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了解了情况,苏淮非但没有找到一丝线索,反而还更加忧心忡忡了,虽然他知道这件事多半与元述清没有关系,可他却还是忍不住往那方面想。
“大人,此事该怎么处理。”
莫文生眼眶很明显是哭过了的,红了两圈。
他这段时间经常进监狱去和犯人们“谈心”,所以和不少狱卒都认识,这次被殃及的狱卒当中,就有好几个都是和他谈得来的。
“按照衙门规定,这些狱卒的家人能得到多少安置银?”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就连苏淮看了惨状之后也红了眼眶,莫文生的失态就不显得奇怪了。
“按照规矩,每个人的家人都能拿五两银子。”
他们这也算是因公殉职,所以他们的家人都会得到安抚银子。
“从我的账上出,每人多加十两,中毒或者受伤需要养伤的,都支一两银子给他们,若是我的俸禄不够了,就上家里来取。”
苏淮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毕竟有着秦遇雪这个不停赚钱的,他那点儿微薄的俸禄当真是不够看。
众人听了苏淮的话,都忍不住红了眼睛,深深鞠了一躬,对他更加恭敬了。
这安南县历来的县令,谁不是想尽了办法的敛财,别说是外人送的钱财了,就是捕快衙役们的工钱,也经常被他吞了。
偏偏大家都还奈何不得,现在来了一个苏淮,不仅抓了那些兴风作浪的贪官污吏,还彻底杜绝了出钱抵错,这会子还肯拿出自己的钱来补贴大家,这样的县令,没有谁是不爱的。
“这件事肯定和元述清有关系,我问过狱卒,他们看到的是一个穿着斗篷,身量和我像似的男子带着陆远双离开了。”
饭桌上,苏淮显得忧心忡忡,毕竟这可是他遇到的第一件大事,若是处理不好,只怕带来的负面印象他承受不起。
“身量相似的话,那就应该是元述清没差了。”
之前在莫家的时候,张秀莲也说过了,看到了一个身量和苏淮相似的男人,想来那就是元述清了。
“只是不知道这陆远双到底有什么特殊的,竟然会让元述清亲自下手。”
苏淮知道陆远双的性子,不过是一个二世祖而已,元述清带他离开根本没有一丝好处啊,他虽然受陆家家主喜爱,可毕竟不是嫡亲的孩子,陆家人是不会让家主为他妥协的。
再说了,这陆家也只是在安南县算得上个不错的家族而已,根本不值当元述清这样的人亲自下手,那么,真正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别急,既然我们知道了他们的大致方向,让人去打探一番就是了,只要确定他们干的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咱们就不必插手其中。”
秦遇雪一边细声安慰着,一边帮他夹了他平素喜欢的菜。无论有多少事,这吃饭都是第一件大事。
“现下也就只能这样了。”
苏淮叹了一口气,他们也不敢打草惊蛇,不然也就不会这样无计可施了。
“请玩家寻找到陆家世代守护的宝藏。”
说话间,系统突然发布了任务,将秦遇雪吓了一跳,拿着筷子的手一抖,险些将筷子上的肉给掉下去了。
“怎么了?”苏淮第一时间投来关切的眼神。
“我在想,会不会这陆家有什么秘密,而作为家主最疼爱的小儿子,陆远双知道些许真相,所以才会被人抓走了。”
秦遇雪整理了一下措辞。
按照系统的说法,一切就能解释得通了,大越支持南沂内乱,只是为了将水搅混,好让元述清趁着这个机会跑到顺阳村来找陆家守护的宝藏。
如果事实当真是这样,秦遇雪好奇得紧,到底是什么样的宝藏,能让元述清都妥协了。
“这也不无可能,我这就让人去翻翻卷宗,务必把陆家藏的秘密挖出来。”
也只有这个解释是合理的了,苏淮招来小厮,让他去衙门传话,自己则快速吃了饭就钻进书房去了。
衙门里有的卷宗,他的书房里也有着一份,若是能从当中寻出什么蛛丝马迹来就好了。
秦遇雪用完饭之后,先去了一趟东厢房,祁深年今日休养得还不错,因为想着能够安生离开,他今日很是听大夫的话,硬生生在床上躺了一日。
“这几日当真是叨扰了,明日我就要离开了,若是这次事情能成,只怕我们以后再难见着面了。”
祁深年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西洲和他们南沂皇室一直都是坚定不移的盟友,若是他能安全抵达西洲,定然能得到西洲的支持,待处理完南沂叛贼之后,他这个仅剩的皇室后裔就要登基了。
而苏淮此时是多罗国的官员,秦遇雪自然会跟他在一起,他们此生也许就不会再见了。
祁深年心中有着深深的不舍,可是和家国比起来,他不得不做出选择来,况且即便他放弃了做南沂的皇帝,秦遇雪也是不会和他在一起的了。
与其就这样求而不得的自暴自弃,不如让自己变得更强大,若是秦遇雪有朝一日需要帮助,他也能帮衬上两分不是?
“有缘自然会再见,这种事情,谁说得准,说不定哪天我就跑到你们南沂去开分店去了,到时候你可得给户部的人打个招呼,别卡我的公文啊。”
秦遇雪何尝不知道他想表达的是什么,只当没有听出来。
她不是一个傻子,祁深年明着暗着表达了这么多次对她的欣赏,可她已经接受了苏淮,并且爱上了苏淮,这辈子就不会再更改了。
“这是自然的,若是你秦老板的分店开到我南沂去了,我自掏腰包送你一个铺子。”
祁深年顺着她的话头说,一时间两人之间还不算尴尬。
“祁公子,这是外敷的伤药,你这在路上不方便熬药,内服的药就只能免了,可要记得换药啊,别又再次感染了。”
绿茵照顾了祁深年这么几日,也说的上几句话了,一边将药盒装进行囊,一边细细的嘱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