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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节
    他却是展臂勾过她,将她身形安置在怀里,细细审视着她。

    比起成婚之初,她不再是那时透着稚气的容颜,眉宇透着从容内敛,含着笑意的眸子熠熠生辉,娇艳的双唇微微上翘,唇畔延逸着数不尽的风情。

    将她五官单独看去,无瑕疵,稍稍离远一些,是格外精致昳丽的容颜。

    那张本就足够美丽的容颜,是从何时开始,变得这般勾人心魂的?

    “不声不响的,就长这么好看了。”他说。

    香芷旋嘴角一抽,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合着你平日都没正经看过我啊?”又抬手摸了摸脸,“真的变好看了?你这是在夸我吧?”

    袭朗知道,只要自己点头,她就又要眉飞色舞的嘚瑟了,忍下笑意,故意岔开话题:“长得这么好看了,日后我可得把你看好。”这是心里话。

    香芷旋双手捧住他的脸,“你这个惹祸精,我又该怎么把你看好?”

    一本正经的小模样儿,笑意敛了几分,便少了几分风情,容颜由此变得分外清丽又透着娇柔。

    空谷幽兰一般的美。

    他笑着拍拍她的脸,“回房。”

    “好啊,快点儿。”再迟一些,小厨房就又要重做寿面了,她连忙下地,携了他的手。

    回到房里,袭朗坐在圆桌前,对着桌上的饭菜,才记起今日是什么日子,知道她方才为何央求他回房来。

    他有些歉意地捏了捏她的小下巴,“不早说。”

    “谁叫你没正形的?”香芷旋递给他筷子,“快点儿吃寿面,不吃寿面的生辰跟没过一样。”

    “嗯。”晚饭就没正经吃,此时他真有些饿了。

    香芷旋则又取过两个小酒盅,斟满了酒,等到他风卷残云的吃完寿面,才将一个酒盅小心翼翼的放到他手边,“只喝三盅酒。多了我陪不了你。”他爱喝烈酒,备下的正是烈酒,她实在是消受不了。

    “好像谁有酒瘾似的。”他笑着拈起酒盅,和她手里的碰了碰。

    喝完之后,香芷旋直蹙眉,“这么辣。”连忙喝了一口早就备下的水。

    “张嘴。”袭朗夹了一块八宝肉,送到她唇边。

    她摇头,“我不吃肉,今年胖了好多。”害得她好多衣服都不能穿,很多都没上过身呢,想想都肉疼。

    “胡说。”袭朗挑眉,那是她又长高了一点儿,小胸脯长了点儿尺寸,她偏要说长胖了。这么想着就觉得这小东西也真是奇了——这年月十八岁还长高的人,大抵没几个吧?一般的都生了三两个孩子了。

    香芷旋没辙,只好张嘴吃掉那块八宝肉。随后自觉地拿起筷子,和他一起吃菜,还嘀咕:“你是越来越不讲道理了。”

    袭朗忍不住地笑起来,“明明是你。”

    用过饭,两人转去沐浴。

    随着相处越久,两个人起先分得很清楚的盥洗室,很早就开始轮换着用,只看他去哪一间。

    丫鬟们便将两间都布置成一样的情形,省得香芷旋沐浴之后又恰好在他惯用的房间里的时候,要什么没什么。

    这一晚,袭朗信步去了最里侧的一间。片刻后又转回到与寝室相邻的一间,摆手遣了服侍她的丫鬟,卷起中衣袖管,手没入水中,试了试温度。

    香芷旋瞥见他的手,差点儿被吓得站起来,“你、你、出去!”跟他一着急,她说话一准儿磕巴。

    “老夫老妻的,你怕什么呢?”袭朗神色无辜,坦然得很,又威胁她,“再撵我,我就把你捞出来,扔回寝室去。”

    “这是发什么疯呢?”香芷旋双手交叉,环在胸前。

    “为我忙碌半晌,我伺候你一回,不为过吧?”他俯身,吻着她氤氲在腾腾水雾中的唇,手则沿着她锁骨寸寸下滑。

    “你这是伺候?”香芷旋没好气,又是咬又是掐,语声含糊地抱怨,“明明就是让我怎么都难受……”

    袭朗轻轻的笑,“这生辰,你心意我是看到了,却没看到贺礼。想来想去,就你吧,别的我今日也不要。”

    香芷旋瞪着他近在眼前的眸子。他说话两头堵,她词穷了。

    袭朗拨开她双臂,手掌把住一方起伏,吻了吻她眼睑,迫使她闭上眼睛,“哪儿不是我的?哪儿我没看过?怕什么呢,乖。”

    “闭嘴。”香芷旋哭笑不得。这耍花腔的本事,明明是当言官的料,当武官可惜了。

    ☆、118|5.22.111|家

    “礼物我给你准备了。”香芷旋捉住他的手,“你别逗我了行不行?——最起码,别在这儿胡闹啊。”

    她快窘死了。便是再亲密,这样的情形,她真是消受不来。

    袭朗却笑道:“在别处我可拿你没辙。”说着拿起搭在浴桶边缘上的手巾。

    香芷旋一把抢到手里,“你不是还有事要忙么?那起子言官要弹劾好几个人呢,你快去忙吧,别在这儿耽搁时间了。”

    袭朗闻言挑眉,漆黑的眸子凝住她,“谁跟你说的这些?”

    “嗯?”香芷旋从这句话里听出了门道,“我跟叔父打听了几句,怎么,我不能知道这些么?”她静静地看着他。

    袭朗这才又现出笑意,“以为是哪个外院的手下跟你多嘴。是不想让你知道,又不是好事。”

    “夫妻本就是好事坏事一起担着……”香芷旋看着他直蹙眉。这道理跟他是说不通的,索性放弃。

    这时候,含笑走到帘子外面通禀:赵贺有要事跟袭朗当面禀明。

    香芷旋松了一口气,连连挥手,“快去快去。”

    袭朗俯身捕获她的唇,弄得她气息不宁才放开她,“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收拾就收拾吧,别在这儿找补就行。她腹诽着,面上却是连连点头。

    袭朗被她引得轻笑出声,戳了戳粉嫩的小脸儿,这才穿衣出门。

    赵贺要说的事情,关乎老太爷和二老太爷。

    近日,护国公屡次派人钻空子给二老太爷通风报信。而二老太爷现在已不再指望报复袭朗,只求着有机会将袭朗毁掉。

    眼下正是一众官员蓄势待发弹劾袭朗身边三个人的时候,二老太爷自然要将这些年所知一切据实相告。

    赵贺及其手下对这件事最是上心,当真是没少花精力,总是在二老太爷得到消息之前就能获悉,并亲眼目睹护国公的亲笔书信。

    此时赵贺来找袭朗,是因护国公连夜命人来给二老太爷送了几幅补药,送信的人没带来什么,走的时候却带走了二老太爷的一本书。

    赵贺亲自出马,把书籍掉包,发现书里有十几张留白的书页,现在则填写着二老太爷所知的老太爷与宁三老爷的过错。

    袭朗与赵贺一同转去小书房,在书案前落座,就发现案上的文房四宝全部换了。

    白玉古砚、玉狮镇纸很是显眼,另外,书案一旁还有一幅画,他打开来看了看,是一幅春景鱼雁。

    都是很难寻到的真品。

    是千辛万苦寻来的,还是从夏易辰那里耍赖搜刮过来的?又或者,是岳父岳母留给她的傍身之物?

    他想了想,最后一个可能性最大。

    心里便起了暖暖的涟漪,让他觉得周身都舒畅起来。随后仍是觉得她孩子气——哪有把这么珍贵的几样物件儿一并送人的?转念就又想,他可不是别人。

    勉强敛起思绪,看了看二老太爷费心写给护国公的证据。

    赵贺继续通禀:“老太爷说,他最是了解二老太爷,要指证他和宁三老爷的是非,他大抵都能料到。”说着将手里一个厚厚的信封呈给袭朗,“这是他要您过目的。”

    那么,老太爷的意思是,不需阻止。

    袭朗将两个人写的证供与辩驳对照着看了一番,不由失笑,“老太爷总算对了一回。”

    赵贺闻言心宽不少,“那么,接下来——”

    “照他的意思做,把二老太爷的东西交给护国公。”与其长期防贼,不如让贼失手,日后也就老实一些了。

    “是!”

    “再有,”袭朗眯了眸子想一想,“日后里里外外的是非,不需隐瞒夫人。”瞒不住,夏易辰对阿芷这个异姓之女是什么事儿都不会隐瞒。

    赵贺仍是恭声称是,随后无声退下。

    袭朗又细细看了看老太爷针对二老太爷的辩驳之词,到末了由衷点头。这些耍笔杆子嘴皮子为生的文官,果然不能小觑。他家老太爷,可是修炼成精的人物。

    要不是那一段为了那点儿是非重病在床,眼下即便不能位居高位,依然能好生收拾那些与袭家为敌的人。

    他那个爹,有才,就是气性太大了点儿。

    老太爷再怎么样,也不会愿意在有生之年看到袭家经历风雨。所以,这样做,还是为了袭家。

    不管为谁吧,他不愿意对一个已经从心头抹去的人始终怀着反感、敌意去看待。该认可的优点,还是要承认。

    活到老,学到老,跟谁学本事还不是一样?

    他放下这件事,又细细赏看文房四宝、名画,过了很久才回房,径自去沐浴洗漱。

    香芷旋早已睡着了,趴着睡着的。脸颊向里侧,右臂放在颈下,左手放在枕畔。

    袭朗歇下之际,看她这个样子,忍不住的蹙眉。

    这叫什么毛病?从他回来之后就是这样,搂着她睡还好,只要她自己入睡,就又重蹈覆辙。

    往后要是怀了孩子,还这么睡就容易出事了吧?

    他摇摇头,笑,心想自己也是疯魔了,满脑子的要孩子。

    袭朗把香芷旋身形翻过来,她不瞒地嘀咕一声,没多会儿,又要趴着睡。他服气了,把她搂到怀里,低头索吻。

    说好了的,回来要收拾她。

    香芷旋不情愿地醒来,抬手揉了揉眼睛,“忙完了?”

    “嗯。”袭朗问她,“那么多价值连城的物件儿,怎么一股脑给我了?”时期最早的,也是出自前朝。

    “不多啊,这才几件啊。”她还有点儿神志不清,老老实实地答道,“爹娘给我和大姐各留了一些这种物件儿,出嫁前都让叔父帮忙保管,没上账。我自己留着也是暴殄天物,每日里提笔写字都是算账、画画,不如给你做正事。”说着就笑了笑,“再说了,你看到那些物件儿,就能想到我,对吧?”

    “嗯。”这是一定的,而且每日都会因此心绪愉悦。

    “我对你这么好,你就别收拾我了。”香芷旋想起了他临走前的话,“你好意思么?”

    袭朗轻轻地笑着,挑落她衣衫,“不收拾你。好好儿疼你。”

    “……”

    他捕捉到她唇瓣,吻得她舌尖发颤,身形彻底酥软下去,不自主地缠绕住他。

    他扣住她的腰肢,不知餍足地往前顶磨,唇齿始终厮磨着她的唇舌。

    她唯有适应他这样的存在。

    室内空气慢慢变得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