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陈重的秘密

    “呜呜……”

    花冬草茫然的看向方凌，嘴里胡乱叫着，这是她表达心中不安的一贯方式，和往日并没有任何不同。

    “娘，你还记得，刚才你说过什么吗？”方凌试探性的问道。

    花冬草嘴里又是一阵呜呜，一个清楚的字也听不懂。方凌对她知之甚深，知道那是她表示听不懂的又一种方式。

    难道……深渊寒灵草的药性已过，花冬草也只是方才想到了往事的一些碎片，如今又全然忘了？

    方凌心中一阵失望。不过总归是不死心，又问道：“娘，你还记得，方才你在梦里梦到过什么吗？”

    “唔……梦？没！没有……”花冬草连连摇头，这一次，她回答的也清晰了。

    方凌暗暗叹了口气。显然，深渊寒灵草的药力，只是激起了花冬草以前的短暂记忆，如今又再度消失。

    为娘亲号了号脉，见她体内并无异状，深渊寒灵草毕竟是罕见的天材地宝，其神奇的药力，反而让她气血充盈，精神饱满。过上一些时日，待得药性彻底吸收后，娘的身体还要好上许多。

    这倒让方凌心中一阵喜悦。就算没有从娘亲的记忆中得到早就怀疑的身世谜题，只要她身子骨好，就比什么都好。

    闻言软语的安慰一番后，花冬草再次睡去。

    才从房内出来，山河笔突然道：“那是你的娘亲吗？”

    “是！”方凌听出它话语有异，略有些诧异。

    “你的娘亲似乎非同寻常。或者说，她曾经有过一段非同寻常的经历！”山河笔沉声道。

    “怎么回事？”

    “你方才是想用深渊寒灵草这种强神健识的天地灵宝，来唤醒她的某段记忆吧？”山河笔道：“最后却遭遇了一股弹力，是也不是？我也有所感应！这是记忆被封印的典型特征。”

    “记忆封印？”方凌皱了皱眉。

    “你以前没听说过，也在情理之中！因为记忆封印是一种匪夷所思的神通，没有强大的实力，不可能办到。试想，将一个人的一部分记忆封存，让她完全忘记，这是多么强大的神通？至少在下界，没有人拥有这样的实力，哪怕是那些传说中的圣者！”山河笔沉声道：“你娘亲的这种记忆封印，更加神奇。不仅让她完全忘记了以前的事，连行事都疯疯癫癫，似乎也是施法者刻意为之！”

    “你是说……我娘疯，是有人故意的？为什么要这么做？”方凌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山河笔道：“要么是你娘发现了什么秘密，如此一来，便不愁她吐露真相。可是，保守秘密最好的办法永远是杀戮。所以，我倒是觉得，保护她的可能大一些。”

    “保护？”

    “你想想，若是你娘的记忆仍然正常，而她的心中埋藏着什么仇恨，会否做出过激的事情自投罗网？所以，索性让她忘却过去，安安静静的生活，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山河笔叹道：“唯一让我大惑不解的是，能施展记忆封印这种手法的，至少也该是仙人级别。你娘若是出现在更高的空间，也不算令人吃惊，可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方凌彻底愣住了。

    他再次联想到前世，母亲身死而自己离开后，再度回到黄石领，马大户一家和唐执事等人，悉数被人斩杀的事。

    最重要的是，已经两次护主，证明非同寻常的弥陀经，是娘亲出现在黄石领时带来的。而她方才的记忆片段中，也提起过此物。

    “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是关乎我的身世吗？兴许，切入点就在弥陀经上……”方凌暗暗寻思了许久，转念又想：“若其中果然有往事，那也是现在的我万万没有能力触碰之地。既然如此，索性顺其自然。到该出现之时，秘密也自然知道了。反正娘现在过的很好，也便够了！”

    一念及此，心中的失望登时少了几分。他知道唐大少必然卷土重来，心中始终不放心。要对付他那神出鬼没的手段，现在的自己还远远不够，还得早做打算。

    回来后仍然没见到小老虎，若是平素，还没进山门，小家伙就已经有所感应，跑出来迎接自己了。方凌正要向小家伙的那进院子里行去，却听一个声音喊道：“方兄弟，你且稍等一下！”

    方凌回过头，是陈敬的兄长陈重。当下含笑问道：“陈兄，有什么事吗？”

    “你都达到天人境了！这种修炼速度，真是让人震惊！如此修炼天赋，就算称为百年难得一见，也不为过！”陈重啧啧称赞，上上下下打量方凌一圈。

    毕竟是苍羽符派的在押犯人，他平素深居简出，以免泄露行藏。

    方凌笑道：“陈兄过奖！”

    两人随意交谈几句后，陈重脸上露出一丝严肃来，沉声道：“方兄弟光明磊落，侠肝义胆。将我从泔水牢救出后，到今日都不曾过问缘故。我这两日想了想，此事事关重大，若是再瞒着不说，我陈重就是忘恩负义！”

    方凌摆摆手道：“陈兄莫要客气！我若不救你，岂不是要少一个好兄弟？至于你说的秘密，说实话，我并不在意。若有任何为难之处，陈兄千万不要和我说，否则，便是我的不是了！”

    “不与你讲，我如何对得住你？”

    陈重摇头道：“我本是苍羽符派灵符楼第七楼的典籍管理者，有时候整理典籍累了，便直接以随行符变化床铺，在楼内住下。那晚，灵符楼关门后，我司职之事还多，并未离开。到了晚上，等我入睡后，突然听的有人在说话！”

    “哦？”方凌眉头一皱。

    “是一男一女，两人分明关系匪浅，说的话不堪入耳，尽是些床第之事。片刻后，这两人居就在灵符楼内亲热起来，不堪入目，不堪入耳！”

    “那男的……是王凤仙？”

    “不错，正是苍羽符派的大弟子王凤仙！”陈重沉声道：“而那女子的身份，更是让我震惊，那竟然是苍羽符派门主的夫人！”

    “这两人……竟有男女之情？”方凌瞪大了眼睛。

    “正是！我看到之后，知道自己撞见了一场灾祸，一旦被他们察觉，必然死无葬身之地！我便屏气凝神，唯恐发出任何声息。一个时辰后，两人终于消停了。临要分别时，王凤仙说，东西在那本【幻光符】中，暂时不要动，免得打草惊蛇。门主夫人点头应了后，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我猜测的出，苍羽符派有天位境强者，念力庞大无比。他们将私会之地选在灵符楼，因为楼外有严实的禁制，念力几乎不可能深入。”

    “然后呢？”到了此时，方凌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

    陈重道：“我当时吓坏了。他们走了许久，我也不敢动。直到确信他们不会再来，我才起了身。那本【幻光符】是平素极少借用到的典籍，十余年下来，也只出借过一次，这两人倒是会挑东西。我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按捺住好奇心，将这本典籍找了出来。很快便发现，此典籍的扉页特别厚。”

    “我当时也真是胆大包天，立即按照幻光符的内容，连夜伪造了与之一模一样的。这些年与各类典籍打交道，我造假书，绝对是个高手，和原本一模一样！”陈重道：“随后，我将原本收入怀中。等到当日轮值完毕，回到房内，便将特别厚实的书页隔开。看到里面的东西，我当时就惊呆了！”

    方凌马上问道：“你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