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孙清一点也不为高天意的警告而感到惊慌失措,反而十分冷静,就好像一旦斗起来,自己也有必胜的把握一样。他冷冷一笑,指着我和高天意道:“就凭你们这点本事也想替人出头,看来还真是自找亏吃?”
听了这话,我就更加不舒服了,我也顶针回应道:“你这人跟你师父一样猖狂,也一样丧尽天良,这种事都做的出来,就不怕遭到老天的报应吗?”
孙清闻言却哈哈大笑起来,道:“报应?哈哈!你觉得这世上有报应吗?你们要是敢坏我的事,我就会让你们付出代价,这就是报应!老天从来都不会报应谁去,世上这么多人,老天哪报应的过来?这无非就是你们这些自诩正派的人编派出来的说词而已。告诉你,报应,永远掌握在强者的手中!”
听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是默默感到这人也是无救了,还真是魏行忠教出来的好弟子啊。遥想起数月前与魏行忠斗法的时候,他也曾说过这类似的话,可想而知,魏行忠都给自己的弟子灌输的都是什么思想。
面对孙清的猖狂,高天意早已经忍无可忍,拿出了铜剑和符纸,做出了斗法的架势,朝孙清喝道:“别特娘的废话了,你有什么本事,就尽管使出来吧。”
“你既然这么着急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孙清嘴角一弯,露出了充满杀意的邪恶的微笑,然后就朝邹明走去,道:“师兄,今天要有劳你了。”说完就掐起了法指默默有词地对着邹明脑门、胸口以及后背点了几下,然后随手一扬,两道灵符就已然在手,又对着邹明的后背一拍,大喝一声:“去!”
紧接着,邹明就浑身一颤,然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疯疯傻傻了,而且面目表情也变得夸张而凶狠,径直站起身就朝高天意扑了过来。
看到这一幕,我自然就知道这邹明是被孙清施了什么邪法了,所以一时之间才判若两人。那邹明本就是丢了一魂的人,只要按住其本身的阳魄之力,那就可以将其当做喜神一样操控了。还真是赶尸世家出来的弟子啊,操控的得心应手,比起魏行忠,他确实有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意思。
同时高天意也没有闲着,见孙清在操控邹明,自己已然明白这种法术的原理,却朝孙清笑道:“你还不知道我奇门法术的厉害呢,今日就让你们师兄弟见识见识!”
说完他也毫不耽搁,烧了阴兵符,念起了阴兵咒:“弟子今日虔备金帛财仪奉送你,迎请煞神应我身,煞神有神通,令神不知,令鬼不见,收邪邪退,收鬼鬼亡。急急如律令,敕!”
高天意的这门法术,我之前就见过的,就是请外灵附上己身,将阴兵的力量借为己用,在斗法时能以超乎常人的能力将对方挫败。
不过这门法术有一个弊端,我之前也说过的。就是阴阳师本身控制不好的话,一会收不了场,那么自己的体力就会严重的流失,比虚脱还难受十倍,更严重的,可能还会导致耳聋眼瞎。不知道,如今的高天意把这门法术掌握的怎么样了,还真是为他捏一把汗呢。
当时就只见高天意的周身有一团黑气凝饶,他一个闪身不仅躲过了前来攻击他的邹明,还顺势给了邹明一脚,这一脚极为厉害,直将邹明踢出了好几米远,倒在河中了淤泥中。
其实我能看出来高天意是故意没有用全力的,毕竟这阴兵临身之时,是金刚不坏、力大无穷的,他没有这么下狠劲,一者是不想取了邹明的性命,二者也是把握自身的体力,免得一会收场之后自己出现体虚。看来,高天意确实已经能更加娴熟地掌握这门法术的道道了。
而此时的孙清并不觉得自己会落败,反而冷冷地笑道:“不就是临兵术嘛,只是一时的功夫的而已,不出三分钟你必收法,而我不用,我可以一直操控邹明。给我上!”说完,法指又一打,那淤泥中的邹明再次暴起,比先前的气势更加凶狠,而朝高天意飞扑过去。
我竟没想到孙清居然如此狠心。刚开始看到他们师兄弟的时候,我还在为他顾念同门手足情照顾着已经疯傻的邹明而感到欣慰,如今看来,邹明却已经沦为了他施展邪术的一个工具,这人哪里还在讲什么感情啊,完全没顾忌邹明的身体和性命啊。也因为如此,我更加地为邹明而感到可悲了。
不过此时被神力临身的高天意的确是威风了得,如同一个金刚罗汉,与同样被邪术控制获得了力气的邹明多次相碰在一起。他倒没事,而且每次出招还击和防守都留有余力,为的就是不想多害人性命,但是仍旧把邹明打的是毫无还手之力,不到三分钟对方就被打趴在地,纵然不死也就只剩半条命了,孙清也因此而受到了一些反噬。
这时候,高天意就收了阴兵临身法,然后回舒了一口气,朝孙清道:“你不是我的对手,再斗下去也是无益。我与邹明其实并无什么深仇大怨,何况他如今已是疯傻之人,我也不想取他性命。你们既然是师兄弟,为何你毫不顾忌他的性命,难道你这人就没了感情吗?”
孙清冷哼了一声,道:“感情?哼,他疯傻之后,要不是我,他早就死了。三年多来,还不都是我在照顾他,保护他。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天他就不该为我出点力吗!”说完,仍旧念起咒语,打出法指,再次将邹明操控起来,而朝我们扑来。
见孙清如此心坏,不顾及同门性命,我也是忍无可忍了,于是将早已掐好的准备暗助高天意的铜钱以风雷剑指就朝他打了出去,接着就只听一声沉闷的痛叫声。只是,那声音却不是孙清所发出来的,而是那个十几岁的少年,被孙清唤作小风的。