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各位献丑了……”少年寒九玄眉眼温和，倒是和离江有几分相似，但是不同的是，绮梦看向他时，那双眼睛澄澈如同明镜，让人一眼望穿的同时却又心生亲近。

    “这就是内圣之姿么……”界外，阳万里摸着下巴，仔细的观摩少年寒九玄的一举一动。

    处梵好像见过，倒也没有太过惊讶，但是却还是定定的看着那镜中的少年，叹了口气：“要是这精神境界能外显，我们三个里，竟要数他最年轻了吧。”

    离江此刻看着镜中的少年，一时没有多言，那表情依旧令人看不清。

    众人在此围观着少年寒九玄，后者却没有多言，只是默默的微笑着，迈步在这涵盖了龙族万年历史的书库中，甚至可以说，他的身影渺小又不值得一提。

    寒九玄漫步，而随着他的一步步迈下去，在他的脚下，一步步散发着湛蓝色的脚印留下，如此，远远地看去，就像一条流淌不停的蓝色溪流，而源头，正是少年的寒九玄。

    “这是……”绮梦沉默的看着眼前这条溪流，眸子转动，倒是看得清楚了几分，可是又好像看不太清。

    寒九玄的步伐看似不快，但是却在不知觉下已走了大半，那阳万里见此，眸子紧缩，低声叹道：“缩地成寸！”

    “这是你自己领悟的么？”绮梦低声说道。

    寒九玄无言，只是他的脚下，仔细一看，那漫长的书海路上，只是瞬息之间，就仿佛被拉进，然而他的步伐却依旧如此按照某种频率行进着。

    终于，他停了下来，此刻的寒九玄，站在那遥远却又好似近在眼前的尽头，回望过来。

    那湛蓝色的行路，此刻如同一条贯穿了这宏大宝藏的河流，侧耳倾听，甚至能听见微弱的溪流声。

    “古来有历史长河，在下，也有，只是在下称之为历史长河的一脉分支。”寒九玄喊道，他的声音在精神世界里回荡，随后他的表情也严肃起来，盘坐了下来，将双手按在了地面上，顿时那整条蓝色的河流声愈加大了起来。

    “众天凝合，古往今来，历史为河，我为道一，再现！”

    顿时，整个世界，有一阵阵河海波涛汹涌之声，仿佛正在注入那蓝色的小溪流之中。

    “寒家家长，竟然能借着虚无的历史长河为己用么……”

    绮梦看向周围，她眉目里闪烁七彩光芒。

    “好一个借天时之术……或者说，已然成道了。”离江在外，看着镜中的存在，一声感慨。

    有道是术有专攻，庖丁解牛，几近于道的术，无论是仙凡有别还是鬼魔九重，只要是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术”，都通往这一条可以称道的境界，道只有一个，可是术有千万，只是接近道的高低不同，但是却都有一个道的答案。

    “这是多年前，我等先祖见人族一个老者，骑着青牛东出了一座城关，所悟道的……”寒九玄说道。

    “骑着青牛的……老者……”绮梦仿佛知道什么，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光芒迅速隐藏了起来。

    “骑牛的老头……还可以悟道么？”阳万里仿佛被这句话给整懵了，一直在念叨着。

    “我想，如果不是我理解错了，那是初纪元里发生的事吧……”离江感慨道。

    “哦？”众人都看向了离江，在场年岁都比此子要大过不少，但是见识短浅却远远不足了。

    离江见众人的眼光没有反应，接着说道：“如果我没有弄错，在我离家的一本最初的竹简中也记录过，初代纪元，人族远比如今要强大，其中为首的几个人族王者，更是远胜过其他万族，其中就有一个自称是道化身的老者，他的坐骑乃是一头青牛，所去何处，嘴角一叶杂草便破尽万法……”

    “这等强者最后去哪了？”处梵问道。

    离江摇了摇头。

    而此时绮梦却突然说道：“是纪元大战吧，所谓的初代纪元，其实不能说是创世后的第一个纪元，某种意义上，初代纪元乃是万灵的初代，而在这之前，还有许多的岁月未能查清便掩埋了。”

    此时，寒九玄却出声了，他身前的蓝色河流川流不息，四散而开，流向各处羊皮卷和竹简之初，而此时他的周身也都散发着蓝色的光芒。

    “诸位！”

    寒九玄高喊道。

    四人的目光聚集，看向那寒九玄的位置。

    “诸位，你们想知道的，一切，都会在此彻底的披露出来！”

    “无论是上古中古乃至如今，亦或是那初代纪元，我也能寻找出来，但是目前，我有所发现！”

    “什么？”

    “是有关灾厄的，可能情况要比我们想的要严重的多……”

    寒九玄站了起来，双手结印，河流上一尾金鱼出现，随着出现的，是一卷发黄的羊皮卷，和一卷几近破损的竹简，二者被金鱼顶出，几个呼吸之间，就在寒九玄的手中。

    “这羊皮卷，乃上古先祖所记录下的景象，而这竹简，乃是中古时期，在人族历练的先祖所记录下的景象，还有！”寒九玄看了一眼远处，只见一道蓝光飞速而来，他掌手接住，众人看向他的手中，赫然是一块青色的璞玉。

    “这是……”寒九玄迟疑了一下，随后触及了那块宝玉，然后叹了口气，看着那焦急的众人，说道：“方才我说错了，还有一个，乃是初代纪元的残破景象！”

    此话一出，顿时场外的三人心中倒吸了一口冷气。

    而绮梦眯着眼睛，无比认真的盯着寒九玄，问道：“你确定没错，果真是初代纪元？”

    “是的！这块青玉实物早已消失了，只是有幸保留在这里的残影。”寒九玄点头道。

    “那么是不是就能知道那青牛老者的事情了？”处梵问道。

    寒九玄摇了摇头。

    “不一定，我有感，应该是和灾厄有关，但是却无法确认，究竟是属于何人，可能都遗失在了那不见得曾经里去了。”

    见寒九玄如此说，众人还是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