都开始要接触仪器,或者是实验工具之类的。
封淮专门问老爷子要了三间客房,全部打通,成了林泷学习的专用。
方淑珍端了一些果茶敲门,林泷以为是佣人,头也没抬的叫了一声进——
方淑珍一推门,一声尖叫,吓得手里的果茶都掉了,瓷器碎了一地,夹参着一滩液体和水果片的残渣。
正在解剖兔子尸体的林泷下意识抬头一看,只见方淑珍脸色都惨白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套上的血,直起腰身,出声问道:“方太太有什么事吗?”
方淑珍有些嫌弃地看着林泷手上的血迹和那不知是晕迷还是死了的兔子,尤其是触及到在台下的箩筐里,隐隐约约也见到一些动物尸体之内的,整个人越加不好了。
“我就是怕你上课辛苦,给你和教授端了些茶上来……、”
早知道要是知道她在做这么血腥恶心的事,她就不好心了。
“方太太,这些事有佣人,再说房间专门有个茶水壶,下次别送了,免得吓到你了。”
方淑珍勉强扯出一抹弧度,房间的血腥味让她没再多停留,打了声招呼离开后,没一会便有佣人过来收拾打扫——
下午五点,教授下课,林泷把人送到门口,目送着司机把人送出去之后,这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着脑子有和身体都有些疲惫。
开春的花园里各色的花儿都在争奇斗艳,想着她来封家都好几天了,却根本不敢也没空好好欣赏一下,也就朝着一旁的花园走去,刚好可以放松一下自己——
白色的雕花铁艺围栏旁,一个穿着灰色睡衣的少年坐在轮椅之上,手里提着一个浇水壶,所过之处,花儿得到了清水的浇灌,花瓣上的水滴显得越加娇嫩了。
身后跟着一个女佣,时而帮他递递修剪花枝的剪刀,时而把松土的小铲子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